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身边的棋子不可能动作如此迅速。”云舒沉声道。
阮席挑眉嗯哼了一声,“说的没错,动作太快了,换做是我的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想要在宰相府里悄无声息的抓走一个人,几乎不太可能,足以说明她信心十足,这么说来,她还真是不容小觑。”
“这下子江宰相只能认了,好端端的江大小姐也算是完了。”
云舒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快天亮了。”
“是啊,你看我就怕你被人欺负,深更半夜听到了消息连觉都不睡了,立即前来见你,怎么样,我够意思吧!”阮席等着被夸。
“以晴他们已经走了,你怎么还没走?”云舒问。
阮席眼神闪烁,也不敢和云舒对视,就怕泄露了他的想法,嘿嘿笑了两声,“我舍不得你啊,好不容易回到京城,这要是离开京城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回来,而且我看京城现在局势太乱了,乱七八糟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夜王保护不了你,我还能保护你。”
“我保护主子就够了。”景恒冷声道。
阮席翻了个白眼,“你能和我比吗?你只会杀人,我会的可不仅仅只是杀人。”
两人又斗上嘴,谁也不服谁。
云舒嘴角抽了抽,对他们已经彻底无言以对。
……
摄政王府。
战铭这几天晚上都睡不着。
索性晚上不睡了,然后白天再睡。
听到下人的禀报后,阴不阴阳不阳的冷笑一声,“江大小姐?本王以前好像见过,之前还想要娶她为正妃,没想到就这么被人毁了。”..
如果再早上一段时间,岂能便宜了他人。
想到这里,他问道:“查出来是谁操纵的这件事?”
无疑是在给他做了个嫁衣,保住了江洛溪。
莫非是有人想要趁此机会重创江家?
会是谁?
战天夜虽然不是什么好种,但也绝对不会用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害一个无辜的女子。
那么……
是他那个刚刚回到京城的好侄儿?
“查清楚是谁做了这件事。”战铭沉声下了命令。
下人领命退下。
战铭打了个哈欠,眼下一片乌黑,虽然打了个哈欠,可他还是没什么睡意。
依旧没什么睡意。
忽然,心口一阵翻涌。
他完全没忍住,噗嗤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盯着眼前喷出来的鲜血,眼神变的阴森,就好像是深夜里的毒蛇,透着丝丝阴森之气。
不用大夫来看,他察觉到自己要命不久矣!
‘咔嚓’!
手中的茶杯被捏碎了,碎成了粉末。
“本王绝对不会死!”
他还没有坐上那龙椅,还没有号令天下,怎么可能死!
……
翌日,清晨,早朝已过。
皇宫。
御书房。
宫人将江家一事一一禀报给了战天宏。
战天宏听了宫人的禀报后,抬起头,“确定是江大小姐?”
怪不得江宰相今日在早朝上心不在焉,原来是发生了这等大事!
“是,皇上。”
战天宏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去母后那里请江小姐来见朕。”
“是。”
……
宰相府门前围满了人。
议论声此起彼伏。
即便宰相府的大门紧闭,依旧遮挡不住这些议论声。
一直以来,在百姓心中,宰相府里的夫人和小姐都是高高在上的,结果昨日一张画,再加上昨天晚上所见所闻,让人直接大跌眼镜。
很多人没见过江家大小姐,现在全都围过来,想着昨天晚上没见到,今天说不定就能见到了。
然而这些想要看好戏的人,根本不会想到,宰相夫人从昨天晚上就气晕了过去,江大小姐在清醒过后,知道了自己的遭遇,朝着闹着要上吊自杀,一向冷静的江宰相也忽然乱了神。
宰相府上上下下乱成了一团。
不远处。
云舒放下了马车帘子。
“小姐,宰相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阿茶低声道。
“的确如此。”云舒点头。
她看向了宰相府门前的一些百姓。
其中有几人一直在说着什么,神色间看上去和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但是,她视线落在了其中一人的手上。
这双手,不像是百姓劳作的手,倒像是常年握剑的手。
她低眸看了眼指尖的一颗小石子,撵动了一下,朝着那人扔了出去。
原本那人还在吐沫横飞的说着江大小姐,忽然他背脊僵了一下,掌心朝着身后抓去,即使没回头看,掌心依旧准确无误的抓住了石子。
云舒美眸微眯。
果然不是寻常百姓。
如此迅猛的反应速度,武功极高,倒像是常年混迹于杀手之列的人。
她抿了抿唇,心道:“江洛溪究竟是谁?”
“小姐,怎么了?”阿茶疑惑出声。
云舒摇头,“无事,走吧。”她今日要去谷府,看看谷芷若的情况,没想到顺路在宰相府门前看了看,竟然会有意外收获。
早在半个时辰前,邱录就来告知了一些关于江洛溪的消息。
江洛溪的生母在其五六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期间有长达十年左右的时间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江宰相未曾对这个女儿过问半分,直到两年多前江洛溪出现在了皇太后的身边,然后一同回到了京城。
一个小孩子悄无声息了几年时间,这几年时间里一片空白。
云舒想,她之前忽略了一些事。
刚刚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如果都是江洛溪的人,或者是江洛溪背后的人,那么她想做什么?她背后的人想要做什么?
京城里,果然乱了起来。
就在云舒的马车离开后不久。
又一辆马车来到了宰相府门前。
看着宰相府门前的一片乱想,一双白皙的手掀开马车的帘子。
露出一张有些苍白的脸。
是江洛溪。
她盯着宰相府的匾额,面无表情的低声道:“我是不是应该去探望一下?毕竟那不知廉耻的江大小姐名义上是我姐,我那无情的父亲现在肯定伤心至极,不去见一面,似乎太不近人情了。”
赶马车的车夫听到了江洛溪的话,没敢回话。
他跟在小姐身边许久,比任何人都知道小姐的手段。
“你去敲门吧,我去劝一劝江大小姐,不过就是没了清白而已,犯不着要死要活,我能给她找一个好去处。”江洛溪说完,跳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