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在这种时候,推出能够解决这身体困境的异能者是正常的,执着追求be结局的羽宫澈这种还是少数人,更多的人还是想he大团圆贴贴嘛。
羽宫澈第一反应是,搞清楚这小子老家在哪,然后送太宰治回家去上初二。
怎么能轻易留会阻挡他铺设be道路的nc在身边呢。
当然这只是内心的想法。
羽宫澈以一个本想直接走到绝境,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希望的人的心态,整个人愣愣的在医生的话后停了一会儿。
“……医生,我想见见那少年,太宰对吗?”
“是,我安排他来叫您。”
“不,”羽宫澈抬起头,道,“我去见他。”
“我知道了。”森鸥外并不意外。
羽宫澈想的话,一声令下,太宰治这辈子就得求死不能的绑在他身边,为他抑制异能力。
最狠辣的手段,直接毁了太宰治的智商,洗脑做成人偶。
毕竟以他这些天观察到的太宰治的头脑,聪慧到令森鸥外这种头脑派都有些胆战心惊了。
只要没傻,不管陷入怎样的绝境,太宰治迟早有一天能够反杀了强制绑了他的人。
森鸥外知道羽宫澈并不想这样,他向来对少年以及孩童抱有更大的宽容,在利益之下依然愿意平等的对待太宰治。
不过……最终如果谈崩了,哪怕羽宫澈不使用太宰治的异能力,还是会有一堆人替他动手吧。
命令部下们将诊所附近清理干净,做好警备后,羽宫澈带着森鸥外和织田作之助再次来到了那间诊所。
“上一次来是四年前了……”羽宫澈望着大门,语气有些怀念。
羽宫澈被森鸥外塞了很多关于太宰治到底是如何黑泥的事情,让他小心些。
但他也没想到第一次见太宰治的时候会是那种情况。
病人住的房间,也是羽宫澈躺过的那里,房门被森鸥外打开。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正将脖子往从房梁上吊下来的绳子里套。
对,迎接几人的是自杀现场在线直播。
羽宫澈和织田作之助齐齐一愣。
森鸥外无可奈何的捂住额头,心累道:“太宰君,不是告诉你不能在诊所里这样了吗?”
“啊,回来的真早啊,森先生。”少年注意到几人,颇为不爽的抻了抻手里的绳子,遗憾的嘟囔道,“明明差一点就可以成功了。”
太宰治要是真成功了,羽宫澈收获的就不是新队友而是新道具了。
异能力在人死后还能发挥作用吗?如果能使用你想变成ssr级别的“太宰治的尸体”道具?那还得考虑是背部挂件还是腰部挂件啊。
羽宫澈的眼角抽了抽。
太宰治是个看起来面目相当俊秀的少年,深棕色的头发微卷所以显得有点乱蓬蓬的,他只露出了一只鸢色的眼睛,另一只正藏在绷带后面——据森鸥外说这是他上一次自杀的时候伤到了右眼周围。
胳膊上的绷带则是上上次……
这熊孩子真能折腾啊。
那右眼的绷带也有些散乱了,摇摇欲坠的挂在右耳上。
他眼睛里没什么光,却不是完全丧失了活着的**的那种死气沉沉。
“不要再尝试了,太宰。”
“织田君,麻烦来帮我一下吧。”森鸥外招呼织田作之助帮他把太宰治的绳子取下来——这东西留在诊所里也太吓人了。
织田作之助应了一声,刚想上前,羽宫澈却道:“你们两个等一下。”
“首领?”
两人不明所以看着羽宫澈的时候,羽宫澈正和太宰治对视。
太宰治一眼就发现羽宫澈才是中心,收留了他的医生的顶头上司。
“你是……港口afia的首领。”太宰治不管那绳子了,他一下子坐回床上,语气笃定。
羽宫澈笑了笑:“森医生和我说你挺聪明的,还真是啊。”
“很难吗?”太宰治无聊的一手托住下巴,眼睛朝着窗户看去,平铺直叙道,“答案都快摆到眼前了,外面的那些人不都是为了保护你才来的。”
“森先生这些天一直看着我,不也是为了你吗,这大叔居然会对人这么忠心,”太宰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忠心”上加了长音,“真是没想到啊。”
森鸥外下意识看了羽宫澈一眼,发现羽宫澈没什么特殊反应,这才在心里松了口气。
羽宫澈道:“当然,这是我优秀的部下。”
他话音刚落,太宰治“啊”的一声叹了口气:“无聊!”
