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铃铃的事情原本就是霍景祀心头上不能碰触的伤疤。
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掀开。
甚至就连那人都说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被人拍了照片。
又提李涟漪以及李云波姐妹俩的事情,霍景祀这火还能压得住?
只觉得肝火心火全部一把火燃烧了起来。
那牙也就更疼了。
楼下涟漪抬头望了望楼上。
“没吃?”她看着原封不动退回来的晚餐问了句。
陈嫂摇头:“我听小郭说霍先生中午就没吃。”
李涟漪的眼睛闪了闪。
“我知道了。”她看向陈嫂:“你让厨房做点饼干或者面包一类软的食物,做好以后把千金给我叫出来。”
涟漪回了楼上去拿手机,然后搜了新闻。
一搜这新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是被人直接扔在火上烤了。
人活着难免在意这脸上的一层皮,如果被人将脸皮都扯掉了,还能有什么意思。
可李涟漪认为人活着,吃饱穿暖才是最最重要的。
你没流浪过,没试过住桥洞
活都要活不起了,她还在意别人怎么讲?
可她不在意的事情,楼上的那人却在意得紧。
涟漪换了件嫩黄色的裙子,这种颜色会衬得她更加温柔一些。
她进了厨房,跟着厨师学做糕点。
“人上火应该喝点什么?”
那厨师一愣。
“去火茶吧?”
“那就煮点。”
忙活半天,忙了一身的甜点的香甜味道以及油腻味儿,李涟漪喂了千金吃了两块小糕点。
“一会送给爸爸吃,知不知道?”
千金噘嘴:“我不愿意。”
涟漪点点他的小鼻子:“为什么不愿意?”
“他是坏蛋。”
涟漪板起脸孔,蹲下来和儿子保持一齐的高度:“你爱妈妈吗?”
千金重重点点头。
“我最爱妈妈了。”
“那妈妈想你和爸爸维持好关系,行不行?”
千金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疑惑,他不明白。
既然是坏人,为什么要搞好关系?
“你对他不好,妈妈就会难过,妈妈难过了就会生病消失。”
千金的手抓住李涟漪的。
“所以你听妈妈的话吗?”
千金还是满脸不情愿,但至少没那么抵触了。
在那采访上,霍昊天也根本不是霍景祀的亲儿子,据说是李涟漪和后来的男人蒋晨生的。
涟漪一手牵着儿子,一手端着餐盘,母子俩慢悠悠进了书房。
“陈嫂,你把苦茶放到桌子上就行。”
霍景祀皱眉。
陈嫂赶紧放下东西就跑。
霍景祀这心里憋的火还没发泄出来,但肯定不会发到李涟漪的身上。
见她端着吃的又是喝的,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公司出点事情,你带着孩子出去吧。”
这会儿他的嘴里正难受得紧,霍景祀想喊郭文杰过来。
他那性子隐隐地又有点压不住了。
涟漪推推千金。
“爸爸吃。”
霍景祀看都没看千金一眼。
什么亲儿子不亲儿子的,在他这里都不好
使!
“我儿子和我一起给你做的,稍微赏点面子尝尝。”
涟漪走到桌前,替他倒了杯茶。
她倒好以后用手碰了碰杯壁,试了试温度:“是苦茶,据说喝一小杯就能消火。”
书房里安安静静的,窗外淡淡的月影映在窗外。
霍景祀这火哪里是喝不喝苦茶就能消得了的,可见她用手去试水杯的温度还是不由得柔和了面上的表情。
“你叫陈嫂把他带下去吧。”
他是看见霍昊天就觉得烦。
涟漪喊了陈嫂,没有两分钟陈嫂就把霍昊天带去玩了。
涟漪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含着笑看着他。
霍景祀紧绷着的下巴缓了缓,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一整天一口水米未进,你说不饿其实也还是饿也还是渴的,就是不想吃。
霍父这一手算是第二次将巴掌掴到了他的脸上,一丝丝的颜面都没给他留。
将他的那些事情也就算了,结果连李涟漪都被扯了进来,这才是他最不能忍的地方。
可亲生父亲,你能对他如何?
那个人现在已经是一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你说他能做什么?
正因为不能做,所以霍景祀这火才会泄不出来。
那茶一进嘴,苦苦涩涩的味道缠住了心头。
和他心上的苦涩竟然如出一辙。
涟漪弯了弯眼眸:“苦吗?”
“不苦。”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编瞎话。
“这些就着牛奶一抿就化了,牙疼也还是吃点的好。”
霍景祀一言不发地任由她劝着,直直盯着她的脸看。
过了好半晌,他才开口说话。
说道:“怎么怕我对你救命恩人下手?”
这茶是为了晏峥泡的?
“他算是哪门子的救命恩人,就算有我也偿还完了。”
李涟漪就晓得他肯定要拿晏峥来说事儿。
幸好,她现在也算摸透了他的脾气。
霍景祀的周身笼罩着沉郁的气息,不过涟漪不怕。
她挠挠他的手心。
“因为什么生了这么大的气?”
“没什么,就公司的事情而已。”
这些事情他肯定不会让李涟漪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等于又将重新的那些烂事再一次摆到了她眼前。
霍景祀真的想将李云波挫骨扬灰,这个人如果能抹消掉就好了。
人没了,可能过去的事情也就随风而散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时不时的就要被人翻出来恶心恶心他。
想当初没觉得堂姐妹之间如何,现在再去看这个新闻,霍景祀心中只剩后悔。
何止是错,简直就是大错特错。
后悔不已。
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尝尝?”涟漪推了推那餐盘。
“你吃吧。”霍景祀这牙疼的难受,根本吞不下任何的食物。
李涟漪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替他捏了捏肩膀。
“我吃过了觉得好吃才想着做给你吃的,别的我也不太会,只能在这上面上上心了。”
她将自己放得很低。
其实想开了以后,放得高放得低又能如何呢。
这个男人心里有你,哪怕你将自己放得再低,他也是在你之下的。
这个男人心里如若没有你
,你将自己放得多高,在他的心里你依旧是在他之下的。
“是因为公公对媒体乱说话所以让你不高兴了?”
霍景祀实在吃不下什么东西,倒是那茶又端起来灌了一杯。
“谁和你说什么了?”
涟漪笑:“能说什么,无非就是说家里这些破事儿呗,发生都发生了还不允许别人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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