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公子现在就告诉你!
第一!
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他们不敢派兵出来!
第二!
就算有!
本公子也有办法让那些斥候有来无回!
第三!
本公子不但计划在天黑之后生火做饭!
而且还要在赵军、百戎之和五万伊玄联军的眼皮子底下。
咸阳城外生火做饭!”
嬴华将军行军打仗多年。
虽然时隔十数年复出。
但深知三公子赢天所说的每一条都是兵家大忌。
他们人少,就应该躲躲藏藏,不宜暴露。
从而突然发动出击,这样才能打出出其不意的效果。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白起、王龁等十二武将虽然是三公子赢天的门客。
但心里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不敢当三公子赢天的面说出来。
三公子赢天的想法在嬴华将军的眼中。
那无异于引颈就戮,束手待毙,不用战斗,直接将自己和一万多老弱病残的性命拱手送给赵军、百戎之和伊玄联军。
嬴华将军此刻都有些怀疑三公子赢天是不是暗中和赵国、百戎之和伊玄联军媾和。
成了敌军的内奸。
要不然不可能当着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的面。
成功将八万咸阳百姓安全撤出。
更不可能说出这样混账不着边际的话。
当即气的再度拔出秦剑指向三公子赢天面门暴喝道:
“赢天!
老夫可以死!
这一万多老兵也可以死!
但是我们必须要死在战斗的路上!
而不是束手就擒!
引颈就戮!
你的想法太过可笑!
居然还想着当着人家的面生火做饭!
本将军绝不答应!”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愠怒不已,压着火深沉道:
“嬴华将军!
你这是第二次用剑指着本公子的脑袋了!
若是再有第三次……”
嬴华将军歪头不屑道:
“那你便如何?”
三公子赢天咬着牙冷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纷纷出来打圆场。
“嬴华将军!
您有事就说事!
别一老拔剑!
敌人在那边!”
“三公子可是我们的主公!
您这是不是太无礼了?”
“嬴华将军。
您不了解三公子!
等您跟他熟了。
您肯定比我们还欣赏三公子!”
“嬴华将军。
再别冒犯三公子天威了。
到时候咱们都下不来台!”
“……”
在十二武将的劝说下。
嬴华将军这才撤剑,微笑着看向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笑道:
“看在你们长辈的份上。
这一遭听你们的!”
“多谢,多谢。”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看三公子赢天还没有生气。
便不再说话。
嬴华将军眼角余光看到三公子赢天那快要愤怒地样子。
心里不住的得意。
之前只当是三公子赢天放屁。
继续命令道:
“你们是老弱病残。
但耳朵老到已经聋了吗?
就地扎营!
生火做饭!”
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这就准备放下辎重,就地安营扎寨。
三公子赢天往前一步,拿着扇子指向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暴喝道:
“不许就地安营扎寨!
现在此处蛰伏休息。
天黑之后再选地方安营扎寨!”
那些老弱病残士兵刚放下,又不得不抬起来。
嬴华将军瞪了一眼在他眼中装模作样的三公子赢天。
对着士兵命令道:
“就地扎营!”
三公子赢天喊道:
“不许扎营!
天黑之后再说!”
嬴华将军的火气逐渐被三公子赢天给点燃。
眼中依旧没有三公子赢天。
对着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命令道:
“你们到底听谁的?
本将军好坏也是百战之将!
身上的伤跟你们一样。
都是为秦国打仗所留!
本将军最后一次!
速速安营扎寨!
赶在天黑前吃完饭!
趁着天黑对咸阳展开攻击!”
三公子赢天也不可置疑地命令道:
“我本公子也说最后一次!
现在所有人都就地休息!
天黑之后!
在咸阳城外敌人眼皮底下安营扎寨!
生火造饭!”
那一万多士兵中。
在咸阳没有亲族的听从嬴华将军的命令。
在咸阳有亲族的听从三公子赢天的命令。
这一下搞得手中辎重刚放下又拿起来。
刚拿起来又放下。
一时间也烦躁了起来。
反正他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
谁也不怕。
对着骑在马上的嬴华将军和摇着扇子的三公子赢天请求道:
“三公子!嬴华将军!
