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桩案子,名叫强买强卖木炭案。
在西城市场附近,有一个叫孙红伟的木炭商贩,他最初是一名无所事事的地痞无赖,后来勾搭上了朝中的一名官员,即原刑部刘主事, 于是便胆大妄为起来。
他纠集之前的地痞无赖,在市场附近强行低价收购木炭,然后高价售出,牟取暴利。
一般来说,孙红伟的行为是兵马司严厉打击的对象,可是孙红伟花钱收买了辖区内的兵马司典吏,不仅没有受到打击,反而与原刑部刘主事等官员们称兄道弟, 来往频繁。
当然,纸是包不住火的。
郑和提督五城兵马司之后,下令整治街坊市场规矩,奉太子朱高煦之命设置十三辆公车,进行收集坊间平民举报不法官吏与商贩的检举信。
就这样,有人匿名将孙红伟这些行为写成信,通过公车,上报到了郑和手里,揭穿了这件案子。
郑和知晓此事后,又报告朱高煦。
朱高煦下令由应天府尹向宝办这件案子。
向宝审理之后,案子很快就水落石出。
但牵扯到原刑部刘主事及兵马司的典吏等官员,他无权处决,于是便把事情经过写入奏本,呈给了朱棣,奏请朱棣裁决。
第二桩案子,叫病鸡案。
话说,在南城市场东口有一家汪氏鸡肉铺子。
不久前,鸡肉铺子的老板从乡下买了一批病死的鸡, 并将之处理后拿到市场上售卖。
许多买家吃了病鸡之肉后, 有人出现了上吐下泻、昏迷不醒的症状,甚至还有个别人高热病死。
兵马司得坊民举报后,立即将鸡肉铺子的老板捉拿归案,送到了应天府衙门。
向宝将案子审讯清楚之后,判处这位汪老板“斩立决”,并奏禀朱棣批示。
朱棣所言的两桩案子,就是指上述两桩。
“孙红伟强买强卖木炭,牵扯到原刑部刘主事等人,若由你裁决,你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朱棣问道。
“父皇,儿臣认为,应该判处孙红伟、原刑部刘主事斩立决,其余受贿的官员皆革职查办,流放努尔干地区。”
朱高煦道:“如此重罚,乃是警示其他人不要再犯。”
朱棣打开应天府尹向宝的奏本,一边看一边说道:“向宝建议,凡京城一切无帖铺户, 如有私分地界,不令旁人附近开张;及将地界议价若干, 方许承顶;至发卖酒斤等项货物,车户设立名牌,独自霸揽,不令他人揽运,违禁把持者,枷号两个月,杖一百。”
“儿臣觉得可行。”
朱高煦道:“至于病鸡案,儿臣认为向宝所请,父皇当应允。凡售以质变禽畜之肉,致人或亡或残者,当施以重刑,不以宽饶。”
朱棣点头道:“不错,人命关天,不容儿戏,对投机取利害民之人,当处以重罚。”
他说着话,将向宝呈递的奏本在御桌上摊开,拿起御笔在后面写下了一个朱红色的准字。
就这样,鸡肉铺的汪老板为了赚一批病鸡之肉的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朱棣合上奏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道:“郑和回航,把大明的一潭死水,掀起了一个巨浪,毁誉参半,泥沙具起。出海巡洋虽树立了新风,但各种应对之策因思虑不周,一时还远未成熟。”
“从番货折俸到七日贸易,从秦淮乱象到牟取暴利,表面看是打开国门,放开胸襟之后的产物,实为大明发展所必然。国策要适时而变,如今郑和提督五城兵马司起了大用,朝廷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大展宏图。”
“用秦淮乱象整治俗事民风,以礼乐之兴,图天下大治。开海引起的一时之困,正是上天赐予大明的机遇。朕要借此整顿吏治,将新的科举之制推广全国,所谓‘养厚德以载物,崇儒学以兴国。’”
朱高煦接话道:“父皇要开古往今来之先河,要让大明变法图强,再创盛世,就必须高屋建瓴,我中华上下五千年,圣言典章无数,只要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必然会扬善去恶,正本清源。”
“大明敞开大门,俯瞰四海的国策,永远不变。开海巡洋之策不能到此为止,朕还要让郑和访遍万邦,走的更远。大明不仅要开海,还要制礼乐,兴天道,提升国力与教化世风!”
