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羽。”风沧澜再唤一声,徽羽无奈只能收回目光。
“你也给我坐好。”
风沧澜声音冷的厉害,宗正昱赶紧坐直,抬头看过来的目光有几分怯意,似乎是被吓到了。
风沧澜再次敛眸。
宗正昱这情况可咋办,要是被外人知道……
风沧澜半睁着眼睛,扫了一眼埋首憋嘴的宗正昱,他就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般。
马车在冰天雪地中行驶,寒风偶尔吹起车帘,一股寒流涌进马车,更添几分寒意。
雪越下越大,颇有将世界埋葬在雪中的征兆。
鹅毛大雪飘零而下,屋檐形成一串冰晶,晶莹剔透。
银装素裹的小院内,一群黑衣人并排而站,空气中隐隐散发着血腥味。
屋檐下,一个跟天地融为一色的白色背影背对众人。
“所以,你们不但没有取到首级,还被灭了一半。”清冷的声音难以听出情绪,却能感觉到语气中的寒意。
一群黑衣人垂首未做声,那身穿白色锦袍的人缓缓转身。
看着面前的一群黑衣人眸光平静,他掀开手中茶盖,袅袅白烟从茶盏中升起。
他小饮一口,将茶盖盖上,“罢了,遇到妙音仙子也是意料之外。”
“你们先退下吧。”她捧着茶盏转身,背对黑衣人。
黑衣人们拱手后退,转身离开。
庭院中,血腥味直冲云霄。
纯白色的雪地,血红蔓延,妖冶诡谲。
鲜红跟纯白两种颜色极致碰撞,刺激着视觉神经。
锦袍男子捏着茶盖碰了碰茶盏口,发出“叮”的清脆声,他慢饮一口,叹气道,“处理干净点。”
男子推门而进。
庭院内,一群影卫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
小院里这一小插曲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临近黑夜,夜幕降临。
此刻雪已经停了,马车稳稳停在摄政王府大门处。
风沧澜先下车,宗正昱紧跟时候,然后像个小奶狗一样跟上去,牵着风沧澜的手进府。
守门的侍卫看到这一幕瞠目结舌。
昨日沧海一粟的事情虽然对外封锁,但王府内的人都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前几天还跟仇人冤家似的两个人,现在竟然黏在一起。
而且……似乎是他们王爷主动。
不知不觉间,风沧澜在侍卫们心中的分量又重了几分。
回府风沧澜直接去了沧海一粟,宗正昱也跟着一路乖巧的不行。
到了院子天色已晚,徽羽也回了原本的屋子。
“小姐。”殷机器化的冰冷声响起,风沧澜本想让他离开,但想到后面的打算改口道,“你隐匿暗中吧。”
“是。”
一瞬的功夫,他消失的无隐无踪。
关上房门,宗正昱一把搂住风沧澜,甜腻腻的撒娇声响起,“娘子,好冷呀,我们睡觉觉吧。”
“站好。”
风沧澜声音转冷,宗正昱不知为何突然这样,吓的立马站如松。
看着宗正昱诚惶诚恐的模样。
风沧澜秋水眸中闪过一丝恶劣,她葱指掐着宗正昱的下颚,“你以前不是挺凶的吗?”
“还关我!”
想到曾经自己曲意逢迎的讨好,再看宗正昱如今的模样,风沧澜心头连连发笑。
“没想到吧?会落在我手上。”
“娘子。”他怯生生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讨好,那亮晶晶的眸子泪花闪烁。
“别装可怜卖萌。”
“姐姐我不吃这套!”
她恨啊!
想想被宗正昱近一年的奴役,看着他的目光阴恻恻了起来。
“凶!像以前那样凶一个我看看。”风沧澜扬扬下巴,宗正昱憋嘴又不能不凶。
他闪烁着泪花的眼睛带着点凶狠,呲牙裂嘴。
那模样奶凶奶凶的,不但没有凶狠模样,反而更加可爱。
瞧着宗正昱那呲牙裂嘴奶凶的模样,风沧澜抿唇憋笑。
“我累了,给我捏捏。”她转身坐在床榻上,宗正昱踩着小碎步过去,两只手捏着风沧澜的肩膀。
风沧澜闭着眼睛,拿着折扇往肩膀上的手一敲,“你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有没!”
宗正昱被打,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就像是个受了恶婆婆气的小媳妇,还不能说。
捏肩的力度重了些,风沧澜故作吃痛往下一沉,“你是想捏死我吗?这么重!”
“娘子,我不是……”
“我……我控制不好力度,不知道就捏重了。”他鼻音浓重。
风沧澜往后一看,就看到宗正昱泪水滚滚落下。
草!
宗正昱委屈成这干啥?
她还没开始磋磨,就这幅模样。
“行了行了。”风沧澜非常嫌弃的喊停,“我脚冷,要泡脚。”
说完,旁边安静。
风沧澜睨了一眼,语气不善,“你还站着干什么?打水给我泡脚啊。”
“哦哦,好。”
宗正昱推门出去打热水,风沧澜挑了挑眉,看着曾经磋磨自己的人,如今被自己磋磨。
就一个字,爽!
趁着宗正昱痴傻的这段时间,她一定要欺负回来!
片刻,宗正昱端着热气腾腾的木盆进来,放在风沧澜脚边。
风沧澜娇纵蛮横的伸脚,意思让宗正昱黑自己拖鞋。
半晌没动静,风沧澜抬了抬脚,“你愣着干什么?给我拖鞋啊。”
“不拖鞋怎么泡脚。”
“好。”宗正昱恍然大悟,赶紧把风沧澜的长靴跟罗袜脱掉。
雪白的玉足暴露在空气中,宗正昱双手抬着玉足慢慢放在水温适中的木盆里。
这次他没有让风沧澜指点,乖乖蹲在木盆前,两只手慢慢清洗着那双玉足。
风沧澜颇为享受的闭目,想到将来宗正昱恢复正常,回忆起今天的事情会不会大开杀戒。
不过那也不重要,跟她也没干系。
她合眸想着,后面怎么一点一点的磋磨回来。
一定要把在宗正昱手下吃的苦头全部讨回来!
她风沧澜!睚眦必报!
她嘴角上扬,惬意十足,享受着摄政王的服务。
良久,盆里原本热气腾腾的热水已经转冷,宗正昱却完全没有完事的意思。
她柳叶眉皱了皱,掀开眼帘。
只见宗正昱捧着玉足,像是把玩一件精巧的收藏品。
那手若有若无的轻抚,惹的风沧澜缩回。
手里玉足消失,他鸦羽般的睫毛,挡住了眼底一闪而逝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