这不是太宰治想要的答案。
少年像是对羽宫澈再也不感兴趣,他放任自己整个人往后一躺,瘫倒在病床上:“随便怎么样都好吧,首领大人啊,我现在冒犯你的话,你的护卫会给我一枪送我去死吗?”
羽宫澈微笑道:“很遗憾,不会呢,因为你还没机会抢在我这护卫反应过来前做出那种事。”
“我这护卫也不杀人。”
太宰治在病床上举起双手玩“海带海带”,闻言他停了一下,终于有点好奇的看向织田作之助那边:“不杀人?”
织田作之助没有说话。
羽宫澈走向吊在房梁上的绳子,还抻了抻:“绳扣系的不行啊,很遗憾,哪怕我们没及时过来,你应该至多也就能昏迷一会儿然后就摔到地上了。”
太宰治死鱼眼看着他:“骗人呢吧,我可是研究过的。”
羽宫澈双手飞快的一拉,太宰治甚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打好的绳扣就松了开来。
羽宫澈示意他看着:“半路掉下来,可是临死前的一些特征都已经发生了,例如说舌头吐出来,眼球往外爆,甚至还会失……”
“停停停!”太宰治一下子从病床上弹了起来,无语的看着羽宫澈,“我绝对不要,听起来就又痛又社死了!”
羽宫澈脸上笑意更深,他摸清楚太宰治的大概情况了,对身后的两人道:“森医生,织田君,让我和这少年单独待一会儿。”
两个人默默关了门退出去。
太宰治想要悄无声息的对羽宫澈做什么基本不可能。
太宰治整个人都呈现低气压的状态,他坐在床沿上怨念的看着羽宫澈:“你是故意的。”
这么一看,这浑身绷带的少年更像一只卧在那里的猫了。
羽宫澈拿起他床头的几个药瓶看了看:“当然了,我喜欢逗猫。”
“谁是猫啊!”
羽宫澈晃了晃药瓶:“你偷拿森医生的药想去服毒自杀也是不行的,没收了。”
太宰治看起来恨不得满地打滚了,他瞪了羽宫澈一会儿,羽宫澈就正大光明的看着他。
毫无预兆的,太宰治的神色突然阴沉下去:“呐,我说。”
少年低下头,刘海挡住了他的眼睛:“我猜到了,你是不得不利用我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才来的,我身上到底也就只剩下这些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羽宫澈拖了把椅子坐下,道:“对自己头脑的利用价值有些信心如何?”
太宰治歪头看着他:“被你利用吗?”
“没错。”羽宫澈并不否认。
“是吗,真是肮脏的大人啊,不过过于光明磊落反而让人无话可说了。”太宰治长长叹了口气,“我绝对不要,我只想找到不会痛的死法。”
太宰治绝对是目前羽宫澈遇到最难搞好感度的一个nc了。
“afia算是一个城市里最容易接近生命危险的高危职业,”羽宫澈道,“死亡常伴身侧。”
“生命危险”和“死亡”这两个词终于令太宰治似乎又起了点兴趣,少年的眼睛睁大了些。
“你的意思是说,”太宰治试探着的语气里,居然带着一丝希望和兴奋,“我在那里会更容易找到死掉的办法。”
羽宫澈摇摇头:“那谁知道,加入组织一天就死掉的有,从加入一直回到老死的也有,别对这种事报什么期待。”
太宰治用不满的眼神看着他:“你话比我想象的多。”
“不要尝试着跑了,太宰,”羽宫澈的手里把玩着那药瓶,手指灵活的让其上下翻飞,“我知道哪怕我不同意把你留在afia,也会有好几个部下强制去这点么做。”
“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异能力的效果,哪怕你的智慧通天,想要对付一个少年的暴力方法有的是,求死不得可是也很痛苦。”
太宰治低下头:“这可不是什么需要的态度啊。”
太宰治已经有了大致猜测,羽宫澈的异能力应该是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被他人的异能攻击诅咒,不用他的人间失格消除施加在他身上的效果的话,恐怕会有大麻烦。
可羽宫澈的语气既不算强硬也不算哀求,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给你三条路吧,太宰君,”羽宫澈伸出三根手指,“其一,成为我的部下,以你的能力在组织里会有个不错的发展,这是森医生认定的。”
太宰治也知道那医生看着就不像什么单纯的正经医生,不过羽宫澈这么信任他一个医生的话吗?
