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兄这是怎么了?”田籍不解道,“可是邹氏子弟当中有你的仇人?”
“这倒没有。”皇子胜脸色不自然道,“只是这邹氏当中的一人,为兄有心结交,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
“哦,还有堂堂八皇子结交不到的人?”田籍不禁失笑道,“究竟是那位邹氏大才如此心比天高,连皇子面子都不给?”
“倒也不是那人的问题,而是因为她身边一直人充当护花使者,总是鞍前马后,驱蜂赶蝶,为兄有心结识,却又拉不下面子,将那护花使者斥走……”
随着皇子胜扭扭捏捏地说出事情原委,田籍才知道,原来这位皇子胜想撩的妹,正是刚刚上来挑衅墨烟的那名侠女。
此女小名一个弱字,而邹氏为姚姓,是为姚弱。
姚弱年芳十八,是一名秩三的游侠,正如墨烟所料,是一名弓手,有善射之名。
如此年轻的秩三,哪怕走的是侠客途径,天赋也足以为人所称道。
当然皇子胜心动的地方主要不在此,而是姚弱出身邹氏嫡房,其父是左相邹无忌同一房下的晚辈,论与左相的亲疏关系,比起正使邹无知还要亲一些。
于是理所当然的,若能娶此女为妻,就能跟左相一派搭上关系。
这点对于心志不小的皇子胜来说,尤为重要。
然后在此基础上,姚弱恰好长相娇美,这自然更让皇子胜心痒难耐了。
不过如此世家与才貌俱佳的女子,身边怎么可能缺少追求者呢?
只是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邹氏旁支当中,恰好有一名叫邹平的旁支男子,其父是履冰学派的祝者,原本资质平平,无甚才干。
不过因为在多年前舍身救下了左相邹无忌的命,因此留下的独子邹平得到后者照拂提携,不但能学到邹氏嫡传的相者之学,甚至有意给邹平与姚弱指婚。
“原来刚刚拉走姚弱的男子叫邹平。”田籍回忆道,“不过那人只有秩二层次,若非得左相提携,单论论实力与家世,跟皇子胜可谓一个天一个地,难怪后者如此不甘心。”
聊到这里,皇子胜对田籍郑重一拜,恳求道:“贤弟啊,先前姚弱欲挑战墨烟闾长,为兄担心你们双方因此结仇,所以派申护卫出来阻拦。不过看样子,姚弱对于挑战墨烟闾长一事耿耿于怀,不知贤弟回去以后,能否替为兄向墨闾长求个情,就说双方友好切磋一下?”
皇子胜这是想请我俩当“僚机”么……
田籍心中嘀咕了片刻,道:“其实墨闾长对于挑战之事一向来者不拒,不过她一旦应战,必定全力以赴,胜兄就不担心姚弱一时招架不住,伤筋动骨?”
“这……墨闾长就不能动作轻一点吗?”
“高手过招,争的是一时之势,胜负往往只在一瞬间,哪是想让就能让的?”田籍摊手道。
“也是……”皇子胜沉吟点头,“如此为兄只能另寻他法了。”
……
接下来几日,皇子胜时不时邀请田籍相聚,或者有时主动来田籍舱房拜访。
因为已经试探过田籍的态度,所以皇子胜很知趣地没再提起任何与朝政、争嗣有关的话题。
两人聊天喝酒,只谈风花雪月。
主要是谈皇子胜如何才能绕开邹平的严防死守,跟姚弱搭上话。
这方面,田籍有前世的影视小说作品阅历,给出不少奇思妙想。
只可惜船上人来人往,能施展的空间不多,而皇子胜作为皇子外加副使,不能干太出格的事,所以一时间对邹平的严密防守毫无办法。
倒是听田籍一番胡诌瞎侃,生出不少乐趣,稍稍缓解了相思之苦。
……
因为皇子胜经常来访,申弃也经常出现中田籍面前,见得多了,田籍发现她虽然毛发旺盛,看着有些像猿人,不过单看面相的话,其实长得还算秀气,至少中人偏上。
就连那身鼓起的轮廓,其实是因为毛发太多,塞到衣服下才显得有些鼓胀。
她真实的身材,偏向健美匀称。
不过对于自己的外貌特点,申弃却不怎么在意,或者说她从小到大,对于别人的指指点点,早就习惯了。
“我因为天生异相,打出生就被亲生父母遗弃,是师傅在水边救下我,抚养长大的。”申弃道,“因为师傅在河边找到我的时候,正好是申日申时,便给我取名‘申弃’。”
……
申弃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听到田籍是墨烟真传的剑法弟子,当即表示要跟田籍过过招。
不过田籍自己掂量了一下,单纯一侠客的方技,自己差了一个秩次,肯定打不过。
而若是用上游者的御气符跟对方风筝,或者将对方拖入水中,凭借“潜行不窒”的能力与对方周旋,倒是能立于不败之地。
不过这样打就没意思了。
况且眼下在快速行船,用符或下水都不方便。
不过申弃似乎很想试试田籍的“游者剑法”,每天都要来请战一次,每当这时候,墨烟就会战出来:“欺负一个游者算什么本事?先跟我过两招再说!”
于是不久之后,申弃就会被揍得鼻青脸肿地回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
时间久了,田籍发现申弃挑战自己只是借口,根本目的还是想让墨烟胖揍她一顿。
“墨烟这位师妹,不会觉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属性吧……”
……
不用田籍提醒,墨烟也很快发现申弃的目的,她解释说申弃从小就这般好动,不发泄完全部精力,甚至可能会失眠。
虽然申弃是少有能让她感到一点压力的对手,不过师姐妹俩从小打到大,彼此太过熟悉,打了几天,墨烟也觉得没意思。
于是她给申弃找了点别的事来做:教徒弟。
晏腾让田籍两人照看的后辈晏晨,是个半大孩子,正所谓惨绿少年,同样整体一身精力无处发泄。
正好晏晨使长矛,也是长柄兵器,让申弃来教他正合适。
……
当然,绝大部分时间里,田籍都躲在舱房,捣鼓自己的震硅泥人,以及构想一下到高陆以后,如何利用当前船上的条件,来实现“雷霆不撼”的仪式
主要问题是这船上的乘客非富即贵,更有秩四大能坐镇,想在这里搞引雷的高危操作,显然不现实。
如此苦思未果,在即将离开平原都水域,进入高陆都的时候,田籍收到了意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