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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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生日

虽然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但楚俏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大概会有彻底得罪沈郁，再也不和沈郁往来那一天。

可惜,他猜中了结尾，没猜到过程。

恶毒男配和主角闹翻原因,并不如他预料那样。

转眼到十二月底。

是楚俏生日时候了。

楚俏是出生在圣诞夜小孩，好像是神给予这个世界祝福一样。

在原世界时候,父母也经常打趣地同楚俏讲，说他是圣诞老人挂在家里壁炉袜子了里,赐赠给他们。

所以他们很幸运,他是他们得到最珍贵礼物。

可没有想到,到了这些副本世界,所穿身份角色设定,竟然也和他生日时间一样。

班里几个要好,早就开始计划给楚俏买什么礼物。

比如手办呀,限定Switch呀,珍品盲盒呀……都数不尽数。

楚俏也很热忱,当晚就邀请他们一起去家里玩。请了市内有名大厨给他们做西餐，还推出一个有半人高蛋糕塔。难以形容有多热闹欢庆,二十来个高中少年,硬是打闹快乐了一整晚。

可尽管屋子里挂满了气球,到处都是布置好彩带彩纸,任何人看了都感觉梦幻至极,在楚俏心里，却仍然空落落。

怅然若失一般。

他在等一个人。

沈郁。

自从那天之后,楚俏就再也没见过沈郁了。

他如他自己说一样,竟然真再没来上过学,也没出现在楚俏视线里。不知道是请假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如果说，在学校里是希望比较渺茫话；那今天就是楚俏能见到他希望最大一天。

毕竟，今天是他生日。

如果今天沈郁都不来，那么以后……他或许真很难再见到沈郁了。

……一个好好副本，怎么会变得这样……

每当楚俏一想到这些，就忍不住难过地垂下眼去，轻微地抽搭鼻子。

大家都在胡闹。房间里，几个男生在联机打游戏。家庭影院效果贼好，沉浸感贼强，杜比音效环震，能把每个人都带如同身临其境。

楚俏托着腮，望向外面。有些魂不守舍。

他期望楼下草坪上，会不会忽然出现一个人影。然后门房大叔过来和他说，有一个同学找他。

然后他再一打开门口铁栅，就能看见沈郁。

“俏哥，来玩儿不？”

见楚俏一直在发呆，旁白一个男生拉扯了下他衣袖。说：“我和小胖子打到第七关了，你要不要来替他？”

那个被称呼为“小胖子”男生也一脸兴奋，说：“是啊俏哥，你家这VR效果真好！太特么逼真了，打丧尸围城，真感觉自己要随时嗝儿屁似。”

楚俏被他们这有意思形容弄得笑了笑，道：

“你们玩吧，我没心情。”

“哎，别呀。”

男生说：“今天你生日，你没心情，我们就更不能有心情了！这游戏都别打了得了。”

楚俏笑了笑，说：“跟这个没关系。”

“我是真不想打，你们尽兴就好。”

“……哦。”

小弟们拉长了声调，说：“那为什么啊俏哥？——大过生日，还不高兴一样。”

楚俏摇了摇头，不想提。

“不会……和班长有关吧？”

黑暗里，忽然有一人说道。

他起了腔，其他人也各自挑眉，说：“跟班长有什么关系啊？沈郁那小子，怎么走哪儿都败坏人兴致？”

“哎，话不能这样说嘛。”

也有另外一名男生说：“有沈郁在，咱们作业都没问题了，多好啊。不然俏哥作业每次都要靠百家饭，也不符合咱们俏哥身份！”

“……”

虽然楚俏不知道一个要靠天天吃百家饭才能交作业行为，需要什么身份，但是他们提到沈郁，他眼睛就不由得亮了亮。

“你们……有他最近消息吗。”

楚俏迟疑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消息——什么消息啊。”

一名小弟拉长了声音问他。

他那话里意思好像是了解，楚俏不由得追问他：“就是他好不好啊，有没有事啊什么……他之前不是受伤了嘛。”

“也不知道好一些没有。出院没。”

小弟们神情顿时变得有些诡异，像想说，但是又不能说。拼命忍着，表情都要给忍扭曲了似。

“怎么回事儿啊……”

楚俏莫名其妙地说：“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没有没有。”

那名差点说漏嘴男生立马被旁边伙伴狠拧了一下大腿，让他疼龇牙咧嘴，神神秘秘表情也没有了。

“你们有事瞒着我。”

但是这下楚俏更肯定了。他直接站起来，逼视着这群男生，眼神从他们脸上每人扫过一圈，说：“瞒着我什么，讲！”