“其二,我给你一年的时间,在组织里你就看看吧,那些各种各样的死法,如果能找到你希望的,我也可以恭喜你得到想要的结局,然后在你的葬礼上为少年献一束花。”
太宰治想了下那画面:“……这是什么最后体贴的浪漫吗?”
“其三,应该算是二的分支吧,或者说这个分支也能弄出两个。”羽宫澈抬眼望着太宰治,“也是一年的时间,到时候你还活着的话……”
太宰治心道,是从此以后就和afia绑定了,死也要死在afia吗?
羽宫澈故意大喘气,看到对面的少年不经意间握紧成拳的手,他知道他的目的到了。
羽宫澈摊了摊手:“……到时候你就去上个大学,然后再去决定自己的人生走向吧。”
太宰治一愣:“……哈?”
不是已经危及到非得把他留在身边了吗?
羽宫澈挑眉:“不要猜测首领的思想,你猜不准。”
太宰治忍不住吐槽他:“这才不是猜不猜的准的问题,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再说学校什么的,你当我没有去过吗?里面讲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学,不就是看一眼就都能懂了吗?待在那里只是浪费时间。”
这是什么新式凡尔赛?!
喜欢学习为了一百分努力的中也要揍你了啊!
他这个现实里努力拼搏才考上了东大的也要揍你了!
羽宫澈努力维持着神色:“学无止境听过吗?”
太宰治欠揍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满脸都写着“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羽宫澈强忍着突然痒痒起来的拳头,扯起笑容:“你不听的话,那就这么决定了。”
“欢迎光临港口afia,太宰治。”
羽宫澈站起身,他将太宰治的头发狠狠揉乱,也算是发泄一下刚才被气到的情绪。
太宰治右眼上的绷带松松垮垮,在太宰治不爽的眼神里,本来应该揉完就走的羽宫澈的手一顿。
修长手指顺着额头滑到太宰治耳边,帮他重新系了绷带。
太宰治愣了一下,不过没有动作。
羽宫澈叮嘱道:“结要记得好好打,太紧了对伤口愈合也不好。”
羽宫澈的手艺相当好,太宰治摸了摸自己的绷带,道:“你这家伙不是单纯的啰嗦啊。”
为什么连这种东西都这么擅长?
“不要在有外人的时候那么叫,”羽宫澈看着他,回答道,“谁让我是万能的首领呢。”
太宰治道:“那万能的首领有因为异能效果被消除好受了一些吗?”
太宰治的人间失格已经在刚才揉头发的时候发挥了作用,并且意料之外的惊喜是,持续的效果并非只有那么一瞬间。
明明按照森鸥外的说法,他的异能力在停止接触太宰治后就立刻恢复了,看来是在羽宫澈这里有偏差啊。
“……看来你以后不管选什么路,我们还是得定期见面的,”羽宫澈诧异的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手,脸色舒缓,他望着太宰治,道,“你是我的解药。”
太宰治是身为首领的羽宫澈的解药。
“解药吗?”太宰治嗤笑一声,“你说的是我的异能力吧,我自己其实是毒药来着。”
羽宫澈摇摇头:“解药,我是吃药的我说了算。”
嗯,初次见面的铺垫结束了。
他不再和少年争执是什么药。
羽宫澈突然以迅雷之势掏出手机,给太宰治拍了张照片。
他边往外走边挥了挥手:“那我就用这张照片做你的入职证明了,邪王真眼太宰君!”
太宰治:“???”
本来以太宰治的性格,哪怕是加入港口afia,应该也会被同僚吐槽颇多,但因为羽宫澈拍的这张照片,众人对他的态度瞬间变成了——中二少年。
中二少年有什么错呢?他们只是还缺少社会的毒打啊,等到日后,他们自己心底的社死就是最充足的惩罚啦!
海景大别墅十套预定。
于是十四岁的太宰治进入组织后,哪怕散发什么黑泥,都会被颇为同情的拍拍肩膀,被对方用“希望你长大以后别社死的太严重”的眼神看着。
太宰治:“……”
他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让他被动提前社死的羽宫澈。
进入afia后的工作,文职类的他根本就不感兴趣,有什么交锋现场倒是跑的比谁都勤,但基本都是把自己弄的灰头土脸跑回来,再去麻烦森鸥外一次。
直到又一次,太宰治干脆被大佐拎了回来。
这老爷子可不惯着他,直接把太宰治扔去了首领办公室。
太宰治本来想看看羽宫澈生气是什么样子,没想到羽宫澈安慰走了气呼呼的大佐,转头叮嘱着织田作之助:“以后有空的时候你多盯着太宰,让他自杀的时候别麻烦别人,你要是没空就找个靠谱的。”
织田作之助应承道:“我知道了,那要在什么程度阻止太宰的自杀呢?”
