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赌徒手里拿着用赌票换回来的半数银票,又看了看压安定县伯的赌盘,匆匆跑过去。
就在一众赌徒按比例分好了银子打算稳操胜券的时候,一旁的声音又传过来。
“压一千两安定县伯胜!匡舟一个临阵脱逃的家伙,拿什么跟安定县伯斗?压匡舟都是傻子!”
那些赌徒听到这股声音,原本还坚定的内心顿时又犹豫了。
这时,又传来一道声音:“我也押安定县伯,一千两!什么赌博?我这叫投资!”
李姓男子就要拿着银子往赌桌上面放的时候,一旁的张姓男子抓住了他的手臂,拦住了他:“李兄可还记得刚刚说的以后再也不赌了?”
李姓男子挣开他的手:“人家都说了这叫投资!赌什么赌?我押安定县伯,一千两!”
张姓男子最终只得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将手中原本要押安定县伯的银子收起来,走出了赌坊,再不回头看一眼。
……
安定伯府
卧房
许青躺在苏浅怀中闭着眼睛,苏浅帮许青轻轻按摩着太阳穴。
苏浅一边帮许青按揉,一边问道:“夫君这般做法,怕是会让那些赌徒失了活路,是否有些太过绝情?而且,若是有极端赌徒,甚至说不定都会因为走投无路铤而走险做了绿林强盗,为祸百姓,长此以往,后患无穷才是。”
许青闭着眼睛,脑袋轻轻蹭了蹭道:“赌徒啊,有些赌徒为了赚得赌金,不惜卖妻卖子,即便食不裹腹也要拿最后一点钱去赌桌上押注,这样的人早晚会因为赌博而倾家荡产,或是铤而走险,或者纵身一跃,为夫只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提前了而已。”
“当然,王爷与为夫如此敛财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娘子想知道吗?”
苏浅笑道:“若是妾身能知道的话,夫君便说与妾身听一听。”
许青道:“娘子又不是外人,当然能知道,因为如今的国库实在是太缺钱了,去年天灾,陛下本就减免了很多地方的赋税以安定民心恢复生产,除却朝廷开支,如今国库存银加上国商院存银怕是与敌国一场战争都勉强,而楚国很大可能面临的都会是赵国和周国的联军,远非一场战争能够获胜。”
“如今的大楚,根本无力承担战败的代价,王爷与陛下从未想过割地求和,却又赔不起款,所以此战只能胜,不能败。”
“王爷已经跟我说过了,若是开战之前凑不够银两,他会直接调集影卫进京,镇压朝堂,到时候朝堂所有贪官污吏的家产都将被尽数收缴,已充军资,若是王爷一旦这么做了,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乱。”
“如今,王爷只是从京中赌徒的手里收缴银两,充入国库,这个手段已经很温和了,代价也比天下大乱要小得多。”
是啊,此战一败,敌军必将长驱直入,楚皇和贤王又都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能放下尊严割地赔款才怪。
此战胜了,萧家就会继续将国祚延续起码一百年,若是输了那就是改朝换代,或者楚国直接从国家变成地方割据的萧家军阀。
“想不到大楚此时竟然已经艰难至此!”苏浅沉思了一瞬道:“那夫君当初为何还要执着于三成的分利?大楚已经如此困难,安定伯府又不缺银子,那夫君不如将此次赌局的三成银两全都捐入国库,也算是夫君为大楚出一份力。”
许青摇了摇头道:“不,为夫必须贪财,第一是因为那些是我们家的合法劳动所得,第二便是只有我时时刻刻记得拿银子,王爷和陛下才会放心用我,若是出现一个极具才华,却又无欲无求的人,娘子以为会如何?”
“人都是有野心的,不爱财,又不爱美人,那他会喜欢什么?到时候迎接我们的怕就不是这般坦然的信任,而是无尽的提防了。”
苏浅听到这里,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夫君竟然是想的这般深远。
苏浅这时候,又开口问道:“那夫君爱美人吗?”
这明显就是一道送命题。
许青又将脑袋往苏浅怀里缩了缩:“我爱娘子。”
苏浅听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原本许青还想在苏浅怀里多腻歪一会儿,千算万算的低估了萧如雪和自家娘子的姐妹情。
许青看着被萧如雪拉走去玩五子棋的自家娘子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去盛了一杯凉白开,又倒进去些许冰块制成了一杯白水味道的冷饮。
随后许青走到院中,躺在遮阳伞下的躺椅上,说是遮阳伞其实就是个巨大版的油纸伞,不过用来遮阳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再往旁边放一瓶开了口的花露水,这日子,舒坦!
许青一直很怀疑,萧如雪天天来找自家娘子是不是就是贪图自家娘子这个驱蚊神器?
其实许青很想告诉萧如雪,如果真的是因为蚊虫烦恼的话,找她爹也是一样的,毕竟都是武可驱蚊的境界,说不定贤王还要厉害上很多,找他肯定比找自家娘子的效果好啊。
就在许青躺在遮阳伞下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候。
萧如雪跳过来道:“许青许青,我想吃昨天的绿豆沙冰,你再做一次好不好?”
许青看了看萧如雪:“今天跟你的苏姐姐下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