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初灵长着一双大眼睛,这样的姑娘一般藏不住心事。
她听到我指控她偷东西就怒气冲冲,气呼呼的打开我的手,说道:“别血口喷人!我要你头发做什么!”
“谁知道你想做什么,半夜装神弄鬼的吓唬我,你敢说那个扎纸人不是你的东西?画得那么丑恶,想吓死我啊?我不吃这套!你还拿走我的头发,想诅咒我么?”我理直气壮的问。
这点肯定是她理亏,怎么吵架我都不会输。
她气鼓鼓的瞪我,然后转头对沐挽辰说道:“巫王大人,我没有拿她的头发!”
她还真是明白人,知道我这么凶,就是因为有沐挽辰撑腰。
所以都不对我解释,直接朝沐挽辰说话。
“哼……敢做不敢当,你看我这里头发都被削掉一小簇!”我捏着鬓边那一缕头发对她说。
她气得跺脚,忍不住对沐挽辰撒娇刷脸:“巫王大人,我真的没有拿!”
我退开一步,看了看沐挽辰,又看了看她,一脸的不爽。
看看、看看,还问我愿不愿意出嫁呢,这姑娘跟你是老熟人,我还站在这里呢,她就冲你撒娇。
哼。
沐挽辰感受到了我的脸色,微微皱眉,他对初灵说道:“头发的事先放一放,我问你,你擅自跑出法门做什么?你不知道戒律?”
“我……”初灵语塞,她低下头,一副认错的样子。
“还有,殷珞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连初灵低声回答道:“知道……我之前听阿亮说,她是巫王妃,后来她走了,我也没地方去问……前段时间阿亮又嚷嚷着自己惹王妃生气了,您罚他叠纸人……我才知道您这段时间不在城中,原来是出来、出来……”
她气哼哼的瞥了我一眼。
这是怨我抢走了大巫王是吧?
“你既然知道她是谁,还敢对她施法,你知道这犯了什么错?”沐挽辰皱眉,声音也冷了许多,“以下犯上,谋逆之罪,这是身死骨销的重罪,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了?”
“……哼,她现在又不是您的王妃。”连初灵有恃无恐的回答道。
得,人家的兄长是沐挽辰的好兄弟,自己本身又是沐挽辰的小迷妹,看样子沐挽辰也不会从重处罚她了。
而且她还挺聪明啊,知道踩重点。
我目前确实不是沐挽辰的王妃,不管名义上还是实际上。
她见我不说话了,得寸进尺的说道:“而且,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己把头发割断、然后来嫁祸给我!我才不要你的头发呢!谁稀罕诅咒你!诅咒会增添业障,我也就吓唬吓唬你罢了!”
妈呀,还反咬一口?真以为我好欺负啊!
“讲道理,连初灵,你智商有硬伤、别以为我和沐挽辰都像你这么自以为聪明!我嫁祸给你?如果不是沐挽辰告诉我、说这扎纸人是你的法术,我根本不知道与你有关!”
“在这之前我就被扎纸人切断了头发,我还能未卜先知的知道是你、所以切断头发来诬陷你?你脑子有坑就别自作聪明,想反咬一口也得搞清楚事情经过,傻了吧你?沐挽辰比你清楚事情经过,你就别在这儿搬弄是非了,暴露智商!”
我喷了她一顿,她气得涨红了脸。
只好转头朝沐挽辰耍赖:“巫王大人,我真的没有拿她的头发……而且那扎纸人不是被烧了吗?什么头发也没有了啊!”
沐挽辰不悦的说道:“那纸人是被烧了,但是里面的灵呢?把你豢养的灵放出来,我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诶?”连初灵抬起头,一脸讶异的问道:“纸人的灵不是被您收了吗?”
沐挽辰微微眯着眼:“你说什么?”
“灵……没有回来!我以为被您收了或者毁了……我昨天在这里施法术,感受到纸人被毁,我就知道是您来了,我就、就逃走了。”她撇撇嘴说道:“灵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找我,我就以为被您……”
沐挽辰深深蹙起眉头,转头问我道:“你昨晚看到那个纸人,再仔细描述一遍他的言语神态。”
还要怎么描述啊?
我皱眉回忆了一遍,那种邪恶的戏弄、还笑得十分恐怖、简直就是个厉鬼嘛,还说想吓唬我,是想吓死我才对!
连初灵听完我说的话,忍不住说道:“你胡说,我就让我养的灵去吓唬你而已,哪有这么多情节?!都是你编的!”
“是啊是啊,反正现在纸人也烧了、灵也不见了,死无对证,你说什么都行”我冷哼一声。
我转朝沐挽辰说道:“沐挽辰,信她信我,你自己看着办!我吃撑了编故事吓自己!施法术的人一脸无辜白莲花的模样,反倒说我胡说八道,这脸皮厚得……你们还需要什么法门啊?让她的脸皮去当法门就行啦,一定稳如泰山!”
连初灵气得杏眼圆瞪,脸涨得通红,可是沐挽辰在这里,她也不敢太跳,毕竟她对我施法术这个处罚还没下来呢。
看她气得像个河豚,我心里有点儿好笑,这脑筋还想诬赖我呢?
沐挽辰对连初灵说道:“你擅自离开法门、对殷珞施术,这都是要被严惩的过错,至于是否被人从中利用,我会查明后再追加处罚……这是你的耳环吧?为什么掉落在这附近?”
他掏出那一只耳坠,问连初灵。
连初灵点头道:“昨晚感受到您出现,烧了我的纸人,我心里害怕就匆匆逃走了,没留意这东西掉了……”
沐挽辰把耳环还给了她,我翻了个白眼,看来这处罚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那位连初灵以后肯定还会想法子欺负我——恶作剧?她说是恶作剧,吓唬吓唬我,沐挽辰就相信啊?
那白衣鬼怪又丑陋、又邪恶,怎么可能只是吓唬?
我气哼哼的转身就走,沐挽辰立刻走过来,在廊下拦住了我。
“……先别生气,那耳环上被我下了符咒,看看她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说谎。”
“我还以为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抬眼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