你们二位商量好!
别戏耍我们了!
这出征打仗,只能听一个人的!
你们两个人各有各的命令!
这让我们如何是好?
我们到底该听谁的?”
三公子赢天扯着嗓子喊道:
“我赢天才是这一次出征的主将!
嬴华将军只不过是监军而已!
都听我的!”
骑在马上的嬴华将军瞬间暴怒。
第三次拔出秦剑直接抵在了三公子赢天的喉咙处。
只要轻轻往前一推,三公子赢天立时殒命当场。
“嬴华将军!
万万不可!”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纷纷上前劝说。
三公子赢天脸色变得深沉,合起扇子,双目如剑,气势斐然,丝毫不惧。
歪着嘴对怒火烧身的嬴华将军低沉道:
“嬴华将军!
你这已经是第三次用剑指着本公子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一看三公子赢天这个架势。
便知道三公子赢天彻底失去耐心,真的生气了。
三公子赢天生气。
后果不堪设想!
嬴华将军不但不自知,三公子赢天那看似威胁的话反倒惹的嬴华将军不屑一笑。
身子往前一压,一只手摸着下巴煞有兴趣的打趣道:
“不知道本将军有什么下场啊?
请三公子告知。”
那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就在一旁耸着肩抖着腿看热闹。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纷纷对着嬴华将军劝说道:
“嬴华将军!
听三公子的!
三公子如此说来,心中必由良策!”
嬴华将军一摆手,依旧认为三公子赢天不过是个无能的废物而已。
示意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闭嘴。
三公子赢天冷声道: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
尔等速度将嬴华拿下!
此等不听从将令的人!
只会败坏本公子大计!”
“啊?”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先是吃惊地愣了一下。
随后被迫答应道:
“诺”
三公子赢天一看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只是想要动嘴皮子劝说嬴华。
身体却没有动。
三公子赢天也明白他们的苦衷。
害怕今个得罪了嬴华将军,回去被长辈为难。
故此,三公子赢天咧嘴一笑:
“罢了。
还是让本公子亲自来教训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嬴华将军面对辱骂,不但不生气,反而更加狂妄和期待:
“那三公子怎么教训我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啊?
嗯?”
三公子赢天倏地消失。
在嬴华将军心中,三公子赢天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酒色废物。
如果身旁没有人。
他能吓唬得了谁?
可就是在嬴华将军眼中的这么一个人。
邪魅一笑之后,居然诡异的从眼前消失。
眼睛还没有来记得及眨。
眼前出现一道黑影。
好像被一个巨大的东西给挡住了。
周遭之人。
如附近的老弱病残士兵。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
看的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三公子赢天的速度居然被惊鲵还快。
整个人旋身而起,一抹白色长袍在风中飞舞。
如一朵在嬴华将军面前绽开的莲花。
而嬴华将军眼前的黑漆漆的东西乃是三公子赢天的鞋底。
“什么情况?”
嬴华将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脑袋连同头盔就被三公子赢天一脚踢中。
整个人吃痛不住,身体失去失去平衡。
直接从马上跌落。
三公子赢天人却早已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
把这个顶撞上司、不尊军命的狂徒给本公子拿下!”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无奈。
三公子赢天命令。
刚才已经懈怠过一次了。
这一次要是再不听。
估计该滚蛋的就是他们了。
故而赶紧拔出秦剑。
冲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嬴华将军跟前。
用剑抵在了狼狈不堪、十分丢人的嬴华将军的喉咙处。
惭愧道:
“嬴华将军!
对不住了!”
嬴华将军狼狈翻身,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悠闲潇洒扇扇子的三公子赢天。
自认为刚才那一脚绝对不是来自三公子赢天。
定然是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中的一个。
从背后偷袭他。
致使他在手下和三公子赢天面前丢尽了人。
故而恼羞成怒,对着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咆哮道:
“反了你们十几个小兔崽子了!
居然敢偷袭老夫!
什么?
居然还敢用剑抵在老夫的脖子上?
