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地板上是木质地板,上面铺了层地毯,不然她手肘处都要磕破皮。
周身弥漫着一阵阵寒冷气息,往她暴露在外的皮肤里钻去。
姜织冷得打了个哆嗦。
她眼尾染上红意,在昏暗没有一丝光线的房间里,愈发衬得容貌稠艳,透着无比脆弱的可怜感。
站在她面前的玄袍男人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的脸,藏在阴暗瞳底身处都是晦暗杀意以及恶意。
她太过于弱小,都无需耗费他多少力气。那宛若天鹅颈般的脖子纤细雪白,轻轻一折,就能折断,她就会变成一具没有任何气息的尸体。
可惜。
还杀不了她。
姜织颤巍巍坐起身,揉了揉摔痛的胳膊肘,半晌,从地上站了起来,步伐越发谨慎起来。
总算来到茶几前,找到了她的手机。
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勉强照亮了被黑暗笼罩的房间。
她走到刚才被绊倒的地方,在看到地上什么都没有后,面色蓦然苍白起来。
为什么,没有东西?
明明她走过来的时候,拌到东西了啊!
姜织不敢细想,咬紧唇瓣,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错觉!错觉!
跟物业打了一下电话,原因是跳闸了,很快房间又来了电。
姜织匆匆吹干头发,躺进被子里。
正值炎夏,夜晚的温度也不低,家家户户都打开了空调驱热。
姜织却没有开空调,因为
房间无缘无故很冷,仿佛空调已经开了18度,冷得她只能裹上厚厚的棉被,蜷缩在角落里,蒙住了脑袋。
她睡得不踏实,半睡半醒,睡眠很浅。
躺在床上的少女将棉被遮住了整个身体,后面许是热了,一只雪白的脚从被子露了出来。
那只脚跟她人一样漂亮,在清浅的灯光下泛着白皙光泽。
玄袍男人视线扫了一眼那只脚,墨眸意味深长地眯起。
这若是作为战利品,应是他最满意的战利品。
他身体缓缓前倾,抬起修长的手指微不可查地抚摸着那只玉足。
那边察觉到刺骨冷意的姜织忙不迭收回了脚,那股冷意仿佛能够带走她身上所有的热度,冷得她瑟瑟发抖。
为什么会这么冷啊!!
一夜梦醒。
姜织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丢到一汪万尺寒潭之中,冷了一晚。
醒过来后,她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昨晚的寒冷消失了,而她也感冒了。
姜织连打了几个喷嚏,从床上下来,头晕眼花,身体发软无力。
“我恨鬼!”
777于心不忍:“去医院瞧瞧吧。”
姜织走在地板上像踩在柔软棉花上一样,头重脚轻,走到浴室洗漱完出来,离开家门,打车去医院。
“反派是变态吗?昨晚盯着我看了一晚上。”
她能确定!反派一晚上都没走!
777越说越小声:“难道不是吗?”
反派难道不是变态吗
姜织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一个傻不拉叽的问题。
是变态!不仅变态,还丧心病狂!
她在医院吊了药水,还打了针屁股退烧针,走出医院,脑袋更晕了,屁股还痛。
这样不行啊。
还没等解开血契,她就要被反派冷死了。
姜织决定,今晚开暖气。
没打车回家,她吃了早饭,在旁边广场里散了散步,最后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
刚阖上眼准备睡一觉,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你生病了就别在这里睡觉啊!小姑娘,回家睡吧!”
姜织以为是哪位好心的老太太跟自己说话,转头想说没事。
却什么人都没看到。
倒是旁边那棵大树干上出现一张嘴,一张一合地在说话。
“回家睡吧,小姑娘。”
姜织瞳孔地震,身体不停地颤抖,不可置信地瞪着身后的大树。
树说话了???
大树跟她对视,也吓了一跳,“你你你,你能听到我说话??”
姜织没有回答,站起身,步伐平稳地离开。
在大树眼里,少女在它开口的说话的瞬间,撒丫子跑了,仿佛后面有什么鬼怪在追自己。
从泓昆山回来后,姜织发现身边出现了各种各样奇怪的事。
这让相信科学的她,遭受到致命的打击。
以至于回到家里,躺在沙发上,她还没从惊吓中反应过来。
手机这时响了,是她的发小。
“小织织,南城那边出现了脱离科学范畴的事,你要来打假吗?”
发小跟她不同,从小就相信这个世界有鬼神,对这些兴趣极高。
姜织回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视线落在挂在墙壁上的相机上,当即回答:“去去去!”
联系好了,她当天整理好行李,坐车赶到南城,与发小李倩碰头。
李倩瞧着她的脸色憔悴,不由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姜织没事地摆摆手,道:“有点感冒发烧。”
李倩一听,也没有多惊讶。
自己这个好朋友就是如此,哪里有鬼神传说,就往哪里跑,有时候连自己身体都照顾不好。
到达订好的酒店里,姜织就接到了傅言的电话。
去泓昆山找寻恶鬼传说的六人之中的杨顺死了。
那个恐怖作家。
就死在家里,法医验尸,是吓死的。
姜织听到这个消息,心头一紧。
傅言在电话里说让她最近别往外走,注意安全,还说想约时间跟她见一面。
姜织想到自己来南城的任务,只好跟他说自己还有事,等有空再约。
傅言也没有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此时他正在停尸房里,站在旁边的蓝曼安满脸惊恐地道:“怎么,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死了呢……”
谢明明也来了,捂着嘴往外跑,呕了起来。
三人脸色都颇为难看。
事情发生突然,傅言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还会有人死。
这个预感没持续多久,果然又有人死了。
这次是主播苏小志。
跟他最熟的蓝曼安连夜找上了傅言,请求他救救自己。
远在南城的姜织并不知道这些,她跟着发小来到酒店。
晚上来到洗手池前刷牙时,姜织忽地与面前镜子里的一双冷血动物似的烟灰色瞳眸对上。
透过厚厚度数的眼镜,她只觉不寒而栗。
在她的身后,正站着一个身形高大,如瀑布般的墨发束在后面,那张极具压迫感的俊美面容冷酷裹狭着危险的锐利气息。
只见男人冷色暗红的薄唇微微扯起,笑容毫无温度,却透着骇人的气势。
“你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