羽宫澈摆摆手:“拦着他干嘛,我看这小子的运气他是死不了了。”
太宰治:“……”
羽宫澈顿了顿,余光瞥了一眼神色上炸毛的太宰,笑道:“不排除他半路不想死了,织田君你去判断,到底什么时候该去捞人。”
织田作之助:“是,我知道了。”
太宰治皱眉看着羽宫澈:“不可能会有的,那种时候。”
羽宫澈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到窗边眺望着横滨:“你又不会预知未来。”
“你也不会,”少年的目光随着他转动,左眼被阳光刺的眯了眯,却还是执着的盯着羽宫澈逆光的背影,指了指织田作之助,“这个人最大的作用会是去捡我的尸体。”
羽宫澈偏头看着他,笑道:“织田君人缘可是很好的。”
织田作之助话不多,很适合当倾听者,他那时常不和多数人处在同一层次的脑电波还能给人带来意外惊喜,让心情不好的人遗忘了那些事情。
羽宫澈察觉到,太宰治在一点点试探的他底线。
外界的传闻里,暴虐也好什么都好,都不如亲眼看到的来的更让人相信。
猫猫伸爪子扒拉试探jg
“……比起那些事情。”太宰治的声线有些变化,像是突然被浸入了什么淤泥里,之前他的左眼里还有一些少年的灵动,现在却突然只剩下了一片漆黑。
太宰治那如同死水的眼神盯着羽宫澈:“倒是不如告诉我,这个污浊而又腐朽的世界……”
“我们存在这样的世界里有什么意义啊。”羽宫澈突然接上了太宰治的后半句话,他平静的注视着少年,“对吗?”
太宰治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闭上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羽宫澈。
中二也好欠缺社会的毒打也罢,那只是之前羽宫澈开的一个玩笑罢了,他其实早就看到了太宰治的真实想法。
找不到应该为什么活下去的意义,在偌大的世界里始终孤身一人流浪,或许曾经有过的家人朋友都因为什么全都失去了,过度聪明心态敏感的少年还没有成长到拥有能承担这一切的强大心脏。
聪明的头脑加上迷茫的心态,没有正确的引导,想要走歪简直是太容易了。
任何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片空白,引导者的角色非常关键。
太宰治或许也发现了这一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他在世界上活得非常痛苦,只能想到以死亡来终结这份痛苦,却又忍不住怀揣着最后那么一点点希望,以一个敏感怕痛的少年的身份来寻求一些帮助。
太宰治的表达方式有问题,寻常人不是很能注意到,哪怕注意到了也会被他那无止境的自杀行为吓跑吧。
太宰治能遇到港口afia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幸运,起码这里的人黑的不行的不比他少,唯一的好处就是不那么容易被吓到,可是这样也就更加不会有人在意到他的求救,因为平常遇到的危险死的人也就够忙得了,没人有心情多去管管这个少年。
羽宫澈缓缓道:“我曾经对一个人说,我们可以互相利用到死,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彼此都如履薄冰背对万丈深渊,什么都没有的话,就把这个当成活下去的意义。”
“后来我不敢了,那样的人没有再出现过,我也不是背对深渊的人了。”
“太宰,”羽宫澈平静且认真的对少年道,“人生大道理对你没用,你什么都懂,那些你不需要,正好我也不会说。”
“一年的时间,你就好好看着吧。”
太宰治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他不满意的叹了口气,耍赖一样的挥了挥手,转身朝外走去:“真是无聊,直接告诉我答案又能怎么样嘛。”
不肯好好穿外套的少年消失在办公室门后。
织田作之助忽然听到羽宫澈笑了一声。
“年少轻狂啊,”羽宫澈收回眼神,继续望着窗外的横滨,“可是别人的理由大概没什么用。”
“织田君,我有没有和你说过,”羽宫澈有些出神,语气像是在喃喃自语,“那个时候如果只有横滨和afia等着我,我是不敢跑回来的,但是我知道我在这里认识的人有广津先生,我小时候他对我很好,虽然也够不到至亲的那种程度,但就仅仅是这一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