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冯珍珍扭捏作态的背影走出门去,朱敬轩想到了白玫,真是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个人。
转念再一想,自己这么出色,怎么就是追不到白玫呢!
朱敬轩禁不住长叹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不联系不是难事,不想才是。”
白玫的身影,如同一个美丽的阴影,又袭上了他的心头。
令他痛苦的是,明明很喜欢,却只能装作无动于衷。
情场生生被高等级的人搞成了战场,双方打起了心理战。
这不,被同事们都瞧出了端倪,是时候要快刀斩乱麻呢。
朱敬轩琢磨起来昨晚他想到的方案,眼下是到了必须要出手的地步,拖下去只会更糟。
如今连冯珍珍都在虎视眈眈,还有外边的一票同事,他和白玫的关系再不清不楚地拖下去,只能落人口实,影响大局。
凡是战略既定的事情,战术上就容易得多。
对朱敬轩这种高等级人才来说,战术,不过是逢场作戏的本能,以及随机应变的直觉。
他走到门口,喊了一声:“白玫,进来一下。”
这一喊不打紧,所有人齐刷刷地伸长了脖子!跟动物世界里头的企鹅开大会似的。
白玫听到朱敬轩在召唤自己,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不知道是啥事情呢。
不管什么事情,眼下,她已经知道了朱敬轩是沪煌集团的太子爷,就回不到之前的那种状态了。
必须打起精神,处处当心。
冯珍珍眼瞅着白玫走进朱敬轩的办公室,心里那个醋意就别提了!
刚才是自己腆着脸主动贴上去的,人家这是被召唤进去的,孰高孰低,她冯珍珍又怎能不清楚?
但所有的恶人,其实不觉得自己恶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们知道,生存权人人平等,像她们这种生来没有伞的孩子,就只能学会在下雨天主动奔跑。
也就是说,在三观面前,没有人会觉得自己坏,都是为了生存,方法不同而已,而决定方法不同的根本原因,还不是在于条件不同?
冯珍珍很好地就能给自己开脱,甚至有时候,她会为自己的不易而落泪。
没有人在乎一个没有底线的女子,她自己让自己成为了人尽可夫的棋子,这一点,她永远不会自己意识到。
事在人为。
所有的失意和得意,确实只是一时,但都事出有因,且各有因果,这是一个无限的循环,直至生命的终结,至于在那以后,谁知道呢。
所以,在所有的美德之中,善良是排在第一位的。
只不过,在利益至上的社会里,善良无人再提,即便被提及,那也极有可能被人们认为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的筹码。
好吧,真正的善良,就融入到日常,融入到气质,融入到行为里好了。
它一定是和修为有关,不管真假不管是否带有目的,但凡是修为,总归是利他。
所以,有人类的地方,利己就是必然,这是人性。
但如果在利己的前面加上一个精致,使其成为精致利己主义的话,可能,这也是进化不得不经过的必然。
否则,还有更好的可能吗?
一个人讲究精致,总好过没有底线。
而当一个城市流行精致,那么这里的人,一定是讲规矩,知分寸。
所以,有时候,很多事情很难分出对错,而都是进化的过程,发展的必然。
所以,守住敬畏,知良善,是全社会共同需要重视起来的修为。
这何尝不是一种精神层面的“精致”。
这一刻,白玫就是这个城市中的一束微光,照亮自己,影响他人。
她顶住压力,落落大方地推门而入。
这就是她在同事们心目中,和冯珍珍有所不同的根本原因。
但是,论招人恨,说不定白玫更甚。
因为她的能力甩掉同事几条大街,一骑绝尘,她越是出色,就越是招人嫉恨,任何一个集体,都是抱团取暖的,当一个人能力过强,其他人就躺平好了,反正争也争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可以躺平,没有风,但一旦有了利益冲突,风起云谲就成了必然。
如同眼下,当行业落败,颓势不可避免且毫无回暖迹象只会越来越差的时刻,每个人心里都在打着小算盘,心里清楚的很,裁员潮即将到来。
那白玫也就愈发地不是那个面临风险的大多数,她也就愈发地被人等着看笑话。
优秀者都是孤独的。
在所有目送白玫进店长办公室的人中,只有即将要离职的小张会更公正地看待白玫,这个销冠面对行业颓势,该何去何从呢?
再等几天,就是发工资的日子,小张就可以拿到上个季度的奖金,从而如白玫所说的,到时候再走也不迟。
这就是一种善良,一种温度,而非精致利己主义。
因为,她在利他。
不是每个人都能如白玫一般的,不论是天赋还是能力,都不可能,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正所谓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
白玫且不论为何被店长在这个时候叫进办公室,她就算是心里直犯嘀咕,但是推门而入面对朱敬轩的时刻,她依然是她,那个飒如风的销冠白玫。
“有事吗?店长。”白玫公事公办的态度。
“坐,”朱敬轩来了一点套路,“你那个自己评测的报告什么时候能提交?要尽快,不要赶在最后截止日,你和他们不同,你是主角。”
白玫听了笑笑,道:“好的,谢谢店长。”
听到白玫这么一说,朱敬轩放心下来,这就说明,他们的这层同盟关系依然在。
就算白玫已经知道了他在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但只要同盟关系还在,事情还在照计划进行,他就算是底牌仍在,不会全盘皆输。
有了这个底气,朱敬轩就可以进一步发挥他的战术了。
“有一点私人的事情想请你帮个忙。”朱敬轩说,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哦,没事,能帮的我一定帮,你说吧。”
“是这样的,我一个朋友,要搞团建,缺节目,我就推荐了你上次带去的那两个模特,夜场气氛组对不对?挺好的,我印象很深,我朋友出价很高的,也算是让你的那个小朋友多一份外快,你看可以吗?”
白玫听了朱敬轩的想法,没有发觉有任何的破绽,这是很普通的一个诉求,能够互利互惠,没有拒绝的道理,白玫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说:“可以,这是她的号码,你就说你是我的店长就可以了,我回头给她说一声。”
“好的,好的,太好了!”朱敬轩记下了热热的号码。
事情在按照他的战术发展着,很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