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憎物并不是无所不能的。哪怕是在自己的域里。
它们也会有弱,也有自己的好恶、盲区。在能力与可憎物实力强烈不对等的情况下,们能做的,就只有找这些可供喘息的缝隙,在这个属于别人的“猎场”里,尽可能地存活下去。
而想要让大多数人都活下去,就需要“经验”。需要有人蹚雷、有人总结、有人保管、有人分享、有人传递、有人更新——“经验”是种很宝贵的东西,它可以让原本只能活一人的局,最终活下十人。可以让原本只有十人负隅顽抗的局,变成百人的众志成城。存活的人越多,帮扶就越多,希望就越大。在能力与可憎物抗争的初期,有很多次,们都是这么一扛过来的。
用这种漫充满牺牲的笨办法,去对抗,乃至击退进犯的可憎物。
“后来高阶的能力逐渐多了,人们发现了‘倾向’这种东西。”苏穗儿带着徐徒然走进新的房间,一面四下翻找,一面漫不经心地说道,“和可憎物的对抗,就变要高级一了。”
能力的觉醒,大多来自与可憎物接触。而可憎物留在们体内的影响,加上们本的一些特质,就会形成能力初始的“素质”。每个人的素质都是独一无二的,且会拥有一到个能力倾向。只要利用好“倾向”,能力就可以升级,获更强大的对抗资本——
“混『乱』、野兽、夜、永昼、预知、全知、灾、生命、战争、秩序。这是目前所发的所有的能力倾向。其中,‘预知’和‘秩序’这个倾向,是人类独有的。”
苏穗儿将一卷纱布交到徐徒然手里,爽利地拍了拍手掌:“哪怕是由能力堕落而成的可憎物,也会在堕落后,丧失与这种倾向关的能力。因此,人们一度认为,这种倾向,都是人类与可憎物对抗的最大资本。”
“一度?”徐徒然注意到苏穗儿的用词。
“预知屁用没有。不过‘秩序’是真的有用。”苏穗儿道,“秩序倾向的高阶能力,可以制定区域『性』的规则,进一步约束可憎物的活动,为人类争取更大的存活和反抗空间……”
用“经验”加上“秩序”,构建能最大程度发挥人类战力的“规则”,这便是目前低阶能力们对抗高等可憎物们的主要方式。
而们现在要对付的这伙,显然非常清楚这。
“这次不巧,被拖进这个‘域’内的能力里没有秩序倾向的。我们能用的,只要最老套的经验打法——偏偏这次的可憎物狡猾至极,安排了不伪装成人的小怪物,让人不敢信任人。从一始就在房间里布置了不止一处的误导信息……”
苏穗儿皱眉,的瞬间顺手『射』杀了一个正趴在尸体上啃噬的怪物。她的动作很快,一红光像是飞针般地从指尖窜,徐徒然都没怎么看清,那怪物就倒下了。
“反正现在,我是不太敢信那些什么提示了。”苏穗儿甩了甩手,做总结,“和我一同进来的一个同伴,就因为误信了其中一条,进来没多久就受了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她无意识地咬了咬唇,始新一轮的搜索。徐徒然带着一堆资源跟在她后面,了然头:“所以你现在是在找自己的同伴吗?”
“嗯。”苏穗儿头,“我们进来没多久,就失散了。”
因为对找到的情报失去信任,们很多规律,只能靠自己『摸』索。反复折腾中,总免不了人员的折损。
苏穗儿就是因为一次实验而与大部队失散的。当时们试图『摸』清后房间变化的规律。苏穗儿因此独自踏入了一个房间,再往回看时,同伴们便都不了。
这也让她找到了一条隐藏规律——当有个及以上的人在同一个房间时,负责的人会与下一个房间短暂绑定。如果不进入下个房间,则外面的房间不会再刷新,而且哪怕换一扇,看到的也只会是同的房间;而如果在在进入下一个房间后将关上,那么其人再时,外面的房间就会被替换。
所以,她和徐徒然汇合后,每一次都是由她来,等徐徒然进入后,自己再进去。
由此可,她是真的担心徐徒然走丢。
徐徒然不在乎谁来,反正每次换房间她都有作死值拿。而且她暂时也的确没有和苏穗儿分的打算——她还有一堆问题要问呢。
“你说的那个倾向,该怎么升级?”她一边帮着翻找,一边好奇道,“如果同时有很多个倾向呢?可以自己决定升哪个吗?”
