第四十一章：阻拦悲明

冲入帐篷，冷殊衍及时阻拦道：“住手！”

悲明握着冰剑陡然愣住，道：“殿下，此等小人绝不能留，务必得除之而后快！”

道出自己的决心，悲明不等五殿下回答，继续刺向攸珏。

冷殊衍也是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嘶吼，道：“你给我停手！”

冰剑还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就要刺入攸珏的胸膛，迫于五殿下的阻拦，攸珏只好停止，道：“殿下，此人是怎么侮辱你的，你难道忘了？”

“我没有忘记他对我干了什么？只是衣服而已，你不用如此挂怀。”

冷殊衍的大度令悲明不能接受，道：“殿下......”

“悲明，难道在你的眼里只有杀戮吗？”这句话问住了悲明，冷殊衍痛心道：“今夜因我而死的人已经足够多了，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他们的死与五殿下无关.......”

冷殊衍眼神清冷而又绝望的看着悲明，道：“真的无关吗？”

悲明怔在原地，冷殊衍的质问令他无话可说，道：“殿下......”

“悲明......不要再让我痛苦了......”

冷殊衍几乎以乞求的语气劝阻悲明，见他手中的剑开始颤抖，攸珏此时跟着劝阻道：“别让你家殿下更加难过了，快把剑放下吧.....”

几经犹豫悲明终于放下手中的冰剑，成功劝阻了悲明，冷殊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帐篷，见冷殊衍的脸色不对，悲明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于是紧步追了上去。

跟着五殿下来到河流边，看到冷殊衍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悲明不做打扰只是默默的守护在他的身旁。

两人在河边驻足了将近半个时辰，看着静谧的河水中星空的倒影，冷殊衍突然开口道：“悲明......”

“我在......”悲明生怕自己的举动再次刺激到冷殊衍，于是只能轻声回道。

“难道真的只能如此吗？”冷殊衍蹙眉轻叹，无法面对事态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什么？”悲明一时没有明白五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见自己反问是什么的时候，冷殊衍失落的表情让悲明突然明白五殿下说的是什么，道：“北国和羌尺国的暗斗跟五殿下并无关系，他们的牺牲跟五殿下也没有关系，五殿下只要牢记我们的目的就可以了。”

“可他们也是无辜平民......”

“五殿下母国的望京城里的也是无辜平民。”

如此一言令冷殊衍无所应对，道：“为什么要明争暗斗呢？”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明争暗斗。每个王室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考虑，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与坏人，都是站的立场不同罢了。在北国人眼中死了这么多人，可能会将殿下视作敌人，但是因此救出了大殿下，五殿下就是你们国人眼中的英雄。”说了这么多，悲明渴望冷殊衍能有所反应，见他默不作声，悲明继续道：“世上没有两全之策，人都是自私的，殿下只需要为自己在乎的人行事即可，对于其他人的看法不用在意。”

“只能这样吗？”心慈手软的冷殊衍不忍再看到有人牺牲，一路走来，这些北国人与自己相处的很是不错，在一定程度上，与他们已经产生了感情。

“殿下不能因为在乎他们而影响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殿下想怪的话，就只能怪这个乱世。如果诸国之间没有隔阂，那么五殿下就不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站在外人的角度，悲明确实是这样想的，只不过这样的超理想状态压根不可能会实现。

冷殊衍抱着侥幸心理，道：“也许没有袁将军的书信换来的承诺，或许我兄长也能安然回国。”

“多一份保障总是好的，羌尺人连盟友国的使臣队伍都敢袭击，殿下难道就不怕我们的目的一旦败露，羌尺王室不会放过我们吗？”

“可是......”

冷殊衍显然是将一切想的太过简单，悲明急不可耐，走上前苦口婆心的劝道：“殿下还不明白吗？此行若是稍有差池，那殿下可是有去无回啊！”

“我知道，自打我前往北国的时候，我都已经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我只是想说，如果再有牺牲，我也只能......坚持到底吗？”冷殊衍吞吞吐吐，几番犹豫后，终将自己的矛盾说了出来。

“必须坚持到底，哪怕我死，哪怕这些北国人全都死完，殿下也绝不能退缩。”

悲明说话从不夸大其词，这番话正中了冷殊衍的猜测，道：“你的意思是接下来还会有袭击？”

“一定会有。”悲明十拿九稳，道：“袁将军也说了，军中暗藏多股反叛势力，今晚其中一股势力没有拿到书信，其他势力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殿下一定要与我寸步不离。”

“那我得通知攸珏，让他做好准备。”说完，冷殊衍立马动身。

悲明立马拦住冷殊衍的去路，道：“殿下不用通知他的，攸珏不是傻子，今晚在袭击之前，我就警告过他，可他偏偏不信，经此一遭我相信他会做好周密的防备。”

“他会吗？”冷殊衍拿不定主意道。

“怎么不会？今晚他们北国人死了这么多人，他再不做好应对之策的话，到了羌尺都城，只怕他们北国人就所剩无几了。”想起先前攸珏不听劝告的洋洋自得的模样，悲明忍不住嘲讽道。

“羌尺国......兄长......”冷殊衍口中不断默念着兄长，以此来给自己增加坚定的立场，一刻钟后，自己的情绪逐渐平复，冷殊衍转而致歉道：“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该这样对你，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冷殊衍的突然道歉让悲明有着些许的不知所措，道：“我没放在心上，殿下不用道歉的，还有就是今天晚上我也有些冲动，惹了殿下不高兴，也希望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我没有不高兴，相反的我还感觉很幸福。”

“幸福？”悲明骤然不明所以。

“对呀，能有一个朋友如此在乎我的安危，我当然很高兴了。”冷殊衍勾唇一笑，目含星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