几年不见。
翅膀都长硬了是吧!
来杀了老夫!杀啊!”
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嬴华将军竟然撒起了泼耍起了无赖。
不停地用自己的喉咙去顶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手中的剑尖。
吓得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不停撤剑。
三公子赢天无奈摇头:
“没想到几十年前的帝国之虎。
现在竟然成了只会乱咬人的疯狗!
绑了!”
“诺!”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乐得如此。
嬴华将军和三公子赢天本来就水火不容,互为死敌。
若不让一方消停。
迟早发生更大的冲突。
搞不好嬴华将军就被三公子赢天一气之下给杀了。
绑了嬴华将军,等于说变相保护了他。
蒙恬从四千多咸阳守城士兵手里要来麻绳。
和其他武将合力将玩命挣扎的嬴华将军制服。
五花大绑!
嬴华将军虽然被制服,但是嘴巴没有消停。
他也不怪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
对着三公子赢天骂道:
“赢天!
你这个畜生!
你这个家族的败类!
你有本事让我和你一对一单挑!
谁怂了谁是乌龟王八蛋!”
三公子赢天无奈一笑:
“我跟你同族。
你若是败了。
那本公子岂不是还是乌龟王八蛋!
行了!好好学着点!
每一个时代都有它的英雄!
你已经落伍了!
而我赢天正在登顶!
王贲,用你的臭袜子堵住他的臭嘴!”
“得嘞!”
王贲这就脱鞋,一股浓郁的脚臭瞬间弥漫。
拿着臭袜子的王贲对着嬴华将军不好意思道:
“嬴华将军!
对不住了。
三公子的命令。
我们当门客的不得不听。
您到时候也别找我爹告我的刁状。
我爹现在也管不住我了,嘿嘿。”
嬴华将军还没开口就差点被王贲的臭袜子给干翻了。
想捏着鼻子说话,却又不能,他不怕三公子赢天的剑。
可王贲的臭袜子毒性是在太大。
这哪是袜子,这简直就是一条用了十多年的臭抹布。
香飘十里。
嬴华将军歪头客气道:
“王贲!
你可别……”
王贲奸笑道:
“对不住了!
嬴华叔叔!
走你!”
王贲二话不说直接将臭袜子塞进了嬴华将军的嘴里。
差一点没把嬴华将军直接魔法超度了。
熏得嬴华将军直接昏迷不醒。
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了。
虽然解决了嬴华将军。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心中对于眼前的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
还是不太相信。
蒙恬走到三公子赢天身边低头询问:
“三公子!
要不然咱们再等等?
等到王贲的老爹率八万大军来了再说?”
三公子赢天也想如此,自己还省事。
可他明白,自己一直拖着。
朝中的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也会跟着一直拖着。
他一天不死。
朝中就有人要费尽心机的算计他。
一直拖,会导致更多人的无辜死去。
这不是三公子赢天想看到的。
而且整个秦国也拖不起了。
三公子赢天无奈摇头道:
“不可!
咱们等的了。
山里的八万百姓等得了吗?
本公子只给他们准备了十天的粮食。
十天之后,他们吃什么?”
蒙恬摸着下巴想了一下,最后默默点头。
三公子赢天骑上了嬴华将军之前所骑的马。
对着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命令道:
“尔等就地休息!
等到天黑之后!
本公子自有计较!
今夜不夺回咸阳城!
我本公子以死谢天下!”
眼前士兵若是想要建功立业的年轻士兵。
必然高亢回答。
可这些老兵油子,对于三公子赢天这种大话。
都听了几十年了。
耳朵都听出老茧了。
都跟没有睡醒一样:
“知~道~了……”
三公子赢天吃了个瘪,无奈砸了几下嘴巴。
直觉自己多此一举。
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刚好走了一天。
都快累死了。
这就扔下武器,就地休息,东倒西歪,乱成一团。
三公子赢天一看。
这哪是出来打仗的士兵嘛。
这就是出来度假放松的老头。
无奈叹口气摇了摇头。
那一边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熏晕的嬴华听到了三公子赢天放下的浪言夸下的海口。
瞬间来了精神,心说:
赢天!