“这些都要靠顿悟,懂?你才萤级呢,别想这些,太早了。”苏穗儿说着,忽然看向徐徒然,“对了,你说你是新人,那你素质去测过了没有?有『摸』索自己的能力吗?”
测?『摸』索?徐徒然微微一顿,一下明白过来——看来其能力和自己不一样,们的素质和能力,是不会直接呈现在脑海里的。
她略一思索,含糊回应:“还没测过。能力的话,似乎是能让低等怪物昏头,但具体该怎么使用,还搞不清楚。”
她这倒不算说谎,毕竟她确实到现在都没搞清楚究竟啥叫“正踢”。
“昏头?听着像是混『乱』倾向……我就这么一猜,不确定啊。不过如果是的话,那你还是别升了,就萤级,挺好的。这个倾向很危险。”苏穗儿说着,皱起了眉,“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域的主人很可能也是混『乱』倾向。你最好离这里面的怪物远一些。”
徐徒然:……
懂了,等等就去找个怪物贴贴。
她将这一条认真记在内心的小本本上,心念转动,问道:“那你们有试,该怎么逃这个地方吗?”
“没有啊。”苏穗儿重重叹了气,“不过根据以往经验,要么钻空子找,要么直接把它击退。要么就是想办法破坏这个域的根基。不管哪个都很不容易。”
“根基?”徐徒然迅速收录新的关键词。
“就是类似于支撑一样的东西……嘶,等我想想怎么和你说啊。”苏穗儿搔了搔头,“域形成的前提,就是仪式。而与仪式关的一些东西,就会成为域的支撑,比如祭品、祭器、仪式本,或是仪式生成的伴生物,都有可能——你就理解为,用来钉帐篷的钉子就好了。”
如果把钉子拆了,帐篷自然就要飞了。
徐徒然似懂非懂地头,忽然蹙了蹙眉:“可执行仪式的查若愚,到现在都没能进来……”
她已经向苏穗儿分享过了自己对于查若愚和钥匙的猜测,苏穗儿因此很快就懂了的意思。
“谁知道。说不定是被它嫌弃了呢。”苏穗儿毫不掩饰对查若愚的厌恶。徐徒然眸子微转,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我们一,肯定会团聚的……在星空慈悲的注视下。’”她沉『吟』着念了声。
苏穗儿“嗯”了一声,转过头来:“什么?”
“这是查若愚的遗书。”徐徒然道,“说是自己送走了妻子和孩子,说一定会和们遇……卯着劲非要进这个域……”
“那是不是说明,的妻子和孩子,很可能就在这个域里?”
“……”苏穗儿微微张了嘴,片刻后,『露』了恍然大悟的情,“我记那个男的,似乎还在遗书提过,要让人永生……”
“说自己送们跨越了死亡。”徐徒然皱眉,“可进入这个域的人,还是会死的呀。”
哪怕变成了怪物,也会被人弄死。如果这样也算永生,那这“永生”的水分会不会太大了一些?
要么就是被那个什么秘存在给驴了。
“……不,不一定。”苏穗儿沉思着摇了摇头,“可憎物不会欺骗自己的信徒——它只会用扭曲的方式去实现自己的诺言。”
似有什么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与徐徒然对视一眼,人齐齐:“伴生物!”
“这就说的过去了。查若愚完成了仪式,并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转化为伴生物,送进了域里,以此达到‘永生’。自己也成为了伴生物,但不知为何,没能进来——而那些伴生物,很可能就是这个域的根基!”
苏穗儿将一切都串了起来,一个没忍住,重重拍了下徐徒然的肩膀:“可以啊新人!有前途!”
徐徒然配合地笑了下,适时提下一个问题:“可我听杨不弃说,伴生物是不会死的诶?”
