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带着刘璋的命令离开州牧府,直接去城内军营见张任。
张任年近三十,眉眼锐利,体魄强壮,一副不苟言笑的国字脸,给人森冷肃杀的感觉。在刘璋的诸多武将中,张任是当之无愧的武将之首。
其余的骁将泠苞、刘璝和邓贤,都敬畏张任。
张松也不例外,他面对张任的时候,心头有些发怵。主要是站在张任的面前,被张任锐利的目光一扫,打心底就有些惧怕,这人的目光太锐利。
张松看到张任,打起精神,脸上带着一丝的笑容,拱手道:“张将军。”
张任正襟危坐,沉声说道:“张别驾来军中,有什么事情吗?”
张松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说道:“主公下令,让你调集泠苞、刘璝和邓贤,率领两万精锐,火速南下犍为郡武阳县平叛。”
张任眉头一挑。
他眼睛瞬间睁大,眼中更露出一抹精光,霎时给张松巨大的压力。
张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松回答道:“犍为郡出现了贼匪,打着任岐部下的幌子,杀了犍为太守何宗、武阳县令周实,盘踞在武阳县,而且这些贼匪,废除了诸多的苛捐杂税,收回土地要分给百姓,危害极大。”
“为了防止犍为郡动荡,防止益州出现大乱,所以主公下令,命你速速平定贼匪。这一次平定犍为郡,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
他不断的强调速度。
就是希望,张松早一点南下,他也就早一点出手。
“我知道了。”
张任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慌乱,不急不缓问道:“对方的情报有吗?”
“暂时没有!”
张松摇头道:“目前得到的情报,只知道对方打着任岐部下的旗号,人数不清楚。对方的口号,是要拨乱反正,还犍为郡一个朗朗乾坤,要反攻成都。”
张任说道:“我明白了。”
张松拱手道:“告辞!”
张任点了点头,目送张松离开,心中思考着犍为郡的事情。按照传回的消息,贼匪杀官造反,还盘踞武阳县调整政策,治理地方。
作为武将,张任时常剿匪,遇到的贼匪都很短视,只管劫掠,只管祸祸地方。
这批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一直太平无事的武阳县,突然有贼匪冒出来,杀了武阳县的官员,是否有什么猫腻呢?
张任也想不出原因,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南下的时候谨慎些。等在南下进军的途中,摸清楚了武阳县贼匪的底细,他攻打贼匪才能对症下药。
张任迅速安排,把泠苞等人调集,又抽调驻扎的两万精兵备战,准备出兵。
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
张任为了抓紧时间赶路,冒着夜色,连夜带着大军浩浩荡荡的南下。
张任带人离开的消息,被张松的人发现。消息传到张松耳中,张松连夜把庞统请来,很是兴奋的说道:“贤弟,张松带着大军离开了。”
庞统微笑道:“恭喜张兄,距离立下大功,又更进一步。”
张松嘿嘿笑了笑,捋着胡须很是自得。他话锋一转,问道:“甘宁方面,什么时候潜入城内?”
庞统回答道:“下午我就安排了人通知,明天城门一打开,甘宁就会带人入城。到时候,有甘将军率领的精锐,必定可以一战定乾坤。”
张松点头道:“既如此,我们就明天上午行动。”
庞统和张松又仔细的商量一番,就各自早早的休息。
第二天上午,一大清早,城门刚开,甘宁和徐盛带着人混入城内,来到了张松的家中。
甘宁的锦帆营士兵不多,只有百余精锐,可是,都是老兵,经验非常的丰富。
临近行动,张松和庞统在一起,他看到甘宁的百余锦帆营士兵,有些皱眉,说道:“人数不够多,这样的一点人,能不能一战而胜啊?”
庞统神色自信,说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要射箭。如果张别驾临阵想要退缩,所有的谋划就失去了作用。”
“当然,我也不勉强你。如果你要退缩,我立刻带着人离开成都,大家从此一别两宽。大不了,大王在犍为郡起兵,正大光明的攻打成都。”
张松讪讪一笑,轻笑道:“贤弟说笑了,我从来没有打退堂鼓,只是有些忐忑罢了。”
庞统说道:“所有的事,不可能有十成的把握,都有一定的风险。有你带头,没有人会怀疑,也没有人敢阻拦。我们带着甘宁,有甘宁冲锋,必然能一战拿下刘章。”
“嗯,一定没问题。”
张松也重复了一遍。
他也很清楚,如今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是义无反顾的去做,否则一切就白忙活。M..
庞统看到张松定神,才彻底安心。
真要是张松在这个关头,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一切就麻烦了。虽然他可以离开,然而离开就意味着失败,这是庞统不愿意看到的。
两人带着甘宁的百余精锐,离开张家,迅速的朝州牧府去。
当张松带着人到了州牧府外,门房看到张松,又看了眼跟来的百余身穿甲胄,杀气腾腾的士兵,有些不理解,询问道:“张别驾带人来州牧府,要干什么?”
“杀!”
张松直接下令。
甘宁提着刀率先冲了上去,一脚把门房踹翻在地上,直接杀了进去。
“杀进去,活捉刘璋。”
甘宁迅速的下令。
一行人朝府内冲去,张松和庞统则是跟着往里面走。
在甘宁等人冲锋时,州牧府书房中。
刘璋正在看政务。
他的能力不足,也就多看呈递上来的资料,了解下政务,争取能进一步治理益州。只是刘璋的能力有限,人又年轻,所以从他接掌益州开始,就有很多人不服气,甚至有诸多的人造反。
好在一切都平息了。
在刘璋看书的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府上的管家急匆匆的进入,急切禀报道:“使君,大事不好了,张松竟然带着人杀进来,他造反了。”
刘璋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有些失神,更有些难以置信。张松是他的心腹,他对张松委以重任,诸多的政务都交给张松处理。
在益州,张松就是大权独揽,怎么可能会造反呢?
刘璋完全想不明白。
他对张松处处放权,处处支持,哪里对不起张松了,张松竟然带着人杀入州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