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姑娘也是个可怜人啊,从第一次误会开始,雪公子的种子就在她心里发芽了。
但是之后在斋月楼见到的那一幕彻底让云汐姑娘死心了。
因为她的雪公子竟然跟另一个男子亲了起来。
事实上,不是雪公子不想娶她,是因为身体条件也不允许雪公子娶她。
雪公子自己也只能嫁过去……
但凡小姑娘争点气,也不会女扮男装这么成功,成功到都让人找不出破绽来。
正面跟反面到底有什么区别?
跟小姑娘开了两句雪公子的玩笑之后,许青和萧如雪就不再犹豫了,两人顺着旁边的楼梯下楼而去。
走到楼下之后,许青开口道:“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调戏良家妇女……良家美女,成何体统?!”
小姑娘站在许青身边一只手牵着许青另一只手掐着腰道:“就是就是!成何体统!”
云汐听到这颇为熟悉的声音,再看着来人径直走到她身前的背影,不由得微微一愣。
这一男一女的高低差和背影让她很熟悉,男子和女子的声音也很熟悉,但是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
柳叙新看着许青说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敢管我们闲事?!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这给许青整不会了,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柳叙新冷哼一声道:“家父魏州长史,你敢管官家的闲事?”
许青道:“你爹是魏州长史了不起啊?我岳父大人还是魏州刺史呢!刺史官大还是长史官大你们心里应该有点数吧?识相的赶紧滚出去!不要扰了这茶楼的清净!”
萧如雪在一旁道;“就是,魏州刺史从三品呢!长史才从四品下而已,你们父亲的官没有刺史的官大!”
云汐听着许青的话越发的熟悉了,但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到过魏州,也才不过来了半个月,她根本就不可能认识魏州刺史的女婿啊!
但此时云汐也只能将希望放在这位魏州刺史的女婿身上了。
许青的话,反倒是让得柳叙新不好轻举妄动了,他看向身旁的年轻人道:“鸿运兄,他说他是刺史大人的女婿,咱们要不先撤吧……听说刺史大人这个冷面阎王可是眼里揉不下沙子的主,万一刺史大人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那我们可就糟了……”
要说这些身为纨绔子弟的官二代也真是可怜的很。
原本他们是不至于到这茶楼之中来喝茶的。
若是放在以往,他们早就三五成群的到青楼之中喝花酒去了,到时候别说是红牌,就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他们也是随便点。
完事了还不给钱。
他们的道理很明确,玩完了不给钱就不算卖了!
可是现在不行了,这段日子他们这些人可不好过了。
新任的刺史大人一到任,那叫一个金刚手段雷厉风行,抄家的抄家,捐款的捐款。
虽然说他们父辈的官职还在捐款也是主动捐款,但是家里的财富已经是一落千丈了。
说是没被抄家,其实跟抄家也差不了多少了。
曾经的这群纨绔子弟仗着魏州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没人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天花出去百两银子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但是现在不行了,以前一天可以有一百两银子的零花钱,现在直接给你去了两个零。
你以为是一天一两吗?
错!是一旬一两!
嫌少吗?
嫌少接着降!
如今不论是长史还是别驾,他们的资金来源全都断了,能指望得上的也就他们的俸禄了。
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每个月都可以说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有余钱给这后辈去霍霍?
并且家里人还给这些后辈定下了规矩,这段时间都消停一点,不准喝酒更不准喝花酒。
一来是因为家里穷了挥霍不起,二来则是因为家里也害怕这群脱缰野马喝醉了再惹出来什么祸事。
若是因为家里养了个不成器的儿子闹到最后落得一个丢官革职的下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现在再看看,有些祸事其实是躲不掉的。
怕什么来什么。
命中该有此一劫啊!
……
此时茶楼里的几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哪怕只是刺史大人的女婿,搞不好还是个吃软饭的赘婿,他们也要小心对待。
柳叙新和钟鸿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由于他们平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并没有去查过魏州刺史的身份背景,一时之间众人也是拿捏不准真伪。
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不能为了区区一个女人再给家里惹出些事情了,要不然的话他们回到家估计会被抽筋扒皮也不为过。
想到此处,柳叙新却是一改刚才嚣张的嘴脸,仿若秒变正人君子一般,看着牵着手的两人,拱手道;“原来是刺史大人的千金与刺史大人的女婿在此喝茶,真是失敬失敬,既然如此我们不打扰,我们走了。”
惹不起他们还躲不起吗?
大不了等这位刺史大人的女婿走了,他们改天再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