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萧叶才停下了手,看着地上趴着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的周承泽道:“我平生最恨出老千的人!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出老千!以后再逮到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趴在地上的周承泽倔强,最终呜咽不清,嘴角流出血迹,但是还是倔强开口道:“殿下不是说最讨厌以势欺人的人吗……”
萧叶:“你还敢顶嘴?!”
顿时,周承泽痛呼声又起。
终于
萧叶走远,一边走,一边呢喃道:“心里好受多了!崔家、王家、钱家的自己原来都曾出过千,终于有事情做了!”
地上
趴在地上的周承泽,同样呢喃道:“崔兄、王兄、钱兄,对不起了,在下也是为了活命,迫不得已之举。”
周府
周承泽是被巡街的甲士抬回家的。
礼部尚书看着被抬到卧房中已经被大夫打包好,咳咳,包扎好的周承泽吃惊道:“你,你是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的?!”
周承泽哭诉道:“父亲,是那贤王世子,是那萧叶!孩儿与他无冤无仇,他竟然……”
礼部尚书点了点头:“原来是走路遇到世子殿下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你看你平日里也不小心点。”
周承泽顿时愣住了:“父亲,孩儿刚刚说的是……”
礼部尚书叹了口气道:“摔得挺疼吧?”
周承泽:“父亲,其实孩儿……”
“疼还是不疼?!”
“疼!”
礼部尚书看着自己这个二儿子道:“疼就多长点记性,下次小心一点,遇到磕磕绊绊的路,走在路上遇到了石头记得绕开,知道吗?能被同一颗石头绊的摔倒这么多次,本官怎么会有你这么个笨儿子?”
“对了,你在哪里摔的?”
躺在床上的周承泽无辜的动了动身上为数不多还能动的器官——眼睛,开口道:“永兴赌坊门口。”
礼部尚书脸色忽然一变:“你,是在永兴赌坊摔的?!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出去胡闹吗?摔得真该!为父看你今后还老不老实!”
周承泽无辜道:“孩儿怎么就胡闹了,孩儿都被打……摔成这个样子了,您却一点都不关心,却去关心一个破赌坊!”
礼部尚书道:“这些时日为父还真的对你太骄纵了,等你伤好了,为父便给你找个先生,你大哥今年都中举人了,你还是一介白身,今后在家里好好读书吧。”
周承泽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背着胳膊走出去,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可惜,因为整个脑袋都被打包成了一颗保龄球,除了鼻子眼睛还有嘴漏出来以外,什么表情都看不到。
周承泽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没有欺男霸女更没有仗势欺人,他不就出了几把千吗?
出老千别说不被逮住,就是被逮住了也不违法,《大楚律令》又不管赌博一道,他萧叶凭什么打人?!
而且,自己都成这个样子了,回来之后还要再挨一通训斥。
还有没有天理了!
书房内
礼部尚书坐立难安。
世子殿下怎么会平白无故去永兴赌坊的?
以前世子殿下可从来不去赌坊这种地方啊!
难道是王爷发现了永兴赌坊的什么端倪?
若是如此的话,怕是要早做准备!不行,我得尽快知会崔兄和钱兄!
礼部尚书没办法不慌,若是其他什么赌坊也就算了,但是涉及到永兴赌坊让他不得不慌,因为永兴赌坊是朝中一些大臣用来洗银子的地方!
何为洗银子?就是给来历不明的银子加上一个合法的身份!
朝中八成九成的官员身上或多或少都有来历不明的银子,这些银子是不能直接花出去的,很容易就会被陛下和王爷,甚至是政敌抓住把柄。
正因如此,他们才需要一个将来历不明的银子按上一个合情合理又合法的来历。
比如:
这些银子怎么来的?
那是我家二儿子赌钱赢来的!
赢来的?怎么他运气这么好,能赢这么多?
对啊,本官还纳闷呢!这小子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呢?可是他运气就是好,你气不气?
……
前些日子的查账风波真的将他们给搞怕了!如今一点风吹草动那便是会草木皆兵。
查账风波结束之后,他便要求自己家里的小辈出门都安生一点,千万不要再惹出祸端。
可是自己这个二儿子完全没有领悟到自己话语的意思,竟然还去永兴赌坊?
虽然说不违法,但是你换一家去赌能死啊!
不行,换一家之后万一输了就是真亏钱了!
唉,自己这个二儿子也是蠢的可以,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自己不说什么,他就连思考都不去思考。
幸亏上面还有个老大,不然,偌大的家业若是交到老二手上,怕是用不了几个月就能被别人家吃干抹净。
可怜他这个掌管一个礼部,虽然也是一部尚书,但是礼部可是出了名的清水衙门,能从国库里抠出来的银子真的是少得可怜啊!
如今,怕是仅剩的一点银子都要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