老夫就看看你今晚如何以死谢天下!
三公子赢天命令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轮番在前方十公里的地方监视。
以防止赵国、百戎之和伊玄部斥候打探情况。
自己则和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四千多咸阳守城士兵席地而坐。
就等着天黑行事。
夕阳不舍得离开,夜幕降临。
大地被黑暗笼罩。
虽然是夏天。
但是咸阳四处都刮着肃杀之风。
三公子嬴天抬头一望。
银月如盘,万里无云。
“终于等到天黑了!”
三公子赢天立刻起身。
那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有部分因为年老体衰又赶了一天路。
居然睡着了很多。
三公子赢天朗声道:
“都起来了!
准备战斗!”
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这才慢悠悠的醒来。
有不少士兵坐在地上打瞌睡。
三公子赢天对着十二武将命令道:
“蒙恬!
你速去回大山之中。
命令惊鲵。
率领所有咸阳百姓。
来这里集合。
告诉他们!
今晚就回家了!”
“诺!”
蒙恬领命而去。
“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
尔等骑马叫醒所有士兵!
等咸阳八万百姓来了以后。
一起出发!”
“诺!”
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武将骑着马挨个叫醒士兵。
命令他们起身,抖擞精神。
准备战斗。
被五花大绑堵住嘴巴久闻不知其臭的嬴华将军。
又是皱眉,又是摇头。
深感今晚势必要被三公子赢天害死。
是他最为抗拒的窝囊之死!
夜晚行军,在敌人眼皮子底下生火做饭,安营扎寨。
此乃兵家大忌。
嬴华将军气归气,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只有如剑的双眼把三公子赢天在心里杀死了好几回了。
半个时辰以后。
山坡左边来了黑压压一片人马。
他们都是咸阳的八万百姓。
一听能今晚就能回家。
来此的速度一个比一个快。
尤其是那些恋家的老人。
惊鲵走在前,掩日藏在百姓之中。
两伙人马正式汇合。
刚一见面。
人多眼杂,又没有点火把。
掩日凑到了三公子赢天旁边。
“尊主。
据藏匿在咸阳城中罗网飞鸽传书。
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不再信任赵国。
居然让赵军单独驻守咸阳。
他们还在之前的军营驻扎。
想着互为犄角,有事再行动。
跟随赵国、百戎之和伊玄联军而来的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二人。
因为羞愧难当。
已经在下午的时候,偷偷出函谷关。
各自回国了。”
三公子赢天听后大喜过望,连叹三声:
“好!好!好!
这两个老东西被本尊主戏耍以后。
从侧面了解了本公子为人。
定然痛定思痛,好生反省。
如果再用诈术。
定然会被这两个东西识破。
他们两个走的好啊!”
三公子赢天脑海中已经想象到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离开时的那落寞的身影了。
下午五点半。
夕阳快要落下。
年逾古稀的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上了车辇。
在赵军的目送下。
逐渐离开秦国。
两位国之栋梁在车辇内掀起车帘。
回首望着不费吹灰之力夺来的咸阳城。
以及秦国的大好河山。
心中不胜唏嘘:
这有可能是老夫最后一次来秦国了。
若是老夫死后。
山东六国能灭了秦国。
请把老夫的坟墓迁到咸阳。
替魏国、赵国永远的盯着秦国。
天命如此,世道如此,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也只有但求问心无愧了。
清风掠过原野,雪白的长须拂过脸颊,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不禁一个激灵:
“玄鸟生商!凤鸣岐山!天佑秦国!
难道这个天是赢天的天吗?
后来人!
一定要在老夫的坟前告诉我!”