“不会死不代表没弱。好歹有个思路,总比抓瞎好。”苏穗重重呼一气,整个人看上去精了不,“接下去就是想办法将这个情报传递去……最好是能通过某种能避‘它’还有其怪物的方式……”
徐徒然想起上带着的一盒名片,正要,苏穗儿已经顺手打了通往下一个房间的。
徐徒然的声音瞬间就噎住了。
有大伙——她体内的危机预感瞬间疯狂作响,她试探着走进房内,四下一望,目光最终落在了远在房间那头的另一扇上。
们此时所在的,与其说是一个房间,不如说是一个写字楼的大堂。一眼望去,空旷非常,一踏进去就感到森森寒意。
苏穗儿骂了一声,拆一件衣服披在上,正要四处查看,余光却瞥徐徒然正快步走向位于大堂一侧的另一扇。
“诶?”苏穗儿忙叫住她,“你别『乱』跑啊!”
“嗯嗯,我只到处看看——”徐徒然若无其事地说着,趁着苏穗儿不注意,手指已经按上那扇的把。
体内的危机预感叫更响,她不再犹豫,用力转动把,将往里一推——
顺势而。
她迅速往里扫了一眼,倒吸气,猛地将给关上了。
“怎么了?”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苏穗儿快步走了过来,“里面有什么辣眼睛的东西?”
徐徒然:“……倒也没有辣鸡眼睛那么过分。”
苏穗儿:?
“我好像看到了个熟人……”徐徒然不太确定地说着,默了片刻,小心地推了。
只后,是一间狭小的卧室。
卧室里布置着上下床,墙壁上贴着彩『色』贴纸与动漫海报。床的对面侧放着张写字台,其中一张写字台前,正端坐着一个人影。
徐徒然盯着那人看了一眼,一眼。终于确认自己没看错。
“杨不弃?”她尚未,一旁苏穗儿已经诧异声,“你怎么在这里?”
*
杨不弃并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
只端坐在写字台前,低头认认真真地写着什么。徐徒然特意看了眼面前放着的东西,似乎是本新华字典。
那写字台的尺寸很小,看上去是给小学生用的。杨不弃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坐在里面,说不的别扭与诡异。徐徒然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的眼睛似乎还有些抽筋。
苏穗儿察觉了不对,始将徐徒然往外推。徐徒然反而拍了拍她的肩头。
“是我的,除了这房间我还能去哪儿?放宽心,来都来了。”
说完,就直接大大方方地踏了进去。
作死值加五十,完美。
苏穗儿牢牢控着把,没让她将关上,往里扫了一眼,重重啧了一声。
“早知道我来这扇了。”她忧心地咕哝一句,也跟着踏了进去。
刚一进,就听杨不弃无奈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在给你们使眼『色』了吗?怎么还要进来?”
“我以为你那是眼角抽筋。”徐徒然诚恳道,“你能说话了?”
“只是没法跟外面的人说话。”杨不弃抿唇,手中还在片刻不停地写东西,“你们还能从那边去吗?”
这个房间只有一扇,没有其路。苏穗儿将后的关上打,只后变成了一堵黑『色』的墙。
杨不弃克制地闭了闭眼,被迫接受来了个葫芦娃的事实。
徐徒然这会儿已经在房间里溜达了,她注意到杨不弃旁边的写字台上还放着一叠纸,拿起来翻了翻,全是作文。
作文的题目是《我的伟大父亲》,书写的字迹各异,唯一的同是,用的全是红笔,字迹越往后越凌『乱』。
“这些是什么东西?”苏穗儿简单翻了下,突然变了脸『色』,将那些作文纸都扔在地上,转还要去捂徐徒然的眼睛。
“别看!这不是能看的东西!”
徐徒然:……
可是我已经看了,没加作死值啊。
徐徒然正在奇怪,后忽然传了细微的声音。
“姐姐们好。”稚嫩的童音在后响起,徐徒然警觉转,看到一个女孩从双人床的上铺爬了起来。
“你们也是来写作文的吗?”
徐徒然:……?
“你说的是那种作文?”苏穗儿警觉地,“不是,我们不会写那种东西的!”
“哪种东西呀?茜茜不明白。”女孩无辜地歪头,从床上爬了下来——用的却不是手脚,而是巨大的血管。
腕粗的血管,从她纤细的体里延伸来,一共四根,宛如蜘蛛的腿,将她的体轻轻托起,灵活地放下。
她用那些血管在地上爬动着,体被托举到比徐徒然还高。
“茜茜只是在收作文而已,每个进来的人,都要交作文。只要写好的,才能去。这是父亲说的。”
“《我的伟大父亲》?”徐徒然好奇,“你是指你那个杀了一堆人然后现在像个没头苍蝇到处『乱』窜的亲爹吗?”
