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月娥的人还是深海的人?”
看到鸿鹄给自己的私聊信息,田籍愣了愣,立即猜到这应该是游老们所用的代号。
不过田籍未到那个层次,尚不够格跟游老们平等相交,一直不知道后者所用的代号。
唯一听说过的“巨人游老”,还是在出事以后,田齐游老告诉他的。
就连田齐游老惯用的代号,田籍也未曾听说过。
“田齐游老本体在临海都,而他曾说过高陆都游老的真符名为‘奔月’。莫非……”
想到这里,田籍心中一动,给对方回道:“月娥。”
鸿鹄闻言,当即大笑回道:“你骗人!”
“月娥性子孤高,常年隐居在高陆都深山之中,根本不屑于笼络手下。倒是深海那厮野心勃勃,才会派手下过来插手其它地域的事务!”
鸿鹄一副“我早就看穿你”的自信模样,似乎打算通过戳穿田籍的谎言,来掌握话语主动权。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田籍事前压根不知道那两位游老的代号是什么。
倒是经过她这么一提醒,就全都对应上了。
“而且可以肯定,这位鸿鹄对游老们的秘密了解不少,恐怕是一位积年的秩三。”
“后续得小心应对……”
……
因为始终等不到田齐游老,或者说“深海”游老的回复,田籍只能先与这四名游长虚与委蛇一番,再见机行事。
最后五人达成统一意见,不管各自真实目的是什么,至少在确保目标负薪安全这一点上,是有共识的,这点可以请三老来公证。
既然如此,干脆先放下分歧,结成暂时同盟,确保将负薪带到安全地点,至少远离大泽,再谈后续。
这之后,众人回到现实世界,鸿鹄掏出身上的伤药给负薪疗伤,而田籍等人则四处警戒。
大概一刻钟后,伤药起效,负薪原本紊乱的神魂气息渐渐稳定下来,只是十分孱弱。
于是五人不再耽搁,立即带上昏迷的负薪踏上归途。
目的地是大泽东岸,属于田齐平原都的地界。
那里是当下战乱之下,难得安全和平的地方。
……
为了节省时间,鸿鹄极为大方地给众人提供地字级的风气行符。
田籍虽然也有储备,但反正不用白不用,就笑纳了。
这种大方的举措,加上先前第一个站出来提议结盟,于是鸿鹄毫无疑问地成为这支临时救援小队的领袖。
而田籍等四人,用着人家提供的符,自然也要在别是事情上有所分担。
在鸿鹄的指挥下,四人轮流负责侦查、狩猎、以及帮负薪换药的工作。
其中侦查工作尤为重要。
为了避免被黑水人追上,鸿鹄提议大家紧挨着大泽沿岸飞行,利用大泽的天然邪异力量屏蔽黑水人可能的探知方技。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一行人除了防备黑水人追捕,还得时刻提防大泽中的异兽靠岸,带来未知危险。
相对来说,田籍与临流最为尽职尽责,总能及时在危险到来前给众人预警。
白驹却总是有些担心会被其他人落下,时不时就折返回来确认众人方位。
而剩下的粉蝶,对于给伤员换药的事情颇有微词,嫌弃又脏又累。
田籍猜测他大概是为了维护自己“女性”的人设。
于是鸿鹄干脆将照顾负薪的工作,重点交给白驹来做,免得他总是疑神疑诡;而粉蝶则多外外头跑,负责侦查工作。
这么一调配,这两位果然再无怨言。
“看来是个有管离团队经验的人物。”田籍心中评价道
……
如此无惊无险地飞行了一日,众人渐渐离开梁国地界,靠近齐国边境。
这日清晨,田籍刚刚结束一夜侦察工作,回来轮换的时候,却见成员中的三位,居然停在了岸边一处水丛中,各自警惕地盯着对方。
因为大家为了保密现实世界的身份,一直遮掩面容,隐匿气息,变换声线,所以田籍在现实世界说不准这三位谁是谁,只能从体型大致判断应该是白驹、临流与粉蝶三位。
田籍找到相对熟悉一点的临流打听,原来昨夜白驹留下来照看伤员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昏迷。
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鸿鹄与负薪不见了。
“该不会是你趁着我们外出之际,悄悄解决了那两位,然后撒谎自己昏迷,意图独吞一切吧?”粉蝶偏中性的声音响起。
白驹当场就急了,争辩道:“我要是能解决那两位,直接跑路便是,还留下来等你们干嘛!”
临流也帮着劝道:“是啊是啊,大泽处处透着诡异,指不定白驹他们遭遇了不可名状的力量……”
“你这般替他说话,莫非你也参与其中?”粉蝶却并不接受这个解释,又将矛头指向临流。
“啊……这……”临流根本不敢直视咄咄逼人的粉蝶,下意识别过头看向其他两人。
白驹顿时气炸,指着粉蝶一番数落,说她做事总是拈轻怕重,让他几日疲惫过度。
“都别吵了。”田籍沉声道,“如今鸿鹄与负薪不见了,还是等先找到他们的下落再说吧。”
在剩下的四人当中,田籍的神魂气息最圆融,也最得鸿鹄重视。
加之先前曾用过地字符展现实力,这几日隐隐有些团队二号人物的地位,此时他一开声,三人当即闭嘴。
……
半日后,四人在岸边一处水丛处找到了鸿鹄与负薪的尸体。
不但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连残留神魂的神魂也将近消失殆尽。
反正以众人秩三的能力,这点微弱的残魂,肯定无法通过【知鱼】获得有用的信息。
“应该是某种能摧毁神魂的特殊手段。”田籍皱眉分析道,“否则以这两位的神魂强度,断不至于一夜之间就消散到这种程度。”
“会不会是大泽异兽干的?”临流语气紧张道。
“有可能……”
在田籍认识中,能够针对神魂的手段还真不少,方技、毒药,甚至大泽中的可怕异兽。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应该不是身边这几位做的。
以鸿鹄先前展现的底蕴来看,没有谁能在无伤的情况下,将她轰杀至此。
连田籍都没这个自信。
“我就说不是我干的,你们偏还不信!”白驹当即嚷嚷起来,“依我看,分明是鸿鹄自己起了贪念,趁我等麻痹松懈,悄悄带人离开,结果不幸栽倒在大泽异兽手中……”
说到这里,他还泄愤似地踹了鸿鹄的脑袋一脚。
也就是这一踹,鸿鹄原本遮脸的面巾被甩开了。
下一刻,一张满脸横肉的壮汉面庞,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田籍脸色微变。
“死的是……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