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锋芒

“啪嗒！”

旗幡倒在地上，光芒尽散，流转的符文也瞬间暗淡消失，失去了威能。

“道长饶命！”

邓遇春第一时间跪在地上求饶，刚才那一道赤光从他头顶擦过时，逸散出来的热量直接把他头发给烤焦了，就连头皮也差点烤熟了，要是赤光的角度再低一点，他现在已经没命了。

“旗子的主人在哪？”

道明伸手一招，旗幡就被摄入手中。

“就在青松观，我可以带路。”

邓遇春的求生欲很强，毫不犹豫就将老道给出卖了，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张府中。

在旗幡被洞穿的一瞬间，不管是剥皮女鬼还是鬼婴都直接化成漫天光点，魂飞魄散了。

牛小圣顿时松了口气，尽管有葫芦法器护体，但是被那女鬼一直抽，也挺提心吊胆的，生怕小葫芦坚持不住。

“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昏倒的两女，先将两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然后走了出去。

外面很安静，除了地面上一些神情扭曲的尸体之外，其他人都跑光了。

将近天亮时，衙门的捕快才匆匆赶到了张府，一番搜寻，找出了二十多具尸体，其中包括张虎父子和他们的家眷，醒过来的吴雨和翠儿听闻噩耗，悲痛不已，直接趴在张大少的尸体上痛哭起来。

“刑捕头，既然知道凶手会出现，为什么不派人保护我夫君他们？”

吴雨梨花带雨，抬头看着一旁的刑克，眼中露出一丝怨愤。

刑克沉默，片刻之后，才吐出一句，“张少夫人，请节哀。”

他也是不久前才接到命令赶过来，而且面对这样的邪修，就算衙门派人过来也不顶事，只会打草惊蛇，让那凶手有所警觉。

天亮之后，牛小圣随着捕快返回县城，并在衙门见到了道明。

“回来啦，感觉如何？”

道明闭着眼睛懒洋洋地躺睡在一张老藤椅上，旁边一张小八角木案，上面放着一壶酒和一些下酒菜。

想到在张府看到的那些尸体，牛小圣皱了皱眉毛，“还行吧，一次难忘的经历。”

“昨晚没有被吓尿吧？心里是不是觉得师伯冷血？”

道明微微抬头，睁开一丝眼缝。

“没有。”

道明笑了笑，“这种事见多就习惯了，师伯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日后你在江湖行走，要谨记不能有妇人之仁，要懂得取舍，要不然会吃大亏。”

他也没有多费口舌解释什么，只是告诫了一句。

“那邪修抓住了？”

牛小圣好奇道。

“没有，对方很狡猾，让他逃了，不过没关系，他来这里很明显也是奔着墓地那处密地来的，到时候自会相遇。”

昨晚道明带着邓遇春赶到那处道观的时候，整座道观都已经烧成了灰烬，没有留下丝毫线索，事情暂时算是告一段落。

回到武院，牛小圣恢复日常，不过每天修炼的时间都延长了两个时辰。

“小梅姐，前段时间小主人在外面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竹林里，春黛看着不远处月下挥剑的牛小圣，脸露奇怪。

“刺激你个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三天打网两天晒鱼？”

冬梅戳了一下小姐妹的额头，这丫头天赋不错，就是懒了些。

两人打闹了一阵子，突然脸色一变，朝着竹林里看去。

“小梅姐，我不会眼花了吧？”

春黛瞪大眼睛，一副见鬼的模样。

只见竹林里，牛小圣手中秋水长剑的剑身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红芒，甚至在剑尖吞吐出寸长的气芒，这气芒不是真气凝聚的剑气，而是蕴藏了锋芒的气血之力。

“嘶~”

空气如裂帛，被一剑划开，拉出一道长长的白练，长剑没有接触到旁边的竹子，但是竹子却无声分成两段。

“啪嗒！”

竹子倒塌的声音，让沉浸在某种状态下的牛小圣顿时清醒了过来，他愣愣地看着手中长剑，脑子里全是问号，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怎么激发出来的？

“这是锋芒之气，只有剑和气血合一，才能使出来的招式！”

冬梅神情复杂，剑与气血合一，这六个字看似简单，但做起来难，因为到目前为止，就连她也没有掌握这种招式。

“锋芒之气？”

牛小圣喃喃说了一句，挥动手中长剑，想要找回刚刚的那种感觉，但总觉得差点什么，怎么也回不到那种状态中，更别说会出第二剑。

看着那明显变得急躁的挥剑，冬梅出言安慰道：“你先别急，既然能够挥出那一剑，那日后肯定能挥出第二剑，第三剑，现在时辰不早了，你练了一天也累了，过犹不及，先回去歇息吧。”

“对，修炼这种事情，最忌急躁，别练了。”

春黛直接伸手切入牛小圣的剑招之中，抓住他的手腕。

听到两人的话，牛小圣顿时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从早上练到现在，身体的确已经很疲乏了，特别是刚刚挥出那一剑之后，感觉身体快被掏空了。

夜深人静，他回到宿舍那边时，所有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牛小圣用冷水冲掉身上的汗迹，然后躺在床上。

尽管身体疲惫，但是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刚刚使出的那一剑。

想着想着，索性进入空间里面，先吃一枚气血丹补充气血，然后摘了几片茶叶含在嘴里，继续练习剑术基础。

现在他的剑招已经不再是击、刺、格、洗，而是包含刺，劈，点，撩，挑，崩，截，斩，抹，削，云，挂，架，压等多个剑招。

这一套连下来，剑光闪烁，如同一团银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到“哧！”的一声，秋水长剑的剑身上，再次出现了红色的锋芒。

“成了！”

牛小圣双眼冒光，他立刻抓住这一瞬间的感觉继续挥剑，随着长剑连挥，体内的气血也三两下泄得一干二净，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原来是这样。”

尽管身体十分疲惫，但是牛小圣此时却十分亢奋，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住这种招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