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桑不知道是没理解到意思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点了点头又摇头,然后认真地说:“等明天段回来,他再告诉你们吧。我先给你们弄些吃的。”
桑说完后,就去了洞子里的一角,从那柜子里拿出了一些吃的……葛冉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柜子里储备了不少物资,看来段炎一和桑做足了准备工作。
因为桑做了足够的防御工作,加上这洞里生活物资足够,所以这天晚上,葛冉冉很安心地睡了几个小时。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试着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腿,发现又恢复如初了,心里一阵惊喜。
她站起来走了几步,走路也和之前一样了,不痛不麻也不胀的。葛冉冉走到穆青山床边,俯身去看他……
这个山洞挺大的,洞口亮着一盏小灯,昏暗又朦胧,灯光下,穆青山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从这个角度看下去,他的鼻梁十分挺拔,形成了两侧的阴影。而且沉睡抑或是昏迷中的他看起来柔和了许多,不像平时那样冷若寒霜了。
葛冉冉知道,这个男人绝非冷酷之人,他虽然外表冷漠一些,可一旦把你当自己人,也是十分照顾人的,自己也多次受他的照顾。
自己以前怕他,大概是因为他的语气冰冷吧……葛冉冉盯着他那张紧抿的唇,鬼使神差的,竟然伸出手去。
她的手触碰到穆青山的唇,觉得那温度比皮肤高了些许,于是她低下头去查看,却不料,穆青山忽然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气氛变得诡异起来,葛冉冉心脏狂跳了一拍后,飞快缩回手解释起来:“我看你温度好像有点高。”
“唔……”穆青山眼里闪过不明就里的神色:“有水……吗?”
葛冉冉飞快应了声:“我马上去给你倒一杯。”
葛冉冉转过身去倒水,才发现自己心跳快得厉害,刚刚自己在做什么?好端端地去摸人家的唇?
不过转念她又阿Q的想,那又如何?摸都摸了,摸一下还能尴尬到不活了不成?管他的。
所以她又收敛了神色恢复了镇定,端了水走过去。她将杯子递到穆青山嘴边,发现他没有伸手接也没有起身的举动,她第一个念头是他这是故意戏弄自己?片刻后,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的身体动不了对不对?”
穆青山痛苦地点了点头:“嗯,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像是瘫痪了一样,那浓雾是什么?冉冉,你怎么逃出来的?”
葛冉冉没说话,她找了一只勺子,将水一点一点喂进他的嘴里:“你不用害怕,那种浓雾是一种瘴气,会让人身体麻痹,但这种麻痹只是暂时的,时间久一些会恢复的。至于我……”
葛冉冉指着洞口的方向,压低了声音:“是那个人救了我,他就是桑,对了,段炎一也在,明天就能见到了!”
其实穆青山的视线只能维持在一米以内,所以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躺在何处,所以葛冉冉说起桑后,他有些意外:“真的?”
“嗯。”葛冉冉用力点头,将桑如何救他们,如果逃到山洞的经过讲了一遍,这过程中,她看见穆青山的眼神越来越虚无,知道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力气,所以安抚道:“你闭上眼睛休息,等到明天,你就能恢复正常了。”
此时葛冉冉心里有些难过,认识穆所长这么久,第一次看他这么脆弱。这样的脆弱全是因为自己。他用了最后的力气替自己戴上了面罩,自己却没有任何防护。
想到这里,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相信我,明天一切都会好的。”
穆青山感觉不到任何触感,可是他却能感觉到葛冉冉的亲近和眼里的深深担忧,于是他努力弯了弯嘴角,然后在笑意还未来得及散开之时,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
穆青山因为吸入过了过多的瘴气,恢复期远比葛冉冉长,第二天,他也仅仅是恢复了脖颈的神经和视觉神经。手指稍微有一点痛感,但是这种感觉时有时无。
桑跑过来看了一下,面露担忧之色:“我们当初也没有这样严重过,只能再等待一下。”
“那要等多久呢?”葛冉冉急切说道。
桑面露难色,他是名国际特工,身手方面母庸置疑,可是根本不懂医术,对这瘴气也是一知半解,哪能了解到方方面面。
穆青山听后却毫不在意:“不必担心,我比这个更难的事都经历过。这不算什么,肯定会好的。”
葛冉冉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嗯了一声,心底的担忧仍是挥散不去。而这时,洞门忽然传来了轻微的碰撞声……
这个声音让三人同时噤了声,同时望向那方向。桑侧耳倾听了一阵,松了口气:“段回来了。”
他们在分开时约定了信号,回洞之间,会按规律敲击几下洞封洞的石板,避免万一。因为这山洞虽然隐蔽,但有一个最大的缺点,就是所有的现代化机器在这里无法运转,根据检测,是这附近有某种磁矿组织。
桑说得没错,很快封洞的石板开了,段炎一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手里扬着几张纸:“桑,看我发现了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哑在了喉咙里,片刻后,他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洞里,忽然爆发出一声呐喊:“青山、冉冉!你们怎么来了?我这是瞎了吗?”
葛冉冉站了起来,也一脸的激动:“炎一,你安全就好。你看见邱玉了吗?”
“啥,小玉也来了?”段炎一更加不可置信:“这么危险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会来?小玉她跑丢了吗?她去了哪里?!”
问到最后,他的声音急促起来,他是真的很担心邱玉,邱玉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流落在这岛上,等于羊入虎口,是非常非常危险的!
“你失踪后,她偷偷上了岛,我们只能跟来。”穆青山没好气地说:“这对她来说很危险。倒是你,没什么可担忧的,反正一贯的皮糙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