朱棣双手按在御桌上,情绪高昂的说道。
就在这时,李兴急匆匆入殿来报。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朱棣见李兴脚步焦急,呵斥道。
李兴跪下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刚刚派人传来消息,两刻钟前,太子妃在坤宁宫织锦时晕倒了。”
“人现在何处?”
朱棣与朱高煦几乎同时站起,两人又几乎同时问道:“请御医了没有?”
李兴道:“还在坤宁宫,皇后娘娘已派人去请太医院戴院使。”
“摆驾,去坤宁宫。”朱棣急道。
一刻钟之后。
坤宁宫。
“恭喜陛下、殿下,太子妃有喜了。”
戴思恭向朱棣、朱高煦分别行礼之后,恭声道。
朱棣问道:“太子妃为何会晕倒?为何还未醒来?”
“太子妃有了身孕,本就会出现头晕的症状,再加上织锦需要消耗体力,时间久了,自然就会体力不支,加重头晕的症状,休息一会儿就会醒来。”
戴思恭急忙解释道。
“我这是怎么了?”
李瑶忽然睁开了双眼,虚弱的问道。
朱高煦走到床边,激动地握住了李瑶的左手,关切的道:“你是体力不济,缺乏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就在这时,徐皇后走过来,对着戴思恭说道:“戴院使,你顺道给王才人、权选侍也把把脉吧,我看她们俩最近气色也不太好。”
“老臣领命。”
戴思恭作揖行礼道。
片刻后。
“陛下,三喜临门啊!王才人、权选侍也有喜了!”
戴思恭激动的朝着朱棣鞠躬行礼道。
朱棣、朱高煦、徐皇后闻言后,顿时愣住了。
王绮红、权书莹以及躺在徐皇后床上的李瑶也出现了短暂的愣神。
“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娘娘!恭喜皇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王才人、权选侍!”
随着宫内当值宫女、内侍等人的高呼,朱棣、朱高煦等人才从惊喜愣神之中反应过来。
朱棣大喜,对戴思恭道:“戴院使问诊有功,当赏!来人啊,赐太医院院使戴思恭云锦五十块,银圆千两!”
徐皇后脸上洋溢着难掩的喜悦,自语道:“我就说今天早上老听见外面的院子里有喜鹊叫,原来是三喜临门。”
她说到这里,环视地方跪着的一众宫女、内侍道:“今天是个好日子,让你们也都沾沾喜气,本月后宫每人的月例,多发一倍!”
“奴婢等叩谢皇后娘娘!”
一众宫女、内侍磕头高呼道。
两个时辰后。
春和殿,书房。
赵俊臣入内躬身禀告道:“殿下,墨巧司派人送来了一匹脚踏铁马。”
谷陵
“铁马现在何处?”
朱高煦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他此时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卑职已带人把铁马运至殿门外的院子里。”
赵俊臣恭声道。
“走,康平,跟我出去看看。”
朱高煦来到殿门前的院子里,立即看见了那匹铁马——脚踏自行车。
自从去年墨巧司研究出高强度的合金钢之后,朱高煦就已经让人着手研发脚踏车。
一般来说,脚踏车由车架、轮胎、脚踏、刹车、链条等二十多个部件组成。
其中,车架是脚踏车的骨架,整个脚踏车上的人和货物的重量,绝大部分都由车架承载。
因此,决定车架好坏的,乃是钢材的强度。
所谓强度,即物体抵抗破坏的能力,强度越强越结实。
脚踏车按照各部件的特点,大致可将其分为导向类、传动类、制动类。
导向类部件包括车把、前叉、前轴、前轮等,乘骑者可以通过操纵车把来改变行驶方向并保持车身平衡。
传动类部件包括脚蹬、中轴、链轮、曲柄、链条、飞轮、后轴、后轮等。
人脚产生的蹬力,通过脚蹬曲柄、链轮、链条、飞轮、后轴等部件传动,从而使脚踏车不断前进。
制动类部件主要是车闸,乘骑者可以随时操纵车闸,使行驶的脚踏车减速、停使、确保行车安全。
在脚踏车三大类部件之中,最关键的是传动类部件,即链轮、链条、轴承等。
墨巧司用了半年之功,才研制出可供使用的高强度钢的链轮与轴承。
“殿下,使不得!”