这大概是楚俏穿成三中老大以来，最具有老大威严一次。

几名男生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最老实、反应最慢那个被逮到了。

所有人目光都停留在了他脸上。

老实小弟：“唔……”

然而，就在这时候，楚俏手机忽然响了响。

此时正是23点17分。天已经很晚了，楚俏想不到有谁会在这么晚时候给他打电话。

可当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字时，倏然整个眼睛都睁大了——

沈郁！

沈郁在他生日结束最后一个小时，给他打来了电话。

楚俏已经不敢想他会对自己说什么，只下意识摁下了接听键。然后走到了角落里，安静地听话筒里传来声音。

起初，那一端只有平稳起伏呼吸声。

一起一落，就好像延绵山脉。

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男生声音。

低沉微凉，好像对于沈郁，打来这一通电话也是需要很久地心理斗争，和无比勇气。

“……是楚俏吗？”

他问。

“嗯……”楚俏回答说。

少年心砰砰直跳，他含混模糊地应了一声，又小声说：“我手机，除了我还会有谁……”

好像此时说一些这样无意义对话，能够缓解他此时紧张一样。

沈郁那边停顿了一下，又过了几秒钟，才听他道：

“你现在有空吗？”

楚俏看了一眼小弟们，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半晌，违背着良心说：“有空。”

“我没事。”

甚至，他又补充了半句作为强调。

“那你能下来吗？”

沈郁说：“我在你家玫瑰西路那里等你。”

玫瑰西路是楚俏放学回来到家必经之路。楚俏不知道沈郁是怎么知道这里，但他心此时跳很快，并且越来越快。他飞快地扫了一眼小弟们说：

“好，我马上过来。”

楚俏说着，就举着手机穿鞋子，他甚至慌里慌张没有取围巾。小弟们看着老大这样一幅六神无主样子，都有些憋闷得想偷笑。

“我有事出去一趟。”

楚俏说：“你们接着玩，我很快回来。”

“真是很——快——吗？”

小弟们拉长了声音问他。就好像知道什么一样。

但是楚俏这时候已经没工夫去管他们了，只瞪了众人一眼，说：“不许告诉我爸妈。”

然后就“嗒啦嗒啦”着鞋子，下楼去了。

几位小弟，顿时都趴到窗户上去看。

“你说，俏哥会喜欢吗？”

其中一人喃喃着，问说。

“会吧。”

另一人不甚确定地回答：“学霸办事，应该挺靠谱啊……”

从楚俏家，到玫瑰西路，有很长一条林荫道要走。

因为是高级小区，每位户主别墅都离得特别远，以保证私密性。所谓进来了连打个车都要打二十分钟，就是这里真实写照。

本以为要走好久才能到沈郁说地点，楚俏刚推开门时候，还有点怯。

这里晚上太黑了……

隔得很远，才有一盏灯。

但是当他刚走出没几步，只离开家不到二十米时候，倏然两边林荫道都亮起来了。

不知是谁在树木上挂了小闪灯，“biu粼biu粼”，耀眼而安静地闪烁着。

楚俏愣了一下，但就在这时，悠悠，远方又传来了圣诞歌曲。

不是那种常见铃儿响叮当，而是一首略微冷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注1」。

楚俏呆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再往前走。

但是在那光芒远处，站着一个他熟悉身影。

“沈……郁……”

楚俏呢喃着说。一时更走不动了。

在那些挂着小闪灯树上，还串着围着红围巾小雪人，和圆乎乎大眼睛小偶。

楚俏辨别了一下，那小偶似乎是他自己……

连右眼角下一颗泪痣都惟妙惟肖。

轻扬浪漫圣诞歌曲，闪烁安静灯光，这样梦幻一切，让楚俏恍若身处梦中。

沈郁一步步走过来——那大概是本来应该楚俏走过去，但是楚俏站在中途，就不动了。

沈郁不得不过来，牵着他手，一起往光影终点走去。

他们走在光芒和轻扬音乐中，好像在接受神祝福一样。

男生手有些凉，握住楚俏时候，楚俏不由得出了一些汗，掌心黏腻腻。

他害怕会滑，就把沈郁牵得更紧。

沈郁感受到了，停顿了一下，然后无声地回应了他。

“今天……是你生日。”

沈郁停顿了一下，然后缓声说：“我本应该早些来，但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见到我。”

