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嗯了一声。
然后,她直接起了身。
就在秦以晴刚要开口喊店小二结账时,那一脸温柔的甄檩突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将那些晶莹剔透的茶点全都覆上了一层鲜艳的红色,下一刻,直接后仰向后倒去!
事出突然,等宁德郡主和林晴落反应过来时,甄檩已经倒下去了!
砰的一声!
“啊!世子!”林晴落赶紧推开椅子跑了过去。
“哥!”宁德郡主惊呼,连忙要去扶起甄檩。
而甄檩在倒下去的那一刻已经没了神智,听不到四周人在说什么。
失去所有意识前,他一边不断的吐着血,一边模糊不清的说:“别……害怕。”
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对林晴落说的,还是对宁德郡主说的。
那一口血吐的如此吓人,她们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们很怕啊!
怎么可能不跑!
“掌柜!快叫人帮我将世子抬去最近的医馆!”宁德郡主反应极快,她不明白为什么甄檩会突然吐血,这段时间,明明一直在服药,一直压制着毒性,几乎从未见过他吐血!
这还是第一次!
林晴落手足无措起来,“世子世子,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如果世子死了,那她就完了!一切都会回到最开始的时候!说不定,说不定宁德郡主会对她出手啊!
想到种种可能,林晴落是真的慌了,“世子,呜呜呜……”
“闭嘴!”宁德郡主怒斥。
她余光扫向了战天夜,见他完全无动于衷,甚至是还有闲情逸致继续饮茶时,她忽然明白,在他眼里,是漠视所有人的性命的!
正当掌柜和店小二前来帮助宁德郡主时,已经起身准备要离开的云舒忽然开口了。
“你们如果强行搬动他,还没到医馆的时候他就会毙命。”
女子的声音清冷果断,乍听时让人心口一颤。
宁德郡主猛的抬头朝着云舒看去,眼里是浓烈的怀疑,“你为何如此断定?你懂医术?”
此时的宁德郡主没注意到,在云舒开口时,战天夜抬眸看向了云舒。
“略懂。”云舒回道。
秦以晴很意外云舒会突然开口。
不过转念一想,那个甄檩看上去倒不像是个坏人,救了以后说不定对她们也有一些好处。
“你们最好听她的,否则稍后你们会追悔莫及。”秦以晴瞧见她们竟然质疑云舒,顿时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这满天下的有多少人想要找云舒治病?
双手捧着银子到云舒面前,云舒还不一定给医治呢!
“你们是谁啊?世子如果有事你们担当的起吗?郡主,快让人将世子送去医馆啊!世子吐了那么多的血耽误不得啊!”林晴落焦急不已的催促着宁德郡主。
她自己就不懂医术,也很清楚有些女人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干什么,她不能给别人这个机会!
“滚开!”宁德郡主厉喝一声。
这一声不是冲着云舒和秦以晴,而是冲着林晴落。
宁德郡主一向行事果断,从云舒和秦以晴的神色上就可以断定,她们懂医术!
这种情况之下,她绝对不能冒险将她哥送去医馆!即便是最近的医馆也是需要时间,她哥血吐的紧急,情况着实不容乐观!.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哥的情况。
林晴落吓得花容失色,“郡主……我……”
“如果你能救了我哥哥,我必有重谢!”宁德郡主看着云舒,做出了一个承诺。
听到宁德郡主的承诺,秦以晴撇了撇嘴,伸过去手,“我姐救人一向最少五千两银子,看在你信任我姐的份上,我就收你两千两的银子吧。”
“什么?!”林晴落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两千两银子?
她们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宁德郡主听到秦以晴的话后紧了紧眉,对一旁的掌柜吩咐道:“掌柜,先从你这里借两千两银子。”
“啊,是。”掌柜完全没犹豫,立即回到柜台去找银票。
对于悦然茶楼而言,区区两千两不算什么,一天的营业额就已经几千两了。
云舒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掌柜,然后又看向了宁德郡主,“你们先让开吧,我来看看。”
宁德郡主眸光闪了一下,还是起了身去到了一旁。
林晴落犹豫着要上前阻止,她好怕如果她们真的救了甄檩,那么岂不是就没她什么事了吗?说不定,说不定就会将她撵走。
可是在宁德郡主的视线下,她根本不敢上前,
战天夜目光冷幽的看着沉静从容的云舒,面对甄檩如此紧急的情况,她丝毫不慌不忙,芊芊手指落在了甄檩的手腕上。
他眉头轻蹙,觉得有些碍眼。
云舒摸过脉后,心里轻叹一声。
不管是哪里,历史总是会重演,有些人为了达到目的,使用的都是下毒的手段。
“都背过身去。”她忽然拿出一包银针。
然后一把撕开了甄檩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的胸膛。
看到眼下一幕,宁德郡主还没来得及转身,只能微微低着头。
林晴落却感觉到浑身冰冷,好像自己置身在了冰天雪地之中!那种浓烈的恐惧袭上心头。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好像就是眼前的人。
那银针……
她身体止不住的晃动。
秦以晴察觉到了,瞥去一眼,“你慌什么呢?脸比刚才还白,刚刚听你说你也懂针灸?那你刚刚怎么不给甄世子行针一番?”
此言一出,林晴落的脸上已经彻底的没了血色。不,不,不可能,不会那么巧合的!那天晚上救甄檩的女人明明容貌很普通,现在正在给甄檩行针的女子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但也是个貌美如花的佳人。
明明是两个人啊!
宁德郡主眼神如刀一样的看向林晴落,“回去之后我看你如何解释。”
云舒下针极快。
行完针后,从瓷瓶里拿出了一枚药,刚要喂给甄檩时,宁德郡主忽然开口,“等等!”
云舒淡淡的抬眸。
宁德郡主看着云舒,见云舒神色冷淡,与她之前所请的神医相比,更多了几分的淡然从容,原本还有的怀疑一下子消失,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那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