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江山觉得崔筠跟她妈之间说话怪怪的,而且这女人的眼神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没什么,应该的。”
说完,武江山看看崔筠:“既然你家里人来接你了,那我就走了。”
“哎”崔筠一把拉住武江山:“你这么晚了去哪?要是回医院,叫武爷爷看见了好担心了。”
武江山看看自己一身狼狈,也有些发愁,心想要不自己去王富贵那边借住一晚,顺便跟他借套衣服换换?
“要不然,你先去我家吧?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
“小筠,这怎么行?”女人急忙在一旁阻止,她拉了崔筠到一旁小声说道:“你认识他么?就算认识,你也不能带这么这么个人回家啊?”
尽管女人可以压低了声音,但武江山离的又不远,自然听的一清二楚。
“萧姨,我带他去爷爷家,不去你那。而且爷爷也认识他,会同意的。”
“小筠,我不是这意思,你今晚受了惊吓,还是跟我回去吧,我让保姆给你熬点汤压压惊。”
“不用了,家里有刘嫂在。”崔筠自然明白刚才她想说的话,她瞧不起武江山,怕武江山弄脏了她昂贵的家。
所以一下冷了脸,把萧怡放在她手臂上的手拿掉。
然后直接走到武江山跟前:“咱们走吧。”
武江山看了眼贵气女人,抬脚跟着崔筠走了。
萧怡在原地站了半晌,看到崔筠拉着武江山在路边打了辆的士走了,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回去。
出租车上,武江山看了眼心情低落的崔筠:“那不是你妈啊?”
这可有意思了?难道小三?不过都敢去见崔老爷子也不太可能,那估计就是后妈了。
崔筠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你要是为了气她大可不必,我有地方去。”
崔筠白了武江山一眼:“当我报答你不行么?”
“行啊,记得把我医药费也报了。”武江山举了举受伤的手臂。
“哼,给你。”崔筠气的掏出个粉色的小钱包,仍在了武江山身上:“够了吧?”
武江山打开小钱包翻了翻,里面差不多一百多块,他连钱包一块揣兜里了:“差不多吧,少点我也不计较了,看在你爷爷的份上。”
“你!”崔筠把脸扭到一边,心想这人真是个混蛋。
明明对她有恩,偏要这幅样子来气人。
出租车开到了一个有绿军装站岗的家属院门口就不让进了。
崔筠带着武江山下车,两人大眼瞪小眼。
出租车司机等的不耐烦,伸出头道:“你俩谁给钱啊?”
崔筠摸摸身上的口袋,钱包都被武江山拿去了,她现在哪有钱?
但看武江山一副无赖样子,假装欣赏院门边的牌匾,只能忍着说了句:“你先把车钱付了,等会我还你。”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武江山掏出粉红小钱包,拿出零钱来付了车钱。
门口的警卫认识崔筠,没有拦她,崔筠便带着武江山一直往里走。
走到里面的一栋两层红砖小楼,按了门铃。
很快,白天给崔老爷子送饭的刘嫂子来开了门,看到是崔筠很惊讶她竟然没去医院。
等再看清崔筠身后的武江山,更惊讶了。
“哎呀,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刘嫂赶忙把他们迎进屋,看着崔筠一身泥,武江山一身血的,有些惊吓。
“我放学去医院的路上,遇到流氓了,武江山救了我,还受了伤。”
“哎呀,怎么遇到这种事了。小武啊,快进来坐,伤口都处理过了吗?”
刘嫂子一听武江山救了崔筠,脸上的感激和后怕藏都藏不住,倒是比那个叫萧怡的女人,多了很多真情切意。
“去医院缝针了,没啥事刘嫂,打扰了哈。”
“哎呀你可别说这话,家里老爷子知道了还不定怎么感激你呢,你们快坐,我去烧点压惊的茶。”
刘嫂往厨房去了,崔筠让武江山自己坐,连忙跟了上去。
“刘嫂,我来烧吧,你去趟医院看看爷爷,我今晚没去,怕他担心。”
“哎对对,是该叫老爷子知道。”
“不,你先别告诉他这件事,就说我今天有晚自习不过去了。”
崔筠往外望了一眼:“也别告诉同病房的武爷爷,他们心脏不好,别胡思乱想吓到了。”
“好好,小筠还是你想的周全,那我这就去,晚上我在那陪着。可是你”
“刘嫂,这是军属大院儿呢,你怕啥?再说他刚救了我。”
刘嫂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多想了,我这就收拾收拾去医院,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上学呢。”
崔筠点点头:“明早我跟武江山一块去医院,我带早饭过去。”
崔筠跟刘嫂在厨房说话的时候,武江山就在打量崔老爷子家。
客厅没有装潢的很华丽,红砖墙配实木家具,看着低调,但武江山知道这里的一套家具拿出去,估计能换一套房。
在客厅的正面墙上,裱挂着先烈伟人的画像。
一角的高低柜上,还摆着一台古铜色的留声机。
武江山到处看的时候,刘嫂已经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跟武江山打了声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
崔筠也很快出来了,端着两个杯子。
“你受伤了,不好喝茶,我给你热了点牛奶,你先喝了,一会儿我再给你找套衣服。”
武江山点点头,坐到了沙发上,端起牛奶喝了两口,甜丝丝的,还放了糖。
崔筠从一旁的楼梯上去,过了一会儿,抱着一叠衣服下来了。
“这是我爷爷的衣服,你先将就穿一下吧。”
“行,我晚上睡哪?”
“有客房,你喝完了我带你去。”
武江山听了再没说话,端着杯子专心喝奶。
这玩意他重生前不爱喝,谁想到回来之后,想喝还买不到。
“你们这的牛奶,普通百姓能喝上吗?”
“能啊,省城里有专门的奶厂,还有人天天推着车去送。”
武江山一口干了剩下的奶,砸砸嘴:“到底是大城市,真好。我们那想买点奶糖都难。”
崔筠听的心里不是滋味,她看着武江山的手臂,咬了咬嘴唇:“武江山,对不起。”
“哈?”武江山乐了:“你不是应该说谢谢你吗?”
崔筠低头:“对不起是那晚冤枉你的事,谢谢你今天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