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小招待所内,武江山带着刚认识的赵元正正在写匿名信。
赵元正脑袋缠的像个阿三,皱着眉头看武江山写字。
“我说兄弟,没用的,人家上头有人,你这信送进去也没用。”
武江山头也不抬:“你要相信我们国家还是有好干部的,不可能都是他佟六的亲戚。就算是没用,也能恶心他一下。”
“光恶心他有什么用?这真是没地方说理了。”
赵元正说着就红了眼,他买那辆车家里拉了不少饥荒,还有收货的钱都是借的。
现在血本无归,回去了也没脸见家里人和亲戚朋友。
眼看要过年了,原想着挣点钱过个好年,现在可好....
武江山闷头写的飞快,写完一份顺手放在了一旁。
赵元正拿起来看了看,顿时惊讶道:“你从哪知道的这些事?还有这里,我没被抢钱啊?他们抢了我的货。”
“兄弟,你太实诚了,不知道不代表他们没做过。”
赵元正瞬间明白了:“你这是瞎编啊?你这么写也太严重了,这不就成了土匪吗?”
“哼哼,你以为他们不是?不过是面上没做那么绝。不写的严重点,怎么让人重视起来?”
武江山说话的功夫手上也没停:“只要有人愿意查,他们底子也不干净,总能查出东西来。”
“你打算写多少?”
武江山甩了甩手,又换了左手写:“写个几十份吧,每个部门投一份,回头省政府各部门也投一份。”
赵元正见他这样,心里觉得这样就算没结果,也解气。
于是跟武江山要了笔,他照着武江山写好的开始抄。
两人写到大半夜,写了几十份匿名信,然后装进信封,贴上邮票。
睡到天刚蒙蒙亮,全都给投马路边的邮筒里去了。
这里面不光有寄给各个部门的匿名信,还有一封是寄给刁庆生家夫人的。
给刁庆生老婆的那封信,把刁庆生在外面养二奶的位置写的清清楚楚。
赵元正见武江山还留了一封,好奇的问他怎么不寄?
武江山笑着说,过两天,要走之前再寄。
两人回到招待所,赵元正说他要走了:“这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了。”
“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武江山给了他二百块钱:“拿着吧,你身上的钱不是住院都花光了吗?”
赵元正拿着钱,眼泪直流:“哥们,以后要是还有机会见面,我肯定还你。”
“不用记着这点钱,记着这次教训就行了,咱们干点买卖不容易,虽然这回栽了,但不要泄气,只要人好好的,以后总能赚回来。”
赵元正连连点头:“谢谢,你说的对,我以后要是不干出点样来,都对不起我这次受的屈!”
武江山呵呵的笑:‘这样想就对了。说到做买卖,我是从北滨收海鲜干过来卖的,你既然有门路可以收到山货,那不如咱俩来个合作?’
“怎么合作?”赵元正急切的想要快点赚钱还了饥荒。
“你回去后继续收山货,然后送到北滨,换海鲜干回来。”
赵元正闻言失落的叹气:“我车都没了,而且也没本钱了。”
武江山想了想,又掏出两千块钱来。
“这个钱你拿着,回去收货,过年后,我公司的车过来拉货。”
赵元正看着手里厚厚的一摞钱,张了几次嘴:“你就不怕,我拿你的钱跑了?你就这么信我?”
武江
山拍拍赵元正的肩膀:“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你,但如果你跑了,我损失了两千块钱,看清了你的人品。而你损失的绝对比我多,你失去的是自己的良心,诚信,还有以后长期的来钱道。”
武江山的一番话,让赵元正攥紧了拳头,他拿过桌上的纸笔,先是打了一张欠条,然后又写了自己家的地址,能找到他的电话。
还有他家里人的名字,年纪等等,最后又把身上的证件都掏出来给武江山看。
武江山也没说不要,把他的欠条和写着住址电话的纸条折好放进包里。
然后也给他留了狐山的电话号码。
送走了赵元正,武江山又换了个招待所住。
这地方离刁庆生偷养女人的地方很近,武江山等了两天,终于看见刁庆生他老婆来了。
领着两个男的,气势汹汹的打上了门,把里面那个年轻的姑娘从屋里拖出来,在大道上叫骂着狐狸精。
还去撕人家的衣服,让这个年轻的二奶赤身裸体的躺在雪地里。
而刁庆生的老婆则带着两个男的对她拳打脚踢,惨叫声和叫骂声很快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不知是谁给刁庆生去了信,刁庆生很快就赶过来了。
他老婆见他来了,更生气了,直接就给了刁庆生一耳光,骂他忘恩负义,骂他不要脸乱搞男女关系,还叫嚷着要去举报他。
刁庆生脸色铁青,听着这个女人口无遮拦,也火了,把他老婆揍了一顿拖走了,然后又有人把那个差点冻死的二奶给送医院去了。
武江山看了个热闹,知道刁庆生跟他老婆之间是坐下仇了,于是,又把怀里那封写给佟六的信,送进了邮筒。
做完这件事,武江山往家里打了个电话,就去了火车站买票。
他不打算等那些匿名信的消息了,有可能被人压住,他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
其他的事,以武江山现在的能耐根本做不到,而且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善于玩心计的人。
在这样陌生的地方,想赤手空拳的搬倒一个公安分局副局长,再把佟六这样混迹多年的地头蛇铲除,无疑等于痴人说梦。
武江山知道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有手眼通天的能耐找更大的官来帮他解决。
他其实有想过问问项蓝有没有关系,但这个想法一出现就被掐灭了。
先不说自己一有事就找项蓝,会不会被那个疯婆子瞧不起。
他总不能以后都这么依靠别人,武江山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
他难道都去跟女人求救吗?
更何况,人跟人之间的付出都是相互的,他帮不到项蓝什么,也不能把这点脸面用尽。
否则真到了绝路的时候,想要求救都无人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