朱高煦走上前去,逮住脚踏车的把守,作势就要跨上去,却被康平从后面懒腰抱住。
墨巧司之前曾做出过简易脚踏车,但当时试着骑行的一名工匠,因体重过重,导致坐垫下沉,屁股被垫子下的钢管给开了花。
自那以后,屡次有工匠在试骑改良后的简易脚踏车时,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
康平可不敢让朱高煦以身犯险。
“既如此,你试试。”
朱高煦无奈的退到了一边,对守在一旁的赵俊臣吩咐道。
“是。”
赵俊臣虽然不想屁股开花,可太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只要硬着头上。
他走过去之后,发现车架的高度与他的腰齐平,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他不知该如何骑上去。
朱高煦见状,急忙道:“罢了,你别试了。”
“卑职谢殿下体谅。”
赵俊臣抱拳道。
朱高煦见赵俊臣额头都流出了冷汗,宽慰道:“没关系,以后你抽空再多练练,总有一天会降服这匹铁马。”
“康平,你试试。”
两个时辰后。
春和殿,书房。
赵俊臣入内躬身禀告道:“殿下,墨巧司派人送来了一匹脚踏铁马。”
“铁马现在何处?”
朱高煦今天的心情特别好,他此时又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卑职已带人把铁马运至殿门外的院子里。”
赵俊臣恭声道。
“走,康平,跟我出去看看。”
朱高煦来到殿门前的院子里,立即看见了那匹铁马——脚踏自行车。
自从去年墨巧司研究出高强度的合金钢之后,朱高煦就已经让人着手研发脚踏车。
一般来说,脚踏车由车架、轮胎、脚踏、刹车、链条等二十多个部件组成。
其中,车架是脚踏车的骨架,整个脚踏车上的人和货物的重量,绝大部分都由车架承载。
因此,决定车架好坏的,乃是钢材的强度。
所谓强度,即物体抵抗破坏的能力,强度越强越结实。
脚踏车按照各部件的特点,大致可将其分为导向类、传动类、制动类。
导向类部件包括车把、前叉、前轴、前轮等,乘骑者可以通过操纵车把来改变行驶方向并保持车身平衡。
传动类部件包括脚蹬、中轴、链轮、曲柄、链条、飞轮、后轴、后轮等。
人脚产生的蹬力,通过脚蹬曲柄、链轮、链条、飞轮、后轴等部件传动,从而使脚踏车不断前进。
制动类部件主要是车闸,乘骑者可以随时操纵车闸,使行驶的脚踏车减速、停使、确保行车安全。
在脚踏车三大类部件之中,最关键的是传动类部件,即链轮、链条、轴承等。
墨巧司用了半年之功,才研制出可供使用的高强度钢的链轮与轴承。
“殿下,使不得!”
朱高煦走上前去,逮住脚踏车的把守,作势就要跨上去,却被康平从后面懒腰抱住。
墨巧司之前曾做出过简易脚踏车,但当时试着骑行的一名工匠,因体重过重,导致坐垫下沉,屁股被垫子下的钢管给开了花。
自那以后,屡次有工匠在试骑改良后的简易脚踏车时,发生这样或那样的意外。
康平可不敢让朱高煦以身犯险。
“既如此,你试试。”
朱高煦无奈的退到了一边,对守在一旁的赵俊臣吩咐道。
“是。”
赵俊臣虽然不想屁股开花,可太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听,只要硬着头上。
他走过去之后,发现车架的高度与他的腰齐平,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他不知该如何骑上去。
朱高煦见状,急忙道:“罢了,你别试了。”
“卑职谢殿下体谅。”
赵俊臣抱拳道。
朱高煦见赵俊臣额头都流出了冷汗,宽慰道:“没关系,以后你抽空再多练练,总有一天会降服这匹铁马。”
“康平,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