怀着满满的遗憾和后悔。
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两行老泪夺眶而出。
这一遭,他们晚节不保,黯然收场。
他们被这个英雄辈出时代彻底抛弃。
战国四公子的传说终于落幕。
传说终究成为了传说。
而新的传说和神话将由秦国的天。
也就是赢天重新开创和书写。
夕阳落下,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最终和落日一样。
消失在了秦国。
“三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掩日叫醒了陷入幻想中的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回过神来。
充满了干劲。
低声命令道:
“请墨家班大师以及子门弟子前来。
务必要带上神兽青鸟机关。
能不能夺回咸阳全靠墨家了。”
“属下这就去办。”
掩日化作一道魅影。
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三公子赢天这就开始最后的部署。
面对所有人喊道:
“四千咸阳守城士兵、一万秦军依次站在最前。
八万咸阳百姓。
分成六列。
伪装成秦军!
站在秦军之后!
快!”
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骑在马上穿梭在士兵和老百姓之中。
把三公子赢天的消息挨个传达。
“咸阳城主有令!
命令尔等……”
四千多咸阳守城士兵和八万咸阳百姓对三公子赢天敬若神明。
三公子赢天的命令刚下达没多久。
就已经按照三公子赢天的部署站好。
唯独那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懒散成性、磨磨唧唧。
最后还是行列成军。
一支由一万四千秦军、八万咸阳百姓组成的队伍绵延数千米。
颇为壮观。
三公子赢天又命令道:
“快速统计咱们有多少战马!”
经过蒙恬、白起、内史腾、司马错、王贲等十二武将的统计。
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共带来一千匹战马。
也就是一千多骑兵。
若是换了旁人。
此刻根本不敢进军。
因为一千多骑兵还不够赵军杀的。
更别说百戎之和伊玄的两万草原铁骑。
可三公子赢天十分满意:
“一千匹战马!
够装神弄鬼了!”
再度命令道:
“凡是所有骑马的人。
在马尾巴后面绑上树枝。
越多越好!
树叶越多越好!
全部汇聚在所有人之前。
在快要靠近咸阳的时候。
往前快速骑二十米。
在快速往后骑十米。
如此往复!
直到本公子命令停止为止!”
对于三公子赢天这个奇怪的命令。
在场没有一个人能搞懂。
包括蒙恬、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
但都乖乖照做。
就连三公子赢天所骑的马也是如此。
一旁看三公子赢天排兵布阵的嬴华将军听得是一头雾水:
这小子胡搞什么呢?
我说这小子为何敢说两天之内夺下咸阳。
原来他娘的是想让老百姓一起跟着打仗!
那还要我们这些士兵干嘛!
三公子赢天!
畜生啊!
虽然嬴华将军很气。
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在准备好一切以后。
所有人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向咸阳移动。
黑暗之中。
一直看不见的队伍如一张巨大的命运之手。
正在向咸阳抓去。
半个时辰之后。
夜里九点。
夜色正浓。
咸阳西城楼之上的士兵。
正在打瞌睡。
忽然看到了从庸城方向飘起了浓浓风尘。
那风尘越来越浓,越来越大。
似乎是有大股骑兵在向咸阳这边移动。
站在咸阳西城楼上的赵国士兵瞪大了眼睛看。
到底想看清楚那一股弥天之势、铺天盖地的风沙后面到底是什么。
可看了半天,黑漆漆的夜里除了滚滚而来的风尘。
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
“快去请廉颇将军!”
不时。
赵军统帅廉颇带着几个副将来到了咸阳西城楼之上。
看到了铺天盖地的风尘。
以他多年的打仗经验来说。
据此规模的风尘。
最少来了一万多正在奔袭的秦国骑兵。
一个赵军副将顿感压力巨大,看向一脸镇定的赵军统帅廉颇询问道:
“廉颇将军。
用不用通知百戎和伊玄部?”
赵军统帅廉颇微微摇头:
“目前不必!”
赵军副将却害怕道:
“秦军来此势大。
咱们还是提前通知一声百戎和伊玄比较好吧?
万一秦国倾巢而出,包围了咸阳咱们怎么办?”
赵军主将廉颇白了一眼那个副将,冷静道:
“本将军最是擅长防守!
就怕禁军不来!
只要秦军敢围城。
一直在函谷关外面看戏的魏军、韩军。
一直在武关等待的楚军就会出动!
再者。
秦军到底来了多少人?