还在低头抄写的杨不弃:……
手一个不稳,红笔在纸上重重划一道。
求你闭嘴吧。
小女孩闻言,表情明显地僵了一下,看向徐徒然的目光带上了分凶狠,脸上却还挂着甜甜的笑。
“当然不是啦,才不是茜茜的父亲。茜茜的父亲,是更伟大、更隐秘的、更值歌颂的——”
她的情带上了分狂热和痴『迷』,抖起一根血管,将地上的作文纸捡了起来:
“来,你们都看看。你们也要写——写完你们就知道,它是多伟大的存在了。”
徐徒然:……
不是,这个意思?自己认了个老王当爹,还想要其人跟着一起认吗?
这一瞬,她居然有心疼那个总在楼道里徘徊的查若愚。
至于为什么能确定对方就是查若愚的孩子,理由也很简单——那种“来啊,打我啊,打过我我跟你姓”的豪横气息,和她亲爹完全如一辙。
而且们进来时的,和1501的次卧一模一样。再加上双人床这个配置,很容易锁定对方份了。
查若愚里有个孩子,次卧里有张床,这完全说过去。
先前就已经推测过,查若愚的人多半也成了伴生物,而与对方遇后的气息更是证明了这一。徐徒然一手『摸』上自己的挎包,思索着要不要扔个灵异物品去救急,后传来了杨不弃拼命咳嗽的声音。
“别『乱』来。”压低声音道,“这是们的地盘。”
徐徒然略一思索,终究还是松了手。
另一边,苏穗儿平举着一只手,看似也在纠结该不该动手。那女孩却是误解了们的沉默,是嘻嘻一笑,转头打了一个书包。
“不要急,我给你们找找纸笔……你们可以先坐下来,好好构思一下。只有写让我满意了,才会放你们去哦。”
看似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徐徒然抿了抿唇,悄悄往杨不弃方向靠了过去,探头一看,只手里拿着支红笔,正一本正经地在纸上『乱』涂『乱』画,顿时一头雾水。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低声道。
“我来找你的。结果进来没多久,就到这间屋了。”杨不弃回答,顿了顿,注意到徐徒然困『惑』的目光,道,“我抢了小张的钥匙进来的。”
毕竟也不笨,在亲眼目睹徐徒然用自己的钥匙而后失踪后,很快就明白了问题在钥匙上,当即到处找起了小张——徐徒然本人的钥匙已经被她带走了,如果想跟进去救人,只能利用小张的那把。
说来也巧,找到小张时,对方正要用钥匙。立刻上去阻止,索取钥匙,没想到原本怯怯弱弱的小张一听这话,当场疯了——
“你不能用我的钥匙!这是我的钥匙,是它给我的!这是我的机会!你走,走——”
语气之激动,仿佛杨不弃要拿的不是的钥匙,而是工资卡。
杨不弃这才意识到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对。
“我后来问了问罗宇。那个西装娃娃的束缚是松了,但远不到能自己跑的地步。”杨不弃道,“小张被蛊『惑』了。不是无意中上去的,而是被某种力量吸引上去的。”
小张的认知受到了影响,对自己所说的话信以为真——而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有预言的能力,也很难加以辨别。
杨不弃说着,深深看了眼徐徒然。老实说,当时在看到徐徒然冲上十五楼时,还有一生气,现在想想,说不定是自己错怪她了。或许她也只是被蛊『惑』——
“淦。”徐徒然听完,却是没忍住骂了一声,“所以是被拉上去的?那它为什么不拉我?”
她当时为了上十五楼费多大工夫?凭什么小张就能被直接保送?这不公平!
杨不弃:“……”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在试图合理化你的行为而已。
杨不弃沉默了。终于意识到,当试图合理化徐徒然的行为时,这个思路本,或许就是极不合理的。
“你们在说小张?”苏穗儿原本一直紧张地看着翻书包的女孩,闻言忍不住『插』嘴,“跟着罗宇的那个?现在没事吧?”
