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嘛“疾声厉色的质问,让傅谨言和付晟屿停止接吻,迅速分开,看向了门口。傅谨言的脸霎那褪去了血色。门口的,是郑珂珂一家子。除了郑珂珂,小姨和小姨父都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小姨更是目眦尽裂。
傅谨言腾地站起来,忐忑不安。
小姨
小姨看着他和付晟屿,满脸怒容,忽然冲过来把傅谨言从付晟屿身边拉开,然后死死地盯着付晟屿。
“你是谁在言言家干什么!”
付晟屿看了傅谨言一严。
我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小姨扯住胳膊,往外面推。
“你走,你给我滚出去!言言家里不欢迎你这种不三不四的人!”
付晟屿被推搡几下没有还手。
“妈!”郑珂珂试图拦住她,“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小姨红了眼,“你刚刚没有看到吗他对你哥,他在对你哥做坏事!这是个坏蛋!这是个坏蛋!你哥在被他欺负!“傅谨言脑中一片眩晕。
他知道这一天终究回来,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令人猝不及防。他走上前,把付晟屿护在身后。6210510424
“小姨。”
傅谨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他牵起了付晟屿的手。
“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介绍。”傅谨言一字一顿说,两个字掷地有声。昏暗的房间内,只听得到几个人呼吸声。
“言哥
付晟屿想说什么,被傅谨言握了握手掌。
面对,这是傅谨言承担这份责任的方式。
“你说什么”小姨不可置信,或者说拒绝承认,“我不要听,你快改口,我就当没有听到
傅谨言复述了一遍,语气斩钉截铁。
“我说,他是我的爱人,他叫付晟屿,是我选择共度一生的人
话还没有说完,小姨高高扬起了手。傅谨言闭上眼睛,没有闪躲。最终巴掌并没有落下来。
小姨看着傅谨言,像是看一个陌生的他。
“你不是这样的,你从小到大那么乖,那么听话,你怎么会走上这条道了一定是他,是他带坏你的!”小姨撕心裂肺。)
“妈!”郑珂珂拉住她的手,小姨扭头看着郑珂珂:“你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但是你替他们瞒着,不告诉我是吗”
“我”郑珂珂咬了咬嘴唇说,
啪一一郑珂珂挨了一记耳光。
傅谨言知道,她这是替自己挨的。
小姨和他隔着一层,不忍心打他。她也从来没有打过郑珂珂。眼泪在打转,却没有掉下来。
“妈妈,我哥他已经很辛苦了,如果我们一家人都不接纳他,这世界上还有谁支持他”
小姨愣了一下,陷入了短暂的迷茫。
傅谨言理解她此刻的愤怒和绝望。
“对不起小姨。”傅谨言低声说,
小姨看到郑珂珂红了的脸颊,又看着的傅谨言。
“言言她只说了两个字就眼泪潸然而下,抱住傅谨言泣不成声。
“言言啊,你妈妈年纪轻轻就走了,你去我家的时候才十三岁,你瘦得跟竹竿一样,连吃饭你都只敢夹面前的菜,你太懂事了,懂事得谁看了都心疼,从来也不用我心。你这孩子心事重,又敏感,我连重话都没有跟你说过一句,生怕你住得不开心,但是我打心里把你当我自己儿子啊,你知道我跟街坊邻居提起你多自豪吗他们都羡慕我,说你坏话的只是嫉妒,你考上大学,我又高兴又担心,怕你往后一个人上学孤单,后来毕业工作,你都不比别人差,你从来没有给小姨舌人,你是小姨的骄傲啊·可是你现在走了这条歪路,小姨害怕啊,怕你遭人白眼,受人指指点点你真的承受得了吗傅谨言将自己的哽咽收敛起来。
“我不怕的。”他笃定地回答。
“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毁在这上面你听话好不好”小姨几乎是恳求,
傅谨言沉默,但他毅然的神情说明了他的态度。
小姨的目光肉眼可见地失落下来。