等咱们搞清楚了不迟。
如此黑夜。
只需派人在城头对着百戎军营举火把放暗号就行了。
看把你的慌得!”
到底是战国名将廉颇。
不经意见就快要看出秦军此来的真实目的了。
赵军副将这才安心道:
“受教了。
受教了。”
赵军统帅廉颇旁边的一个士兵眼睛很尖。
指着咸阳西城楼之前一千多米的距离喊道:
“秦军露头了!
秦军露头了!”
遮天蔽日的风尘之下。
秦军终于露头。
不过最先让赵军看到的不是秦国骑兵。
而是秦国步兵。
正有条不紊的继续往前走。
赵军主将廉颇摸着胡子盯着露头的秦国步兵疑惑道:
“不对吧!
能造成如此大的风尘。
最少是一万骑兵快速赶来。
最先露头的是步兵呢?
这是不是秦军骑兵不够。
故意搞的什么障眼法?”
赵国副将顺着统帅廉颇的思路也分析道:
“对啊!
廉颇将军分析的对啊!
这确实有点邪门!
不知道秦军搞的什么鬼!”
赵军统帅廉颇一时间也吃不准秦国人到底搞得什么阴谋诡计。
对着传令兵命令道:
“召集所有赵军紧急集合。
随时准备战斗!
没有本将军的命令!
谁都不许擅自行动!
违令者斩!”
三公子赢天正是这一场遮天蔽日风尘的策划者。
在靠近咸阳一千多米的地方。
三公子赢天抬头看向了咸阳西城楼上火把照耀下显得极其显眼的那个穿着战甲的老将。
必然是赵军统帅廉颇。
二人隔着风尘,在意念中对视一下。
一场生死相关的心理博弈。
正式展开。
“噗!”
三公子赢天以及身后所有人身上脸上全是灰尘。
全都没有抱怨。
因为他们坚信三公子赢天必然会带着他们顺利夺回咸阳。
一直看戏的嬴华将军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等着赵国、百戎之和伊玄联军五万人突然杀出。
可等了半天。
却没有等到赵军、百戎之和伊玄的军队。
心里十分奇怪。
直觉赵军、百戎之和伊玄军是不是有点蠢。
殊不知。
经过昨日三公子赢天使了一招空城计后。
成功的戏耍了赵军统帅廉颇、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
二人已经变得有点不自信了。
甚至有点疑神疑鬼。
他们手下的兵在听说了那四千多伏兵中百戎士兵的死法以后。
没有人敢再贸然充当斥候。
即便是有,也会被三公子赢天安插在咸阳城池附近的罗网杀手杀死。
赵军、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
双眼已瞎。
在三公子赢天的鬼使神差之后。
他们只能看到能看到的东西。
也就是三公子赢天想让他们看到什么。
他们才能看到什么。
这一点嬴华将军自然不知。
虽然不知道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还没有出击的原因。
但是担心再往前走。
害怕三公子赢天真的会害死八万多手无寸铁的咸阳百姓。
身体被绑、嘴巴被堵的嬴华跑到了驰道中间。
挡在三公子赢天跟前。
“惊鲵!
看好他!
在这个时候。
谁要是破坏了本公子的部署!
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是,公子!”
惊鲵拉住绑着嬴华将军的绳子的另一头。
专门看管。
嬴华将军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力气竟然还不如三公子赢天身边的一个侍女。
虽然惊异,但是更多的是担忧和害怕。
又急又气,嘴里还说不出话。
最后无奈地摇头大哭。
三公子赢天看都不看。
没有碍事之人。
三公子赢天隐藏在露头的四千多咸阳守城士兵之中。
故意放慢了行军的速度。
三公子赢天一直盯着咸阳西城楼上的赵军主将廉颇。
咸阳西城楼上的赵军主将廉颇也在一直秘密关注着这一直突然出现神神秘秘的军队。
就在三公子赢天带着前头部队走到距离咸阳还有八百多米的距离的时候。
隐约能看清楚咸阳西城楼上的赵军。
咸阳西城楼上的赵军也是如此。
虽然看到对方都越来越清楚。
但保持着一种吊诡的距离。
能看清个大概。
却又看不清个整体。
这般感觉犹如雾里看花,能看得出花朵轮廓,却看不清细节。
又好似水中望月,虚影就在眼前,本体却在穹苍之上,俯看苍生。
如此奇妙的感觉。
正是众人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如此精髓的距离。
玄而又玄,精妙至极。
三公子赢天即刻命令所有人站在目前的位置让行军队伍停下。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白起……
十二武将听令!
