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捐款的事,傅谨言要和校长先去沟通,付晟屿只能结束了视频通话。时间来到十一点。
傅谨言才发来一条微信。
[傅谨言:我跟校长沟通了,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和他亲自谈谈,还有,你捐赠这么多钱,不要先知会家长吗]
全网唯一老实人:不用,我爸从来不管我的零花钱。]零花钱
看着这三个字,一向淡泊明志的傅谨言也不淡然了。社会资产分配是有点问题的。万恶的资产阶级,迟早会走向罪恶的深渊。
[傅谨言:我去洗澡睡觉了,晚安。]
付晟屿高兴地回了一个“晚安”。
他跟我说晚安了。
他心里是有我的。所以付晟屿决定要保持和傅谨言生活同步,以便未来同居。洗完澡,付晟屿趴到床上,脸和枕头贴贴,大腿之间夹着另一个枕头。蹭着蹭着,他的皮肤热起来了。
付晟屿是在躁动不安中睡着的。
一个激灵醒过来时,付晟屿皮肤的燥热还犹存。
他做了一晚上旖旎的梦,结束得特别突然。
自从上次在试衣间看到傅谨言白白的身子后,付晟屿已经难以忘怀了。在这个一点即燃,精力旺盛的年纪。半遮掩的美好身体,提供给了他足够大的幻梦空间,成了他完美的臆想对象。付晟屿忽然意识到什么,手掌碰到湿漉漉的。
付晟屿坐起来,扯了扯不舒服的内裤。床单上也已经画了一个地图。付晟屿修长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缓了好半天的内疚情绪。
“哥对不起,在我梦里运动了一晚上你一定很累吧对不起,呜呜呜我已经是个脏男孩了”
“真不能怪我,我一想到你我就满脑子马赛克。
前些天付逸扔进来的纸巾,终究还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付晟屿和校长约好了,今天要去银行转账。现在已经是十点了,去银行估计还得排队。付晟屿匆匆忙忙把一大把纸巾丢进垃圾桶,掉出两个纸团出来也没空理,冲了澡就出门去了。结果排了一早上,终于轮到他的时候,银行下班了。
下午一点半上班。他只能在附近吃了个中餐,再回去继续等。办转账业务时,付逸来了电话。
儿子,我今天加班不回来了。”付晟屿喜欢呛他:“咦你终于想起家里有个亲儿子了吗”
“你一天天气我,是生怕你爸多活一天啊你。”付逸吼他,付晟屿立马拒绝。
“我不,我才不去伺候人。”
“不要你伺候,对人家态度好点就成,记得叫叔叔。”
付晟屿从银行走出来,还是不太乐意。
“逸哥,一个外人,你对他这么好干嘛他又不是一个女的,女的你勾搭他做我小妈还说得过去你
“啊哟气得我头晕,可不许学你小舅舅哈,咱家不兴玩这个昂
傅谨言下午接到了付逸的电话。
“傅教授,今天我在公司加班,下午赶不回去了,你自己去家里吧,资料都还在茶几上,反正我儿子也在家,我跟他打了招呼的现在是这么个情况。
傅谨言得独自去和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儿共处一室。
傅谨言决定穿他以前的西装。
显得威严。孩儿。让他生人勿近。
下了公交车后,还需要过一个红绿灯,再过一个拐角,才到小区门口。
傅谨言刚走出拐角,就看到小区门口,有一个高高瘦瘦,但身姿挺拔,轮廓俊朗的少年,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脚很欠地踢路边的树叶。傅谨言愣在当场。
“完了。”
他缩回了拐角,靠在墙上,心脏噗通噗通跳。
真是
躲都躲不开的孽缘。
“所以,他就是付学长那个‘文静乖巧学习自觉''的儿子,还是他只是恰好住这个小区
傅谨言分析了一下,概率无限偏向前一种可能。
傅谨言理解当爸的看自己儿子都戴着有色眼镜,但付学长戴的是一副哈哈镜吧!
