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的智慧中,无论是在欧洲、印度、希腊、中国,都曾一度地认为,世界可能由四种元素构成,即,地、水、火、风。
失去任何一个要素,世界就要失衡,陷入困境, 严重的话,甚至会因此消亡。
而霍格沃茨这个由赫奇帕奇、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拉文克劳构成的四维小世界,在几十年前,因为一场计划中的分离,而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然失去了最稳定的形态。
拉文克劳说:“按照计划, 斯莱特林在离开霍格沃茨以后,会先在爱尔兰隐居一段时间, 然后,在一次理念冲突之中,与霍格沃茨发生矛盾,继而在表面上断绝关系,甚至暂时地走上对立面。”
“一切也正是这样进行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条不紊。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斯莱特林并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的发恨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拉文克劳说,“因为事情虽然是按照计划来实行的,但对于除了我们四个知情者之外的其他人,发生的是一个真实的过程。也就是说,斯莱特林的众叛亲离是真实的,而体会到这一点的斯莱特林,也无法再以局外人的视角,来看待这些事情的发生。”
“况且, 这样一来,也与他的野心相悖, 固然霍格沃茨能够快速壮大, 而却是以他个人的牺牲换来的。她叹息一声,“这些都是我没有料到的,当时的我还不够成熟,没有将人心的演变算入其中。”
“……之后,一切就越发得不可收拾。而等到登七之战时,双方便已经是真正地难以缓和的关系了。”
这番叙述也使尤涅佛感慨万分,但却丝毫不敢小看拉文克劳,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从巫师学者口中知道的故事是,当时正是拉文克劳对格兰芬多说:“不要再犹豫了。”
说她果断也好,说她狠心也罢,总而言之,都是不容小觑的。
拉文克劳说:“所以,我为克鲁斯的事情而道歉,因为某种意义上,是我一手策划的计划,以及我的失误所导致的这场悲剧。”
尤涅佛没有立即反应,而是整理了一下她的话语,没有发现漏洞,才说:“这算是远因了,假如一切如您所言的话,您也并没有特意地针对克鲁斯不是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能说是时也命也的不幸了。但这和您说要我做您的继任者又有什么关系呢?是补偿吗?”
“我说过,我生病了。”拉文克劳说,“而且是无法治疗的重病。”
她一说起这个,脸颊上就好像被提醒了似的,冒出一点异样的嫣红。
尤涅佛很难分清是不是装的,因为病常常是这样的,不说起还好,一说起就犯。
“也有一些补偿的意思。”拉文克劳又说,“但这不是重点,你要相信,我不是会因为这个而打定主意的人。”
尤涅佛点点头,如果因为这点歉疚就做出决定的话,拉文克劳也就不过如此,没什么好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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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文克劳说:“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素质。如果海莲娜拥有你这样的素质,我哪用得着跟你说这么多呢?当然,这样是说服不了你的,但我想,如果你想挽回克鲁斯,站在我所站的地方,你会看得更加清楚。要知道,虽然一切听起来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好像事情就应该这么发展似的,但是,我所说的,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层表象而已。”
“表象?”虽然尤涅佛也确实联想到一些事,曾经嘉柏丽曾对他说过,现实中处于主导地位的世界意志,在霍格沃茨建校发展、斯莱特林出走的这段时期获益颇多,其中必然有所参与,但他还是故作不知,如是询问。
“这就显得更加复杂了。”拉文克劳说,“我想,还是你自己飞上来看为好。当然,如果你拒绝,那自然是没有这样的机会,而且,也得请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保密,可能需要一个保密咒。”
尤涅佛说:“看来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我不明白的是,您应该知道我本质上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吧。”
拉文克劳微微颔首。
“那将传承交给我,真的没问题么?”尤涅佛问,“我随时都可能离开,甚至可能来不及教出一个能够继承衣钵的学生,您把传承给我,您的传承其实很有可能在这个时代断绝。”
拉文克劳笑了笑,不在意地说:“你知道什么是知识么?”
“什么?”尤涅佛问。
拉文克劳说:“知识就是能够凭空分出一份而自身丝毫不见少的东西,世界上只有知识具备这一特性,因此知识是恐怖的。除非彻底断绝,否则知识就只会不断地派增而不衰减。在我看来,世界迟早会被不断增长的知识所淹没。”
她顿了顿,说:“所以,传授给你怎么就会导致传承断绝呢?传承并非是因为只有一份才难以继承,而是因为适格的人少才难以继承啊。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了。”尤涅佛说,“我愿意接受您的指导,只是,要多久呢?最近一段时间,我还要去追克鲁斯。”
“不需要很久。”拉文克劳说,“只需一个夜晚。因为我要授予你的并非是成吨成吨的书,而是一个权限,一双翅膀,一个视角。”
她笑着说:“你知道吗?要想将地上的一切看得清楚,就必须离开地面,要想将棋局里的态势看得清楚,就要先脱身局外,我要带你到一个不受掌控的地方去,在那里,你会看到世界潮流涌动的方向,世界的想法在你眼中也不再是那么模糊,而只要安排妥当,无论是顺天而行还是逆天而行,都能够取得一定的成果。”
“哪里?”尤涅佛问。
拉文克劳摇了摇头,说:“且容我卖个关子吧,谜底过早地揭晓就毫不有趣,现在可是给你们接风洗尘的宴会,就让我们先欢快地用餐。”
随后,她又嘟囔了一句,说:“虽然,以我现在的身体,也吃不了多少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