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人族第七圣

开天斧！

那是什么，是昔日盘古破开混沌，分割阴阳，衍化万物之斧，此斧之强大，在开天辟地之后，化作了盘古幡、太极图和混沌钟这三者，但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天斧化作开天三宝之后，洪荒世界也再不见盘古开天斧之威。

可此时此刻，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开天斧的强大威能，竟是再现了世间！

这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亲身所感，如果不是天地震荡、阴阳变动，谁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竟然会是真的？！

“不可能……这不可能……吴刚，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无论是天庭之中，直面吴刚玉帝和西王母也好，还是透过宝镜投映，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帝辛等人也罢，此时此刻，尽皆震撼，倒抽冷气不止，眼眸中除却震颤，再无其他神采。

盘古开天斧的风采再现，这，可谓是自从盘古身陨之后，这天地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

尤其是，这一斧还不是与盘古血缘最近的人族所发出的，而是人族所凝聚挥砍出的。

“我不如吴刚……他才是人族第一人……”

同一时间，三十三天外，兜率宫中，玄都大法师凝视着那一斧，脸上破天荒第一次失去了平静，目光抽搐了良久后，一字一顿，喃喃道。

从女娲造人出生之后，玄都大法师便一路高歌猛进，被誉为人族第一人，是所有人族需要仰望，哪怕是三圣皇，只要身不在火云洞法场，都无法抗衡的强大存在，更是人教未来的主宰，被誉为最接近圣人的存在！

可这一刻，玄都大法师却是发现，原来，这世间，有人在悄无声息间，已是比他走得更远，距离人族那无比想要迈出的圣人一步，距离更近！

“圣姿！”

陡然间，沿着玄都大法师的身后，传来一个喃喃低语声。

师尊，从神游中醒来了？！

玄都大法师愕然，转头望去，目光所及，立刻看到原本盘膝而坐，双眼微眯，仿佛魂魄已经离体的太上老子，这一刻，竟是睁开了双眸，正凝视着吴刚凝聚出的开天光斧，喃喃道。

圣姿！

不是准圣，而是圣姿！

师尊的意思，是此刻的吴刚，已然是第七圣了吗？

或者说，现在的吴刚，已经触摸到了成为第七圣的门槛！

玄都大法师嘴唇翕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为因推演天机无数年，太上老这这不知道多少载未曾苏醒的本体已忽然睁开眼睛，慨叹出声而震惊；还是该为太上老子这句不可思议的话而动容；又或者是为吴刚惊人的表现而震撼！

但，所幸的是，吴刚，是人族！

世间圣路截断又如何，我人族，便要靠双手，生生摸索出一条无限趋近，甚至抵达圣人之路！

正如，这无数年来，人族在巫妖夹击的态势下，与黑暗之中崛起，绽放出了夺目光芒一样！

“师尊，玄都拜入您门下这么多年，从未求过您任何事情，但此刻，玄都想要求您一事！倘若吴刚不敌，玄都请师尊出手，庇护吴刚，为他保住一条性命，为我人族保住一个成圣的契机！”

沉默少许后，玄都大法师转身，跪倒在了太上老子的身前，脑袋重重砸落在地，颤声道。

一语落下，兜率宫中，倏然陷入了静默之中。

“痴儿……为师允了……”

良久良久之后，太上老子手轻轻一拂，玄都大法师紧紧抵着地面的脑袋，被一股力量温柔抬起。

“师尊，您同意了……”

玄都大法师闻声，惊喜难当的看着太上老子，但眼泪，却是沿着眼角淌落而下。

他很清楚，太上老子答应出手，保下吴刚的性命，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可是，自己的这位师尊，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同意了，什么是师尊，这便是师尊，传道授业解惑，且一路扶持庇护！

“盘古开天斧！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未曾见到过盘古开天，更未曾见过开天斧，你不可能临摹出这一击的力量，到底是谁在帮你？是太上老子？是通天教主？是元始天尊？还是西王母？是东王公？”

玉帝眼角疯狂抽搐不止，惊恐难当的看着吴刚。

这一刻，他破天荒第一次怕了！

他这位天地人三界的共主，怕了！

“哈哈哈，我未曾见过盘古开天斧的开天辟地？玉帝，你果然是蠢不可及，我的确无法回溯时光，亲见盘古开天辟地，可是，这天地，难道便不是开天斧开辟的吗？这阴阳，便不是开天斧分割的吗？这天地间的每一处，都萦绕着开天斧的气机，只是你愚蠢，你感知不到罢了！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砍落在月桂树上的那每一斧，都是在做无用功吗？！”

吴刚听到玉帝的话，如听到了这天地间最大的笑话，仰起头，大笑连连，语调中的嘲弄，无以复加。

“原来……如此……”

玉鼎真人透过宝镜，听到吴刚这一句的刹那，眼眸中，立刻露出明悟之色。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吴刚是如何在悄无声息间，凝聚出了盘古开天斧之威！

原因很简单，吴刚昔日砍伐月桂的每一斧，那股力量，都没有浪费，那些力量，悉数凝聚汇合在了一起，积存在了月桂树中，积沙成山，积水成河，点滴涓流会做大海！

这，便是真相！

但同样的，并非任何人如此累积，都能做到这一步，因为，盘古开辟天地，分割阴阳了这无数年，无数洪荒生灵生活在这天地阴阳之间，可是，唯有吴刚一人，从这天地阴阳中，感知到了盘古开天斧的威能，且成功临摹！

“吴刚，当为第七圣！”多宝道人看向镜中吴刚的身影，也震撼无比，良久后，却轻轻喟叹，喃喃道：“可惜了……”

就他所感，吴刚完全可以凭借这一斧的威能，登临到圣人之境界，只要他这么积存下去，待到盘古开天斧大成时，一斧斩落，管你是鸿钧道祖，管你是天道，管你什么法则，都无法阻挠他突破成圣！

可现在，吴刚的这张底牌，还未彻底成型！

也就是说，这一刻的吴刚，是以截断了他自身的成圣契机为代价，为浩劫中陨亡的人族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