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看着徐司马……往日的徐司马现在的罪臣徐建道:“到现在你还以为你能有今日是因为我?”
徐建沉着脸咬牙道:“许青,你不过区区商贾,若非你不知为何搭上了世子殿下这样的高枝,就凭你一个人早就被我徐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还轮得到你在此叫嚣?当初我真是瞎了眼竟然去苏府给你赔礼道歉!”
许青看着徐建冷哼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你能有今日是因为你作恶太多早该有今日吗?如今进了大牢你竟然无有半点悔过之意竟然还在此怨天尤人?!”
徐建嘿嘿冷笑道:“我作恶太多?呵呵,衙门八字两面开,有理没钱你莫进来,别说是我,就是那姓蕫的刺史你敢说他就一定干净吗?只不过是现在没有露出马脚罢了。贪怎么了?天底下贪官多了去了,官场上竟然能用善恶对错来衡量?可笑至极!你不过是攀上了一个比徐府更大的靠山罢了,你得意什么?”
许青看着徐建沉声道:“多少户人家被你徐家害的家破人亡,你难道内心就没有一丝丝的愧疚!?那是多少条人命你知道吗!?拉你下大牢的不是我!而是他们!即便没有我,你的所作所为也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徐建这时候忽然咧起嘴呵呵一笑道:“许青,你现在这副样子和曾经的本官还真是像啊!”
许青面无表情道:“跟你这种人很像?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徐建摆弄了一下脚上的锁链,让自己盘腿坐下来道:“本官初入官场的时候还真就如同现在的你一般,一样的天真,一样的傻!天天脑子里都是为民申冤,心怀天下。啧啧,本官当初可是乙榜第六名,被吏部赋予翰林院修撰一职,官路一片坦途,后来本官遇到了一个得罪了永定侯府的贱民,本官那时候天真的为他打抱不平,一路帮他申冤。”
“结果呢?永定侯府有陛下的皇长子齐王撑腰,不过十五日本官就收到了贬谪之令,被调到了一个偏远小县当县令,呵呵,我堂堂乙榜六名,翰林院修撰竟然沦落为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
徐建脚上和手上的锁链随着他手臂和双腿时不时地轻微摆动而发出叮当响声,似乎是在为他伴奏一般。
徐建咳嗽了好几声,端起一旁的碗喝了好几口水才止住。
只听徐建继续说道:“哪怕被贬谪出京本官都在想着或许很快朝廷就会还本官一个公道来,将本官调回去,让那真正的罪人受到惩处……可惜……人家在京城依旧歌舞升平,那个时候我就明白,官场之上什么黑白什么善恶根本不重要!什么最重要?银子!只要有银子塞得够多,不好也是好,银子塞的少,好也是不好!”
“本官费了多大的力气从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爬到了永州司马的位置?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本官惩恶扬善的政绩吗?!靠的是本官一路看上官脸色,一路吹捧拍马屁!靠的是本官塞得那些银子!你以为什么事官场?这就是官场!”
“许青,现在本官沦落为这般地步只不过是如同当初本官被贬谪出京的原因一样,本官身后没有强硬的靠山,你身后却有大楚最大的靠山贤王府!贱民始终是贱民,左右不了官场。真正让本官变成这般模样的不是他们!是你!是攀上了贤王府的你!”
许青听到这里不由得攥起了拳头:“你!”
许青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徐司马冷哼道:“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是吗?想不到在公堂之上牙尖嘴利的许青在着牢狱之中也能因为我这个罪臣的话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还真是难以置信啊!你知道你为什么想不出辩驳的话吗?”
许青看着徐建问道:“为什么?”
徐司马冷哼道:“因为我说的是事实!而你刚才说的那番言论也只不过是年轻人的幼稚之语!许青,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也会变得如同现在的我一样,你这种幼稚想法是不会在官场之中走的太远的!迟早你也有被清除的一天!”
许青看着徐司马道:“或许大楚的朝堂之上真如你说的一般黑暗,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在这黑暗之中不存在一点星火。”
徐司马听着许青的话冷笑道:“星火?你说得对,大楚的朝堂还真就存在那样的星火,你那岳父就是个例子,当初为了救济那些受灾的贱民连家里重病的妻子都顾不上……可惜,星火始终是星火,早晚被黑暗吞噬。”
许青也笑着摇了摇头道:“你错了,有时候,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啊。”
说罢,许青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一边走一遍道:“徐大人,还有两天时间你就该上路了,错始终是错,错了就要认罚。”
从州衙大牢里走出来的许青深吸了一口气,妈的,差点就被这老小子洗脑了!
朝廷里的人是不是如同徐司马说的都是大贪官许青持保留意见。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大楚朝廷里的官儿肯定是人均大忽悠!洗脑专业户!嘴炮小能手!
贤王是如此,永州司……前任永州司马也是如此!
不过还好,自己还受到过领先他们两千年先进思想的熏陶,要不然还真能被他们给绕进去。
以后可得离他们远点!
不过,还真让自己有些以外,自己这便宜岳父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