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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沈鹤舟登上舞台开始,整个大礼堂就静得出奇,在场所有人的视线专注地望向那束聚光灯下的高大身影。
男人穿着那身标志性火焰蓝的制服,颀长瘦削的身姿挺拔卓越,而后抱着身前的那把吉他坐在立式话筒前的高椅上,被制服裤包裹的双腿修长笔直,完美不似真人。
明亮耀眼的聚光灯映照着沈鹤舟那张清隽俊美的脸,五官英俊立体,挺鼻如峰,薄唇瘦削,如精雕细刻的工艺品,漆黑绵密的眼睫下,一双黑眸沉静幽暗,宛若一方深不可测的静潭。
舞台上的沈鹤舟,和训练场,救援现场的沈队长判若两人,唯一相同的是,无论是什么样的沈鹤舟,秦栀总能一次又一次对他心动。
怎么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呢?
所踏出的每一步,处处皆是他,声音所至,目光所及。
舞台上,沈鹤舟微垂着脑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拨过琴弦,传来短暂的琴音,像在调试。
看着沈鹤舟的一举一动,并不像是弹吉他的新手,甚至算得上熟练。
沈队长会弹吉他?秦栀竟从未听他说过。
调试好琴弦,沈鹤舟才不急不缓地抬头,火焰蓝的制服衬得那张清冷端正的脸肤色冷白,瘦削的下颚线利落流畅。
沈鹤舟的视线在乌泱泱坐满人的观众席中穿梭,试图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很快,他的眸光明显顿了顿,眼神也在一瞬间变柔变软。
在一眼望去着装统一的火焰蓝中,身着浅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秦栀非常好认。
就在沈鹤舟望过来的时候,秦栀有预感似的,也在同一时间抬眸,等着与台上那道视线交汇。
寂静无声的大礼堂中,两人隔着数米远的观众席遥遥对视,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周围的人群全都消失,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栀抿唇,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在这一刻莫名按下加速键,气息都变重。
看到自家女朋友后,沈鹤舟黝黑的眼底划过抹温柔,他伸手,取下架子上的话筒,瘦削的薄唇轻掀:
“大家好,我是A市第一消防救援支队中队队长,沈鹤舟。”
台下观众席也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掌声还未停,男人磁沉温和的声音盖过现场的嘈杂,微含笑意,缓缓道:“也是秦栀导演的男朋友。”
话音一落,台下的掌声更热烈,还有年轻的声音起哄:“沈队长,大点声,听不见!”
秦栀愣愣地站在观众席过道的中央,在周围玩笑打趣的议论中,脸颊微微发烫,胸腔里的心跳也一声盖过一声,如夏季隐蔽在乌云中的闷雷。
聚光灯下,沈鹤舟缓慢勾唇,一声低哑的笑。
唯有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执拗专注地望着秦栀,那是褪去所有清冷寡淡,只余刻骨温柔的目光。
秦栀轻抿了抿唇瓣,竟很没出息地腿软了一下。
接着,男人那道熟悉悦耳的声线从话筒中传来:
“今天在这里,我有一件人生中最重要的事需要完成。”
听见这句话,秦栀的呼吸明显停了一下,又见沈鹤舟静了静,一字一顿,语气认真且温柔地继续开口:“接下来这首歌,我想唱给我最爱的人听。”
说完,现场稀稀落落的掌声慢慢安静下来,注意力都被台上的男人吸引,秦栀脸热腿软,此时只想找个支撑点靠一下,却只能定定地站在原地,双手紧紧抓着手里的摄像机,非常用力。
台上,沈鹤舟指尖拨过琴弦,舒缓温柔的前奏响起,是秦栀耳熟能详的一首粤语情歌。
吉他的旋律通过话筒,回溯在寂静的礼堂之上——
“赠你一吻或许容易
唯独你是那么特殊
让我无穷牺牲也不
身份是时候期待变化
恩准我用承诺除掉牵挂
俗世想动摇我,我怕什么
听清楚,同生与死好吗?”【注】
男子的声线温柔低缓,标准的粤语发音,道不尽的深情缱绻,在安静的礼堂现场,一字一语格外清晰,飘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秦栀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鼻尖涌起一阵酸涩,迷蒙的水雾慢慢在眼眶里汇聚,这一刻内心满是潮涌般泛起的湿润。
她曾无数次单曲循环的歌,如今熟悉轻缓的旋律响起,她的目光深深地追随着沈鹤舟的身影,情不自禁跟着哼唱。
一字一语,与他同拍。
秦栀从未听沈鹤舟在她耳边唱情歌,更别说是这样的公开场合。
这场文艺汇演,带给她的惊喜太多,等演出结束,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沈队长,什么时候背着她学了吉他,还学会唱情歌。
而且是这首情歌。
