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审问詹妮

清晨。

朱翊钧一如既往的在巧巧家的摊位前吃着早饭。

“你怎么了？情绪不好？”巧巧忽然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你见到早饭的眼神，可是眼睛冒着绿光的，今天嘛，感觉你有点胃口不佳。”巧巧轻声说道。

朱翊钧没想到自己居然给人以饿狼的形象。

于是，解释道：“昨天确实发生了一点事。但是都解决了。”

巧巧看到自己果然判断正确，于是老气横秋的说道：“往事不要再提，一切终将归去。人啊，向前看。”

青春朝气的女孩子，总能让人的心情变好。

朱翊钧笑道：“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知道。”

听到朱翊钧的夸奖，巧巧害羞的挠了挠头，坦白道：“其实我也不懂，就是听客人们说的。算是偷学的。”

“这样啊，但确实挺有道理的。能记住就很厉害了！”朱翊钧鼓励道。

“嘿嘿嘿。那要不要再点点儿？”

“不用了，也许稍后更没胃口。”

对于这个话题，巧巧也没在意，便被其他食客叫走了。

简单垫吧一口后，朱翊钧绕了一大圈，按照昨天高武的指路，把握住一个没什么人的机会，悄悄的贴近锦衣卫大牢。

而门卫早已接到了李玉春的消息，对于朱翊钧，也是干净利落的放行。

这是朱翊钧两辈子第一次进监狱。

本来就不多的新奇感，很快的被那刺鼻的尿骚味，悲鸣音所代替。

“大人，您多见谅，这里面有点脏……”狱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别叫我大人。直接带我去见詹妮就行了。”

“詹妮？是谁？”

“洋鬼子。”

这样一说，狱卒才反应过来，连忙在前引路。

显然，李玉春还是有点人性的，没有将詹妮和男囚犯们关在一起。

从她的身上看，除了一点憔悴，看来是还没受到任何酷刑。

“带过去审讯室吧。”朱翊钧轻声说道。

“好。”

也许是环境因素，朱翊钧在这里居然感觉到格外放松，在外面，虽然阳光明媚，但是总有看不到的规则压的他喘不过气。

只有在这样的环境里，他才能体会到一丝丝【自由】。

但朱翊钧清楚，这个自由是要打引号的，因为这里是可以对被审讯的囚犯做任何事，这不是真正的自由，是放纵！

就在朱翊钧胡思乱想的时候，詹妮带着手铐脚链被狱卒带来了。

然后熟练的绑在了审讯室中间巨大的木桩上。

“大人，您忙~”

说完，还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砰！

门，被重重的关闭了。

詹妮被绑在木桩上，基本动弹不得，目光所及，都是各种各样没见过的刑具。

上面有着已经发黑的血迹，无声的宣告着，他们到底有多么【趁手】、【好用】。

“交代吧，别让我动手。”朱翊钧虽然对于杀人没有反感，但是对于没有反抗的施暴还是有些抵触的，尤其被施暴者还是女人。

被吓到的詹妮，听到朱翊钧的话，急忙问道：“你问啊，你问我什么，我好交代什么。不然从哪开始说，我也没经验啊！”

被詹妮一说，朱翊钧大感荒唐。

冷哼道：“那就把你所有的事就说了！从你们家族派你来大明开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就在朱翊钧的耐心彻底消磨没了的时候，詹妮终于开口了。

“我的家族，是西班牙的公爵爵位，我的父亲圣尼奥尔·穆勒迪是当今家族族长。”

“西班牙五分之一的海上贸易，或直接或间接的在我家族的掌控下，我哥哥爱德华，也就是孙权，是次子。所以没有继承权的他，只能拼命。”

“当他从大明带回出任官员的消息的时候，对于整个西班牙来说，都是格外重要的！”

“我是父亲的幼女，而我一直被大明的传闻所吸引，便想着来这边看看。”

“恰巧我父亲资助的一个炼金术师研究出来了电，然后不知道怎么弄，弄出了【钠】，我们当时就发现这个东西和银子实在太相似了！”

“于是，你们就想到了诈骗？”朱翊钧接过话茬，确认道。

詹妮快速的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样。在大明，我们是第一次！求你请不要伤害我，求你了！”

说着，詹妮便轻轻啜泣了起来。

在朱翊钧看来，最后肯定还是苏家出了内鬼，不然即便有了假银子，也只会安然无恙的被送到海事局完成钱款交接的。

当然，从陈府尹和昨天李玉春的神态来看，剩下的无需自己操心了。

“都过了这么久了，钱款是不是已经转移出去了？”

“没有，我们的舰队，被大海盗林凤拦住了，所以这一大笔钱，一直没有转移出去。”放弃抵抗的詹妮，现在是全盘脱出。

“那钱放在哪里了？”

“海事局后堂。那里都是外国人，也就是自己人，所以很安全。”

朱翊钧看着该问的都问出来了，也就没了顾虑，剩下的就是关心一下欧洲那群改变时间的‘炼金术师’们了。

虽然以锦衣卫的能力，肯定是推断出来对方藏银子的位置了，但是朱翊钧还是要把这份口供传上去。

当狱卒进来拿口供的时候，看到衣服完好无损的詹妮，顿时将敬佩的眼光投向朱翊钧。

在审判届，总有一个说法。

【酷刑为下，攻心为上。】

因为尽管他们狱卒作为施暴者，但是这样的事做多了，他们也怕折损阴寿啊！而且动不动就是一身汗，谁都累，像朱翊钧这样动动嘴皮，就能得到自己累死累活的口供的人，自然是值得佩服的。

“说说你父亲资助的炼金术师吧。”

听到朱翊钧的问题，其实詹妮也是大为意外。

“大人，我敢保证，这是我们家族资助的炼金术师偶然发现的，也是我们家族的不传之秘！从荷兰、葡萄牙、英国，我们家族也是屡屡得手，为何会被大人一眼识破呢？”詹妮心里十分好奇。

“哦，这个说来话长，所以就不说了吧。而且现在是我审你！”朱翊钧拿起一根皮鞭，善意的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