命令全军包括八万咸阳百姓。
按照目前的位置就地生火造饭。
从庸城来的一万多秦军开始就地安营扎寨。
然后生火做饭!”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均诧异不已。
拍了拍满身的灰土看向三公子疑惑道:
“三公子!
若是此时赵国、百戎之和伊玄部五万联军对咱们突然发动进攻怎么办?”
那边被惊鲵控制住的嬴华将军疯狂点头,也有此疑问。
三公子赢天沉着脸威严道:
“怎么?
又要怀疑本公子的命令了?
等传达完命令之后本公子再告诉你们!
速去!
不得让后面的队伍冲散了前面的队伍!
四人一组,搭锅造饭!
只能驰道之内!
无论士兵还是百姓。
谁敢出了驰道!
一律斩首!”
“诺!”
蒙恬、王贲、司马错、内史腾、白起、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自然是不敢再问。
带着所有的好奇心。
快速地给后面的部队和百姓传达命令。
三公子赢天所在的前头部队已经停止行进。
把控好距离。
当着赵军的面,生火做饭吃饭。
咸阳西城楼上的几个赵军副将和赵军统帅廉颇看的更加疑惑:
“秦军什么情况?”
“怎么到咱们看得清又看不清的位置就停止进军了?”
“好像在生火造饭。
有的士兵开始安营扎寨!”
“奇怪!
如果是秦军主力定然会速度攻城啊!”
“不会吧!
秦军乃是远来!
定然要修整一个晚上之后再准备攻城吧?”
几个赵军副将你一言我一语。
赵军统帅廉颇却自信一笑:
“这一次带兵秦国军队的主帅不简单啊!”
其余副将纷纷看向自信微笑的赵军统帅廉颇:
“哦?”
“怎么就不简单了?”
“他们就不怕咱们突然袭击吗?”
赵军统帅廉颇微微摇头,冷静道:
“这一次率领亲军而来的主将似乎很懂本将军的路数。
知道本将军向来稳重。
没有十成的把握是不会主动进攻的。
他们故意弄起滚滚灰尘。
就是不让咱们看清楚他们到底有多少人。
如果人多。
咱们贸然杀出去。
定然中了圈套。
如果人少。
不可能!
秦军不可能少于五万人。
要不然秦国朝堂可真是没人了!
他们急于夺回咸阳。
绝对不会少于五万。
这一次的秦军主将是个高手。
如果本将军没有猜错的话。
必然是秦国宿将蒙骜或者王翦。
一般人不会如此用兵!”
几个赵国副将点头道:
“廉颇将军分析的不错!”
“这一次看样子秦军果然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
有备而来啊!”
“我看不然。
虽然他们故布疑兵。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但是他们还是愚蠢。
现在是夜里。
他们一旦生火造饭。
咱们就可以根据他们的锅灶判断出他们的人数。
这样他们的疑兵之策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其余副将纷纷认同:
“王副将此言有理!
秦军虽然这一次谨慎多了。
但还是暴露了致命的弱点。”
“只要咱们判断清楚了他们的人数。
便可以指定相应的计划。
跟上一次一样。
把所有秦军全部歼灭!”
“哈哈哈哈!”
几个赵国副将忽然大笑起来。
赵军统帅廉颇可没有那么天真:
“不要高兴的太早!
若是真是秦国名将蒙骜或者王翦带兵。
他们必然考虑到了这一点。
如果是故意让咱们看的呢?
千万不要大意!
蒙骜、王翦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等判断出了他们的军队人数!
再制定相应的对策!”
几个赵军副将收起轻视之心。
只当对面秦军主将乃是蒙骜或者王翦来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