秦栀脑中灵光一现,仔细回想起这首歌的歌词,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忽然意识到什么。
“求婚”两个字冒出来,秦栀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应该不会这么突然吧?虽然这首歌的歌词的确像是求婚的预告,但沈鹤舟不一定有这样的想法。
秦栀越想,心情越无法平静下来,正当她头脑风暴,在心中努力说服自己别多想的时候,耳边的观众席传来一阵惊讶欢呼的声音。
秦栀飞远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现实,她循声抬眸,目光所及之处,沈鹤舟已经放下怀中的吉他,从高椅上起身,朝观众席走来,而舞台上方的那道光束,也追着他,如影随形。
周遭的人群也随着沈鹤舟的举动,变得躁/动兴奋起来。
看着沈鹤舟径直而来的步伐,秦栀微微睁大眼睛,手脚僵硬地愣在原地,紧抓着摄像机的手,掌心也被潮湿的细汗浸湿,心跳如擂鼓。
秦栀脑中冒出的那个念头,随着男人步伐沉稳,越来越近的距离,慢慢清晰感应。
终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沈鹤舟站定在秦栀面前,那道光束也随之而来,将两人曝光在无数双眼睛之下。
男人肩宽窄腰长腿,一身做工精良的制服穿戴得一丝不苟,清眉黑目,深邃如潭的眼眸温柔而专注。
两人视线相撞,对上沈鹤舟的目光,秦栀眨了眨干涩的眼眶,脑中一片空白,此时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人群压低的议论声中,传来一道窸窣的轻响,越来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跑过来,像是脚步声。
直到视野中出现一只嘴里叼着小盒子的德牧,正欢快地摇着尾巴,秦栀眼睛睁大,一眼就认出来,眼前的德牧是消防中队的搜救犬。
在秦栀惊愣的目光中,面前的男人弯腰俯身,从搜救犬嘴巴里接过那个黑丝绒包裹的精致小盒子。
或许,真的是戒指盒。
秦栀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似乎下一秒就会从胸腔里跳出来,呼吸也不畅,定定地看着他。
沈鹤舟眉眼温和,抬手摸了摸搜救犬毛茸茸的脑袋,另一只手紧握着戒指盒,修长如玉的手微微用力,头顶上方的光芒打下来,落在他宽阔挺拔的脊背,将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映照得更加英俊立体。
他不急不缓地起身,黑眸直勾勾地望着秦栀,温声开口:“栀栀,原谅我,在这样的情况下向你表明心意。”
沈鹤舟顿了顿:“其实,很早之前我就想向你求婚,时间越久,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念头就越强烈。”
他的职业充满太多未知的风险,秦栀却能不顾一切选择跟他在一起,两人相处的时间,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极其珍贵。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鹤舟的梦里开始频繁出现秦栀的身影,直到某日午夜梦回,他的脑子里浮现出女孩身穿洁白婚纱走向他的一幕。
他爱她,这半生仅有的心动和深沉爱意都是因为秦栀。
一辈子很长,却又很短,沈鹤舟发现,在和秦栀相爱的这件事上,他慢慢变得没有耐心,只想快点,再快一点,真正意义上,拥有或属于对方。
沈鹤舟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清晰有力,秦栀神情怔怔,紧跟着,眼睁睁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左腿向后退一步,身子低下去,在现场所有消防战士的注视下,在她身前单膝跪地。
秦栀眨了眨眼睛,瞬间热泪盈眶,急促的呼吸和混乱的心跳仿佛都不再是自己的。
她想象过,未来的某天,沈鹤舟或许会向她求婚,不同的场景,穿着不同的衣服,唯独没有想过是现在。
但眼下,沈队长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她,眼神温柔而坚定。
男人曲指打开戒指盒,设计精良的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
沈鹤舟顿了顿,棱瘠的喉结缓慢地上下滑动,低哑磁性的声音含着难以掩饰的紧张:“秦栀,你愿意嫁给沈鹤舟吗?”
秦栀紧抿着唇瓣,泪水在眼眶里越聚越多,也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期待又兴奋的目光。
她这辈子最深刻的心动,最勇敢的一次追逐,终于等到心爱的人拿着戒指,单膝跪地向她求婚。
秦栀吸了吸鼻子,在晶莹的泪珠掉出眼眶的同时,她重重地点头,听见自己说:“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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