“……”杨不弃笔杆子不停,低头认真回忆了一下。
记,自己当时急着进来找徐徒然,所以下手有一狠。没记错的话似乎揍掉对方颗牙,掰断了对方的根小树枝,貌似还扭了胳膊……
“嗯,没事。”回忆完毕,淡定头,“现在的情况很稳定。”
“……”苏穗儿不信任地看一眼,转头继续警觉地盯着小女孩。
那女孩完全不在乎们的窃窃私语,自管自地翻书包,找了张空白作文纸,还有一大把的红笔
“来,都坐下写吧。”
她将纸笔放在写字台上,笑盈盈的:“就写《我的伟大父亲》。注意,不可以偏题,一定要完全写的伟大——”
“如果写不来呢?”苏穗儿沉声道,“我们会怎么样?”
“那我会拿范文给你们抄。”女孩道,“多抄遍,你们就知道父亲的伟大之处了。”
“别抄。”杨不弃小声道,“会被洗脑。”
徐徒然看一眼,终于忍不住道:“你现在到底是在干嘛?”
她之前就很想问了。从她进来始,杨不弃就一直在纸上『乱』涂『乱』画,完全的『迷』『惑』行为。
杨不弃:……
“她让我写作文的时候,我说我不识字。她就让我抄字典。”杨不弃闭了闭眼,“结果那字典里也全是洗脑的东西。”
不敢看那些东西,也不敢下笔,只能一直『乱』涂『乱』画,以防被趁虚而入。
“那些作文也是,全是歌颂‘它’的。”苏穗儿靠近徐徒然,“不管她说什么,不能写,不能抄,不能看。如果被洗脑,就被变成它的信徒……”
问题是不写的话,就不能去……
徐徒然思索片刻,再次打量了面前的女孩一眼,忽然:
“问一下,什么样的作文,才能让你满意啊?”
“当然是要赞美它的!”女孩立刻答道。她完全不管人的交头接耳,但别人一和她说话,却是有问必答——而且肢体语言和表情都极其丰富。
“要赞美它!要传颂它的事迹!要让看到文章的人,都能发自内心地为它感到惊叹!”女孩绞起前的个血管,做了一个仿佛祷告般的手势。
徐徒然随手拿起一支红笔,在作文纸上戳了戳,道:“可我都没怎么接触过它,我怎么知道它有哪些事迹?”
“它无所不能。”女孩放低了声音,“只要是你写来的,它都一定能办到。”
“……行,大致明白了。”徐徒然抿了抿唇,“再确认下,重就是要让别人‘惊叹’,对吧!”
女孩甜美地头。
徐徒然:“有字数要求吗?”
“追随你的本心。”女孩道,“当你真正接受了它,你就会发现,对它的赞美,哪怕用尽你浑的血都书写不完……”
“懂了,那就先写个八百意思一下吧。”徐徒然了头,直接坐在了杨不弃的旁边。
杨不弃:……?!
“喂,等等,不可以!”苏穗儿瞪大眼睛,五指立刻对准了徐徒然,“不可以写这种东西!你会被洗脑——唔!”
话未说完,她人忽然被小女孩拍到了一边。
向来不管们交谈的小女孩,这会儿终于『露』了些许阴狠的表情。
“不可以干扰别人写作文。”她用一根血管将苏穗儿抵在墙上,认真道,“这是圣的事情。”
“……!”苏穗儿忿忿瞪她一眼,看了看已经始奋笔疾书的徐徒然,满心满眼都是难以掩藏的焦急。
“拦住她——”她艰难声,话才便感到喉头一紧,所有声音都被强压了回去。
……倒是坐在徐徒然旁边的杨不弃,用余光往徐徒然的作文纸上扫了眼后,忽然『露』微妙的表情。
片刻,听迟疑:“那个,你别管她了。”
苏穗儿:“……?”
杨不弃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地再次重复:“不用管了,随她去吧。”
苏穗儿:……?!!
另一边,徐徒然洋洋洒洒,转眼就已经写完了第一段。
【我的父亲,是一个伟大的父亲……的伟大,体现在的无所不能……】
【所谓的无所不能,即是说,它能做到寻常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比如说,它敢吃屎……】
【对,我想它一定是敢的,毕竟它是那么的无所不能……】
杨不弃:……
就,怎么说呢。
哪怕徐徒然被成功洗脑了,觉对面应该也不太会想要这个信徒。
就还挺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