“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是你不谙世事,你根本不懂这世上有多少坏人。是小姨没有看好你,我对不起你妈妈小姨捂着脸抽泣,她哭着走了。
“妈!”郑珂珂想去追她,被小姨父拦下。
“我去就行。”小姨父对傅谨言说,
傅谨言摇头:“我不会。”
“好孩子。”他拍了拍傅谨言的肩膀,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三个,傅谨言像是虚脱了,颓丧地坐下来。
“哥,我妈一时想不开,你放心,回去我跟她好好说说。”郑珂珂安慰他。言感激地说:
“不用啦。”郑珂珂叹气说,我们给你买了一个蛋糕,你说不回家吃饭,我妈很难受,就决定把蛋糕送过来,给你庆祝哥,你这里怎么成这样了”郑珂珂手里提着一盒生日蛋糕,上面有许多草莓。
“哥,生日快乐。”
郑珂珂把蛋糕递给付晟屿,没有继续追问,留他们两个人独处。付晟屿出生在开放自由的家庭,被放养长大,他未曾料到,他和傅谨言相爱,后果会这么严重。
他也没想到,傅谨言护着他,会这么毅然决然。
“言哥,去我家吧。”
“嗯。”一晚上乱糟糟的,傅谨言没有心情再收拾屋子,一只手抱着老橘头,另一只手扶着付晟屿,一瘸一拐地去了301。
付晟屿租下这个房间之后,都没有怎么住过,里面的陈设也简单,冰箱里只有几盒过期的牛奶。灯光明亮起来,付晟屿才发现傅谨言手背上有一处圆形的伤疤。
“言哥,你的手。”
傅谨言抬手看了一眼,摇头示意没事。
看这个烧伤的疤痕,付晟屿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逼问他,只是默默地拿来药箱,学着傅谨言的动作,消毒处理。傅谨言看着他拧着的眉毛,便伸手用拇指肚去抹平他的眉心。
不痛。
付晟屿抿着嘴没有说话。但是傅谨言感觉他这神色,跟记仇的狼狗似的。
“怎么不说话”傅谨言故作轻松地说,
付晟屿抬起头的时候,平时笑意盈盈的眼睛里,全是狠戾之色,傅谨言都看得心里一凛。
“你干嘛要咬人啊”
傅谨言捏了一下他的脸,逗他笑。
付晟屿只偏过头去,哼了一声说:“言哥,以前追你的时候,找不到关心你的借口,我就在想啊,你怎么老也不生病,等你真磕着碰着了,我宁愿是伤在我身上你相不相信,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你不许跟人打架。”比起报仇,傅谨言更希望他不要惹是生非,平平安安。
“打架是小孩子做的事,成年人都是找打手。”
傅谨言被吓了一跳,捏他的脸。
“你可别乱来
付晟屿笑了起来,蹲在茶几旁拆开生日蛋糕盒,把蜡烛插上去,一根一根点燃。
“言哥你是满28岁吗”付晟屿问。
“嗯。”傅谨言一阵恍惚,
付晟屿不同意:“你才28,别总说一些小老头的话。”
“我本来就是小老头。”
“那我是什么”付晟屿凑到他面前。
“你是”傅谨言想了想说,
“那我们一家三口是三巨头。
付晟屿把老橘头抱在腿上,但老橘头不乐意呆,跑到傅谨言身上又挨又蹭。
“我把它拿走,别把毛掉在蛋糕上。”付晟屿说。
“不用,它现在又不掉毛。”
付晟屿哭丧着脸说:
“你少瞎说,快吹蜡烛,都烧没了。”付晟屿拦住他说:
傅谨言想想付晟屿的歌声,心有余悸。
“许愿就行,歌就付晟屿不服气:“哼,不唱就不唱,到时候我跨界出专辑,你想听都要付费。”傅谨言闭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付晟屿噗嗤一声大笑。
“你又干嘛”傅谨言不爽地说,
付晟屿憋住笑说:“许愿你得双手握着呀,你这个姿势,我们通常用来拜菩萨。
傅谨言脸色绯红,重来一遍。喀嚓一付晟屿举着相机,将他们两人一猫,以及一个生日蛋糕拍下来。
好了。
“你许的什么愿望啊言哥”付晟屿一边切蛋糕一边问。
“愿望不能说的吧”
“是不是和我有关系”付晟屿眼睛亮晶晶的。
傅谨言一拍大腿说:“啊呀,刚才许的愿太多,把你给忘了。
“嗷嗷嗷,亏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第一个愿望就是你。”
付晟屿在那气得嗷嗷直叫,摔纸盘子扔塑料叉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