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疾驰而来的数万鲜卑铁骑,王莽眼中散过一丝得意之色,与此同时王莽在心中暗道:“终于上钩了吗?”
只见王莽拔出佩剑,对身后士卒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王莽下令之后,所以人都一脸懵逼,弓箭的有效射程,撑死也就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而如今鲜卑铁骑距离汉军还有四百步的距离,如果现在射箭的话,汉军的弓箭等于是射了一个寂寞。
但主将有令,虽然麾下将士有疑惑,但还是不得不将弓箭射出去,其实这些士卒哪里明白,这些射出去的羽箭,并不是为了射杀敌人,而是为了增加火势而已。
看着汉军士卒的羽箭,一波接一波的射了个空气,鲜卑单于檀石槐当即嘲笑道:“这汉将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相较于檀石槐的不以为然,轲比能却露出一丝凝重,从这汉将的种种行为来看,并不是那种不知兵事的人,汉将越是有反常的行为,就越能肯定这汉将有什么后手。
几波箭雨之后,地上已经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羽箭,眼见鲜卑铁骑即将冲到羽箭落下的位置之际,王莽当即对身边的士卒下令道:“去传令给太原郡尉,先投五十罐火油罐出去。”
士卒闻令之后,当即策马来到定襄城下,对城上的太原郡尉喊道:“将军,吾主让将军先投五十罐火油罐出去。”
如今定襄城上有五架连夜修复的投石机,闻令的太原郡尉,当即对士卒下令道:“点火,投弹。”
太原郡尉下令之后,守在投石机旁的士卒,当即快速的行动了起来。
就在鲜卑铁骑的前部,刚刚越过插满羽箭的地方后,空中突然飞来五个燃烧的火油罐,火油罐落地之际,顿时火光飞溅,火油也被炸得四散开来,有的直接溅射到了鲜卑铁骑身上,鲜卑铁骑顿时哀嚎了起来,胯下的战马也开始躁动嘶鸣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王莽计划好的,汉军投石机的有效射程是三百步,而弓箭的有效射程是一百五十步,所以王莽便选择离城墙一百五十步的位置列阵,这样便能保证羽箭与火油罐的投射一致。
看着从城墙之上不断飞出的火球,檀石槐与轲比能二人顿时愤怒不已,自古水火无情,任檀石槐与轲比能二人怎么想也想不到汉将竟然来这一手。
随着火油罐的不断投出,在加上地上密密麻麻的羽箭,一道冲天大火,直接将几万鲜卑铁骑拦腰斩断,后面的鲜卑铁骑进又进不得,已经冲进来的鲜卑铁骑退又退不得。
看着混乱的鲜卑铁骑前部,王莽当即下令道:“全军冲杀,先将困住的这部分蛮夷斩杀。”
王莽说完之后,当即手持佩剑策马杀了出去。
随着王莽一声令下,王莽麾下大将史文恭,与中军的将士急忙跟随着王莽的脚步杀了出去。
此时被困住的鲜卑铁骑,混乱之下被汉军将士杀了个措手不及,原地打转的战马,失去冲击力之后,又哪里是汉军步卒的对手,直接被杀得毫无到手之力。
隔着大火,檀石槐根本看不清楚火内的情况,但身为鲜卑单于的他,明白此刻自己不能出现一丝慌乱,不然这军心恐怕就散了。
见檀石槐还打算硬撑,轲比能当即对檀石槐进言道:“单于,如今兵锋已钝,不如今日暂且后撤,明日再强攻。”
轲比能说完之后,檀石槐深呼一口气,然后下令道:“罢了,就让这汉人在多活两日。退兵!”
见檀石槐妥协,轲比能当即对士卒下令道:“吹号,收兵。”
随着鲜卑铁骑后方,吹起了后退的号角声,所有咬牙坚持的汉军,皆暗自送了一口气,进攻汉军左右两翼的鲜卑铁骑,闻声之后,当即便开始后撤,而被大火阻断的西凉铁骑,已彻底陷入汉军重围之中,想走已经是不可能了,王莽见此,当即面无表情的下令道:“一个不留。”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透露着无尽的杀意。
回城之后,一经清点四万三千汉军,经此一战,又伤亡了近五千人,如今定襄城中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万八千人了。
定襄城内,县衙大堂上,所有将领皆面带喜色,特别是太原的将领,更是面露喜色,被鲜卑铁骑压制了半个月了,汉军终于出了一口恶气,野战将鲜卑蛮夷杀退。
而相较于武将的高兴,王莽却面露难色的说道:“诸位将军,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今日侥幸胜了一仗,但明日一战必然惨烈,诸位将军且下去养精蓄锐,待撑过明日之后,吾军便能得到喘息之机。”
檀石槐率残军回到大营之后,当即便快步朝自己帅帐而去,轲比能见檀石槐如此,知道檀石槐此刻心中必然不快,便当即快步跟上,与檀石槐一同来到帅帐中。
走进帅帐后,檀石槐当即拿起案上的马奶酒,猛的灌了起来,猛灌几口之后,檀石槐当即转过身去,随意坐在地上,对轲比能说道:“王弟,此次是本单于轻敌了,本单于打算明日继续强攻定襄,不知王弟以为如何?”
经此一败,檀石槐不在轻视汉人了,特别是王莽,檀石槐在此人身上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满腹雄心勃勃。
见檀石槐又恢复了往日的睿智,轲比能当即回答道:“单于,虽然今日我们败了一阵,但并没有伤筋动骨,强攻定襄也并非什么难事,不过这进攻的方式我们得改一下。”
见轲比能也同意强攻,檀石槐当即出言问道:“王弟觉得如何进攻是好呢?”