也不知道他看没看见自己,现在逃还来不来及。
傅谨言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回走,过了马路之后又停下来了。
“我为什么要跑我又不怕他。
“他也没那么坏
“我想过他家境不错,没想到这么不错。”
“我会不会有刻意接近之嫌“
“我又不是故意靠近他。
而且付学长开的薪酬真的很诱人。”
傅谨言的脑子已经乱成一团,他拿起手机又放下,最后说服自己,先确认一下。
傅谨言走到能看到付晟屿的地方,拨通了他的电话。
当看到五十米外的少年拿起手机时,一起都尘埃落定。
“哥!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呀咱们一直都是视频通话来着。”
”唔
傅谨言撒谎的话刚到嘴边就已经露怯。
“就是问问你
“我在等人啊。”
付晟屿抱怨道:叔叔这个称谓此刻格外别扭。
“嗯···你不耽误学习吗要不你别等了,回去吧。”
“为什么”
“因为因为那叔叔他可能不会来了。”
傅谨言的谎话拙劣不堪。
“那不行,我答应了就不能放鸽子。
傅谨言变得支支吾吾。
小孩儿
“嗯”
“你想见我么”
“啊”付晟屿喊起来,“我当然想见你了!我梦里天天见你!”
傅谨言的慌张瞬间平息了。被人梦到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说明他真的惦记着你。
“怎么了哥”付晟屿追问,
“嗯哼。”
傅谨言也被他的激动给感染了。忽然想逗逗这个小狗子。
“那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其实傅谨言抿了抿嘴唇,他想恶作剧,但自己都憋不住笑。
“其实我是一个魔法师。”
“哈”
“就是那种能骑着扫帚魔毯飞的那种。
付晟屿噗嗤一声笑了:“哥,你那都落伍了,我都御剑飞行了。”
死小孩怎么做到脱口而出就是胡说八道的
“我说真的。”傅谨言一本正经地说,“我今天骑扫帚来你家看你,然后明天赶回松木镇。”
付晟屿乐得不行:“骑那么远挺累吧
“哼。”傅谨言说不过他。
付晟屿连忙哄他,按照他的剧本规则走。
“我信了我信了,那哥你人呢我咋没看到你啊”傅谨言远远地看着付晟屿夸张地手搭凉棚,假装到处寻找,滑稽死了。
“你往南走五十米。”
“哪边是南边“
“你左手边。
“哦,好。”
付晟屿明明就不信,只是假装在跟傅谨言做剧本游戏,而且电话那边也看不到他,但他还是乐呵呵地走了五十米。
付晟屿已经走到了拐角。
“没有人啊,哥。二十八\年都没玩过躲猫猫这种幼稚游戏的傅谨言,急忙躲在花坛后面,偷偷看他。感觉羞,带着一点欲罢不能的刺激。可恶啊。太羞耻了。
“你再拐个弯。
好。
付晟屿学人家踢正步,向右转然后走过了转角。
“还是没人啊。”付晟屿语气夸张地问,傅谨言从花坛里出来。
“对面。”
“马路对面“
付晟屿举着手机转身,在斑马线的另一头,一个穿着老式西装的男人就站红绿灯旁。
他日思夜想的人。
付晟屿人傻了。他眼睛里,傅谨言挥手和恶作剧成功的笑容都变成了慢动作。红灯咔地变成绿色,付晟屿几乎是跳起来蹿出去的。跟那只奔向主人的大金毛别无两样。
“哥!”傅谨言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付晟屿搂着抱起来,兴奋得转了好几个圈。
傅谨言的身高被抱起来时,鼻尖刚好不可避免地碰到付晟屿的耳朵,皮肤上那股熟悉的,健康的淡淡奶味儿,让他杂乱无章的心情安定下来。总有人见你时,是飞奔而来。周遭的梧桐树叶跟着旋转飞舞。这一刻,傅谨言觉得这个世界很好。
“好了好了,放我下来。再抡几下他都要吐了。
付晟屿把他放下来,原地蹦
“哥我太高兴了哈哈哈!”当傅谨言看到旁边一脸冷漠的环卫工阿姨,以及被踢散的一堆落叶时,他知道刚刚飞舞的梧桐叶从哪里来的了。
“对不起。”傅谨言扯了扯付晟屿,这只脱肛的野狗才冷静下来。
“啊”
付晟屿直接抢过阿姨手里的大笤帚,在地上乱扒拉。
“对不起大姐姐,大姐姐我帮您扫。”被叫得害羞了。
“这死小孩儿嘴巴怎么这么甜呢阿姨一把年纪了还姐姐。行了你们走吧,你不会扫。”
“谢谢阿姨!”
付晟屿拉着傅谨言的手,踩着梧桐叶,穿过斑马线。世界很大,大到我度过了漫长的时光,才和你相遇。世界又很小,小到无论高原还是海城,也总能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