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邱玉如同平常一样蜷曲在洞门口听动静,意外地听见了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其中夹杂着一个男人愤怒的诅咒声,这声音居然格外熟悉,邱玉竖起了耳朵,整个人贴上了石门,终于听见了清晰的一声:“放开我!”
这是炎一哥,这是炎一哥的声音!邱玉激动得满脸通红,可她还敢确认一番时,那声音就消失了,洞外只有拖拽的脚步声,这些也很快回归于平静,再也听不见了。
邱玉在洞子里来回踱步,徘徊了许多。刚刚那个声音真的是炎一哥吗?会不会是自己心急之下产生的幻觉呢?
不久之前,老妇又来了,她死死凝视着邱玉,看得人毛骨悚然,之后恶狠狠地说了一堆话,只不过这些话邱玉一个字也听不懂。
邱玉生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她要逃出去,她要去确认一番,昨天那人是不是炎一哥。她是个比较冲动的人,所以想到的时候马上行动了,手里抓起了吃饭用的沉重的木碗,朝那老妇的头上重重地砸了上去!
长期生活在原始森林的老妇的战斗力远比她强,可也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老妇晃悠了一下,然后砰地一声倒了下去!
邱玉夺门而出,此时洞外一个人也没有……她也在这时才看清了自己被囚禁数天的地方。这是一个隐蔽的洞中洞,此时头顶是石壁,上面有光透进来,是一个天然的藏匿之所。
可既然全是石壁,也分不清其它地方哪里还有其它的山洞,邱玉决定试探一番,她捡了块石头,撞击起了那些石壁。
砰!砰砰!砰砰砰!声音回荡在山洞里,比她想象的更大,此时她已经抱了孤注一掷的决心,一定要找到昨晚发声的人,所以也没顾忌刚刚被自己砸晕的老妇。
很快她便失望了,碰撞声没引起任何回应。她正要想办法离开时,一个古怪的老头忽然抓着藤蔓从头而降,然后拿东西堵住她的嘴,拖走了她。
邱玉回想着这一切,感觉极不真实。她细细打量着对面的那几个人,心中百感交集。
不过她没时间感伤太久,那个头被砸破的老妇冲了出来,站在她身前大声地咒骂着什么,甚至扬起手要打人。只不过,领头的老头阻止了她,挥了挥手势,两个老头应声而去。
老头把邱玉推了过去,大家总算是凑到了一起。邱玉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们还好吗?冉冉,你和穆所长怎么找来了?”
葛冉冉气得咬牙切齿:“你说呢?”
一旁的段炎一看向邱玉:“你是来找我的是不是?”
邱玉点了点头:“炎一哥,我来岛上没见到你,我以为你已经……”
段炎一笑了笑:“放心吧,我的命大得很,这克罗亚岛还不是我的收尸地。”
穆青山瞥他一眼:“别说大话了,这些人是不是准备动手了……”
一旁垂头丧气的桑幽幽地说:“应该马上要进行某种仪式了,这些人是懂法术的,他们能夺取我们的魂魄。”
葛冉冉听得皱眉:“确认不是某种迷信吗?我是不太相信这种东西。”
段炎一嘴角抽抽:“冉冉,不由得你不信。我看过这方面的一些记载,他们确实有让人神智不清的能力,也就是传说中的夺舍。”
穆青山皱起眉来,虽然诡异无处不在,可世界上真有夺舍这种东西?他和葛冉冉一样,是无神论主义,他认为一切都不是无缘无故,都是能从科学的角度加以解释的。
他们正议论着,那两个老头回来了,抱着许多的干柴,这五人分头行动起来,用这些干柴绕住了他们,再往上面洒了许多亮晶晶的小颗粒。
“那些是什么?”葛冉冉心里毛毛的。
穆青山低声说:“这些是树干上分泌的油脂,这些人是想放火。”
邱玉紧张地说:“怎么办?我们还能逃出去吗?”
段炎一大大咧咧道:“不必担心,桑和青山肯定有办法。”
桑咳了一声:“段,往哪里逃?这山洞怪异得很,从哪里出去都不清楚。”
说话间领头的疯老头已经点起了火来,火仗油势,瞬间就熊熊地燃烧开来,像一条火龙一般蔓延了一周,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烧死倒是不太可能,因为这些柴数量有限,且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与其说焚烧他们,倒不如说是某种禁锢他们的仪式。
几秒后,那五个部落人缓缓走进火堆中间,排成一列念念有词起来,过了一会儿又绕了一个小圈,急速地转起了圈圈,那些嘎嘎的声音听起来就像鸟语。再过一会儿,又掏出了兜里的药草,双手合十握在胸前拜着天。
“他们……在说什么?”段炎一听得头疼。
桑脸色苍白:“他们在向山神请示,要用我们五个的身体延续他们的。”
“呵呵,可笑!”段炎一骂了起来:“我们还能轻易被你们几个疯癫癫的老家伙夺了舍?”
“夺舍这种东西我不信,但我猜测是使用某种东西让我们变得痴傻……比如他们手里的草药。”穆青山压低了声音:“所以不得不引起警惕。我观测过了,这里四处是石壁,爬上去极难。桑,你既然懂一些部落语,可以与他们协商一下,告诉他们这一招是行不通的。”
桑迟疑起来:“我虽然懂一点,但是我不会说……要不然,我用我老家的方言试试?”
桑咳了一声,叽里呱啦了说了起来,声音比他们大了数倍,压住了火焰燃烧的噼啪声,那群部落人的咒语声。
没人能听懂桑说的什么,但根据这些语调和声音,倒是和那群部落人有些相似,所以大家眼睛亮亮的,都期望这一次的沟通能顺畅。
似乎有了效果……桑大声嚎了一阵后,那些部落人愣愣地看了过来,片刻后,领头的疯老头举起手,示意大家暂停,然后往桑这边走了过来。
正当大家以为他们要展开对话了,老头忽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桑的嘴里塞去,这种味道极臭且能麻痹神经的东西一塞,桑很快就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