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衙之内的大小官吏听到刺史大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刺史大人此番并不是来追究他们勾结山贼之过,而是来为汉王殿下募捐的?
如今他们魏州上到刺史下到小吏几乎都与魏州的匪徒有过接触,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位新上任的刺史大人可以将原本的刺史杀掉以儆效尤,当成是对他们的威慑。
正所谓法不责众,若是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魏州又该由谁来治理?
刺史大人如今这般作为应该是想要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们只要象征性的捐一些出来给刺史大人一个台阶下,此事应该便就此过去了
魏州司马试探着走上前来,看着苏济源拱手道:“刺史大人忧心魏州百姓,下官佩服,下官愿意捐出三千两为魏州百姓修桥补路。”
苏济源听到魏州司马的话,眼神中带着恳切之色:“三千两?可否再多加一些?魏州百姓困苦我等身为朝廷命官,也是百姓的父母官,自当尽量为百姓谋福才是。”
魏州司马听到苏济源的话,说道:“刺史大人开口,下官不敢不从,下官便再加五百两捐于魏州百姓。”
魏州司马这几年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而且还与山贼勾结,收取山贼的岁供,家产丰厚,数万两里抽三千五百两出来,自然是不成问题,但是还是让得魏州司马一阵的肉疼。
三千五百两买什么不好?
捐给这些贱民跟打水漂有什么区别?
苏济源看着魏州司马问道:“司马大人真的不再多加一些了吗?”
魏州司马开口道:“禀刺史大人,下官掏空了家产才凑得三千五百两,再多的话怕是真的拿不出来了。”
苏济源点了点头,坐在桌案之后,一挥手。
苏济源身后的一排影卫之中立刻便是走出来两个,立刻拔出长剑将魏州司马当场砍了脑袋。
在场的文武百官看到这一幕不由吓得一缩身子,魏州司马,仅次于刺史别驾的大官,就这样不通报朝廷革去功名,不通报御史台彻查其罪状,就这样被斩杀当场?
这位刺史大人置律法于何地啊?
苏济源不紧不慢的从桌案之中的一叠纸之中找出来几张,咳嗽了一声道:“诸位同僚不必紧张,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忘事情,这位司马大人走出来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这位司马大人也没少与山贼盗匪勾结,还贪墨了朝廷拨到魏州用于恢复民生的银两款项,就地正法是陛下的意思,本官可没有觉得这位司马大人捐的少了,诸位千万不要多想,本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大家依照家里的条件,量力而行便好。”
嘱咐完了大小官吏之后,苏济源才开口对身后的影卫说道:“陛下有旨,查抄州司马之府邸,将其银两家产充公,男丁充军女眷充入教坊司,这几日经过核算,这位州司马在任期间一共非法获利七万六千余两,光是本官所能查到的就有这么多,那实际抄出来的肯定更多,抄不出八万两拿你试问。”
苏济源身后的一名影卫队正立刻领命走了出去,开始带人抄家了。
此时的苏济源心情颇为舒畅,他对司马这个官职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不但没什么好感而且极其讨厌。
以前身为一个县令自然是惹不过司马的,但是现在别说一个司马,十个司马也杀给你看。
州衙之中的百官看到这一幕终于明白了这位刺史大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位刺史大人想的根本就不是让他们意思意思,抱着法不责众的心态就这样既往不咎。
这位刺史大人分明就是在考验他们啊!
表面上看着是捐钱,其实就是想让你将贪墨的钱统统交出来。
将钱交出来还可能既往不咎,但是若是不交钱的话就一定是个死!
刚才的魏州司马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如今魏州的众多官员终于开始害怕了,纷纷开始掏钱。
州衙之中的官员那都是几万两的往外拿,剩下的一些县令有的竟然也能拿出来万两银子。
他们可不敢出的少了,刺史大人桌案上那一叠厚厚的纸张便是表明了刺史大人一定有他们勾结山贼的证据与贪墨银两的数字。
若是出的与刺史大人桌案上摆着的不一样的话,他们肯定要玩完!
好在魏州这地方比较穷,娱乐设施也不多,他们即便是贪墨了钱这穷乡僻壤的也没地方花,只能等到致仕退休之后才能花的出去。
所以银子大多还在自己手里,要不然的话交不上去自己的银子怕是就要跟州司马一样交上去自己的脑袋了。
其实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有一点他们说对了,目前新科进士还没有下来,苏济源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把整个魏州的官员全部换掉的,即便是下来了想要更换一州的官员那也是天方夜谭。
的确是法不责众。
苏济源没办法将他们所有人都拉出去砍了。
所以在许青的建议下苏济源就采用了这个折中的办法,让他们自觉的将银子交出来。
这种方法贤王也用过,只不过他是分开一个个找,给那些官员留了些面子。
现在苏济源则是没有那个时间一个个找上去了,干脆一锅端了。
可谁知道这些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