他们已经站在光影中间了，在楚俏周围，一切都是在最美好事物。

玩偶、雪人、明灯……他都不知道这一切，布置起来会需要多久。

这都是沈郁一个人做？

他没有来上课，这几天都在为这些做准备吗。

可惜他之前每天路过，来来去去那么多次，竟然从未察觉到其中变化……！

“你……我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沈郁说。

在终点光芒里，还有一个正方形A4纸那么长黑色礼盒。

沈郁把礼盒推到楚俏手边，等待着他打开。

他全程没有太注视楚俏双眼，气质中呈现出一种平和而安宁状态。

楚俏从来没有见他这样，这和他之前靠服用信息素药物压制腺体，得到静默是截然不同。

“我……”

楚俏还没打开礼盒，就险些说出一句“我喜欢”。

他颤抖着手，眼睫也微微抖了抖。少年抿着唇，屏息打开了礼盒。

里面是一条漆黑项链，以及一对耳钉。

冰冷黑曜石材制，碰在手心微凉。

楚俏想去拿那条黑曜石项链，但是沈郁按住了他，说：

“那个是你，这个是给我。”

他把耳钉递给楚俏，然后用眼神示意他要不要帮忙带上。

楚俏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自己有耳洞。

原主顽劣不堪，又是正经富二代，打耳洞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楚俏从来没有戴过。沈郁手在他耳侧，轻轻地一碰，扣上了，少年感觉薄薄耳垂上忽然有些凉。

“这里有你名字刻字。”

沈郁说。

他把另一粒没有戴上耳钉拨给楚俏看，在橙黄闪烁光影中，果然那只窄小银色耳钉底纹上，有一个小小“CQ”缩写。

楚俏手抖了一下。

沈郁这才拈起一同放在盒子中，属于自己黑曜石项链。

那条项链很细，与普通装饰型潮流项链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这样一种风格项链，会出现在沈郁身上，让人有一些下意识违和。

楚俏盯着那条璀璨颈链，局促问：

“……要我帮你吗？”

沈郁比他高一点，于是把项链交到少年手中之后，男生还微微地低下了一点头。

项链螺旋卡扣慢慢拧紧，这本不是什么困难举动，但是此时落在楚俏手里，却感到尤为地艰辛。

他和沈郁靠太近了，这个姿势，让他呼吸细细软软地都扑在沈郁脖颈上。

不久前那场失控还历历在目，楚俏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又让沈郁不适……或者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漫长有一个世纪那么久，项链终于拧好了。

楚俏小声地松了口气，离开男生侧颈。

那一片苍白肌肤下伸展着青色血管，更往里地方，则是散发着苍冷雪柏气息信息素腺体……

“我给你这个，是想同你道歉。”

沈郁说：“抱歉，那天吓着了你。不知道有没有给你带来不好记忆……但是我本意从来不是如此。”

轻嗅、舔舐、乃至标记……一个Omega腺体，在沈郁心里，都必然是表白经过同意后，才在对方许可情况下进行。

像那样无礼、失控，甚至蛮横地咬嗜楚俏后颈，于沈郁自己而言，都是在清醒状态下绝无可能发生。

“我……我不知道该怎样同你道歉。”

沈郁哑声说：“所以，想以这种方式让你相信我。”

他这时才向楚俏展示二人配套耳钉和项链之间玄奥。

只见在沈郁颈间项链上，琐碎零散铁细环之间，也有一只稍微略长铁片。

而在那片贴片之上，写着“BelongtoCQ”。

属于楚俏。

用于形容物件归属于某人英文，被他用在自己身上。

学霸如沈郁，不可能不知道其中“不合适”。

可他依然如此用了。因为想让楚俏知道：

也许在某些时候，看似好像是身为Alpha我更占上风，但是在精神上，我永远臣服于你。

永远由你掌握着我们之间主动权。

你让我来，我便来；你让我走，我便走。

我永远归属于你。

“这样，还有最后一步。”

见楚俏眼睫颤动不止，沈郁牵起少年手，引导着他。

他让楚俏拿起礼盒里另一枚没有带上耳钉，钉入自己项链中。然后微微一扭。

“咔哒”一声，好像有什么细小关卡转动，瞬间锁死了。

“这样就取不下来了。”

沈郁温柔说：“除非你愿意，然后再亲手用耳钉解锁。否则这条项链，将永远挂在我脖子上。”

提醒着我，Belongtoyou。

是你小狗，你信徒，你骑士，你后颈印着我咬痕Alpha。

我将永远效忠于你。

此条项链为证。

“这……这是告白吗。”

许久，楚俏喃喃着声问道。

他抬头看着沈郁，好像难以置信一样看着这眼前发生一切。

“不是。”

沈郁抿了抿唇，笑道：“表白答应之后，是要完全标记。你……你不会喜欢这样环境。”

“——所以，我要等一场更隆重盛大节日，请你慎重地考虑要不要成为我Omega。”

“然后……再完全地占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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