檀石槐问完之后,轲比能当即回答道:“单于,目前我军还有十三万大军,单于可留一万大军守大营,其余十二万大军分四路,每路三万人马,皆先强攻定襄东西南三门,留下一路兵马,藏匿在北门外,待汉军兵力全部被东西南三门吸引而去之后,便突袭定襄北门,如此必能一举破城。”
轲比能说完之后,檀石槐忍不住暗自后悔道:“如果自己不轻视汉人,一开始就全力以赴,这定襄城早就被攻下了,又何须拖到现在。”
见事已定下之后,轲比能便退回了自己的帐篷,养精蓄锐,以待明日之战,而檀石槐为了激励士气,不惜杀牛宰羊将士卒的伙食提到最高,更是将俘虏的汉人女子,一个不留的全都赏赐给了鲜卑士卒,有了美食与美人的馈赠,鲜卑士卒的士气又逐渐恢复了起来。
次日早上,酒足饭饱的鲜卑铁骑,又跨上战马,开始朝着定襄城杀去。
离鲜卑大军营寨二十里之遥处,一支万人的大军,正藏身在密林处,为首的一人温文尔雅,耳垂异常硕大,虽然此刻他浑身污垢,但也遮不住身上的英气,此人正是刘备,而他也不负王莽所托,已率领大军悄无声息的赶到了,适合突袭的地点。
此时只见一名哨骑,策马直奔密林而去,哨骑冲进密林后,当即来到刘备面前,对刘备拱手施礼道:“启禀主公,鲜卑大军倾巢出动,朝定襄城方向而去,如今营寨内仅剩一万大军。”
听完哨骑的话,刘备当即又下令道:“再探再报。”
哨骑闻令,又当即离开了,而关羽,张飞,贾复,冉闵四将闻言,眼中更是充满了无尽的战意。
性格急躁的张飞当即对刘备进言道:“大哥,俺老张觉得,大军应该在等等,等鲜卑蛮夷,与定襄城内的大军厮杀正酣之后,再去突袭蛮夷营寨,必然事半功倍也。”
张飞说完之后,关羽,贾复,冉闵三人皆忍不住笑了起来,饶是处变不惊的刘备,也忍不住的笑道:“好,好,好,翼德之言甚善也,一切就以翼德之言行事。”
看着大笑的几人,张三爷当即嚷嚷道:“汝等笑什么呢?难道俺说得不对吗?”
张飞说完之后,为首的刘备当即答道:“翼德说得对。”
刘备说完之后,关羽,贾复,冉闵三人也符合道:“对对对,翼德之言深得兵法精髓也。”
当鲜卑大军赶到定襄城下之后,城墙上的王莽,看着杀来的鲜卑大军,当即在心里暗道:“不对呀,这人数不对呀,莫不是鲜卑单于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刘玄德暴露了。”
就在王莽思绪万千之际,檀石槐已经派出三万大军,朝着定襄城东门杀去。
随着鲜卑蛮夷进攻的号角声响起,王莽当即回过思绪来,然后对史敬思下令道:“俱忠,率一万大军前去东门御敌。”
史敬思闻令后,当即便带着一万大军,沿着城墙朝东门杀去。
眼见汉军分兵去了东门,檀石槐又下令给三万大军,强攻定襄城西门。
见鲜卑大军又朝着西门杀去,王莽当机立断的对史文恭下令道:“文恭,率一万大军前去驻守西门。”
当史文恭率军抵达定襄西门后,定襄东门已经开始了交锋,鲜卑铁骑在城下游走,不断朝着城上射击,压制汉军弓箭手,步卒抬着云梯与巨木,朝着定襄东门冲去。
看着来势汹汹的鲜卑大军,史敬思手持宝弓,沉着冷静的指挥着大军御敌,史敬思时不时的,还朝着城下的鲜卑大军射出几箭。
就在定襄东门响起喊杀声不久后,定襄西门也开始了进攻,虽然汉军人数少于鲜卑大军,但仗着有城墙之利,汉军士卒也全然不惧,定襄城城墙高大,虽然鲜卑铁骑战力凶悍,但奈何攻城器械不足,故此双方如今还在拉锯之中。
眼见东西两门杀声震天,打得火热,檀石槐当即便率领着大军,朝着定襄南门杀去。
城墙上的王莽见此,当即明白了檀石槐的意图,但奈何如今兵力不足,王莽只得对太原郡尉下令道:“将军,如今吾军只有一万八千人马,吾打算率一万三千人前去南门御敌,将军留下五千大军于城中央,以备不时之需也。”
见鲜卑蛮夷攻势如此猛烈,太原郡尉也不多说什么,当即便应承了下来。
见定襄北门上的汉军全部离开,鲜卑哨骑当即便将情况禀报给了藏匿起来的轲比能。
轲比能闻讯之后,便当即对身后的将领下令道:“全军在等一个时辰,便随本王直扑定襄北门,这次定要攻破定襄,你们下去准备吧。”
看着疯狂进攻的鲜卑蛮夷,王莽,周侗,史敬思,史文恭,四人感到一阵头疼,由于人数上的差异,好几次都被鲜卑蛮夷给杀上了城头,不过好在都被周侗,史敬思,史文恭给杀了个干干净净,但三人在强,也终究是凡人,只要是人就会累,这也是王莽最担心的地方。
如今定襄城东南西三门的情况都差不多,喊杀声,哀嚎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檑木滚石源源不断的落下,双方羽箭在空中来来回回,密密麻麻,两军将士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不断的刺激着众人。
如今双方已鏖战了近两个时辰,就在轲比能准备发兵突袭定襄北门之际,后方的鲜卑大营升起了滚滚浓烟,轲比能见此当即暗叫道:“不好,我军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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