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结业式（三）

“你之前,你没有撕这几页纸，是什么意思？”

盯那几张纸看了片刻，徐徒然迟疑开口,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却与这纸上的内容无关。

“字面意思。”杨弃心里也奇怪，“我确认我没撕它们。我昨天晚上合上本子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徐徒然：“没人动？”

杨弃想了想，摇了摇头：“我放东西时都会注意摆放位置和顺序。如果被人动,我拿的时候能看出来。”

“那可真是怪事……总能是这几张纸成精了吧？”徐徒然饶有兴致『摸』了『摸』前的纸张，“感觉好像是故意想让我看到一样。”

杨弃思索片刻，微微皱起了眉。

“行了，别多想了。没缺东西，没有损失,那问题大。”徐徒然顿了几秒,发现难以思考出什么结果,于是愉快选择了摆烂，“还是先看看这纸本身的内容吧——那个仪式,指的会是什么？怪让人好奇的。”

完还往后翻了翻,拿起纸对光看了看——可惜，什么也看出来。

“知道。这些记录里关于‘仪式’的内容，只有这么多。”杨弃摇头。

仪式，往的经验里，往往和可憎物脱开关系。只有进行了足够的仪式,可憎物才能降临现,或是展开属于自己的域。

而以整个界作为仪式……这关联的,该是怎样强大的存？

或者，它指向的，该是怎样一个惊骇俗的结果？

这些记录里都没有提到。此时此刻,他们也无从知晓。

杨弃对于这个词当然同样意，他看来，当前更要紧的，还是他部分的内容。

——它们。

【辉级的能力者可能会成为它们孵化的温床。它们是铁线虫，我们是螳螂。】

……铁线虫，一种寄生物，以螳螂昆虫为间宿体。会这类宿体逐渐发育，一点点控制宿主的行为，最终成长为成虫后，控制宿主淹死自己，好从宿体脱出，寻求下一轮寄生。

从这个比喻来看，“它们”明显对人类没什么善意。

而且记录还点明了，它们盯上的是辉级能力者——正好是目前能力者最顶尖的一批。

若事真是如此的话，它们是否已经有人“孵化”了？它们站能力者的顶端，会对人类做些什么？

这些猜测，光是想想让杨弃寒而栗。

寒而栗的同时，他忍住回忆起五年前那件事。当时最顶尖的预知者，升为辰级后叛出人类阵营，设法坑害了一大批辉级能力者，延缓了两大组织未来几年的升级进度……这样想来，他这个举动，是否另有深意？

他为什么要把整条预知倾向都封锁起来？仅仅只是为了让后来者升级吗？

上官校长的这些知识，都是“预知回廊”里看到的。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那个辰级预知者，际是为了防止后来者再看到这些，所以才会做出如此极端的事情？

但杨弃还有一点想明白。据他所知，当时被坑害的辉级能力者里，也包含有天灾、长夜，还有他预知……假设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消灭让“它们”孵化的温床，那他为什么连这些倾向的能力者都放？

按照上官校长的法，这些倾向都是安全的。是值得信任的才对。

“或许是为他知道？”徐徒然试给出猜测，“这位校长也写了，预知回廊里的那些内容很难解读。而且能像她一样进行阅读的只有少数……或许那位辰级预知者，没有读到相应的内容，他以为所有倾向都是危险的。”

“或者，他知道，但依旧选择了信任。”

徐徒然淡淡，垂下眸：“当然，这些猜测的前提，都是建立他确对付‘它们’这个基础上。也可能他另有目的也定。”

杨弃：“……”

得，他脑瓜子开始疼了。

杨弃『揉』了『揉』额角，只觉太阳『穴』涨得难受。他转头看向徐徒然，刚想些什么，忽见对若有所思往纸上点了点。

“回‘它们’这个话题——我可能已经见‘它们’的一个了。”她缓缓，抬起眸。

“匠临，我怀疑是之一。”

*

匠临。

目前来看，他具有战争和秩序两种能力倾向，而徐徒然已经确认，他是那个哄骗鬼屋71号埋伏自己的家伙——也是，他大概率还拥有“永昼”或“长夜”倾向。

“对于他，目前可以确定三点。”徐徒然曲起手指，轻点桌面。

“首先，他想我死。次，他是抱利用大槐花的目的来的，他们俩曾经同流合污。最后——”

她顿了几秒，再次强调：“他想我死。”

杨弃：……

嗯。看得出来，你对他是真的很爽了。

“此外，还有一点。”徐徒然偏了偏头，面上『露』出几分纠结，“嗯……我想想怎么和你啊，也知道你能能理解……简单来，是我以前曾经遇到可憎物造成的事故。去的我，从某种意义上来，已经那场事故死了，而现的我，嗯……”

“像是个继承了身份和记忆的外人？”杨弃挑眉。

“记忆倒没有……差多。”徐徒然略一思索，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对自己“穿越”的本质产生了怀疑，她继续隐瞒的心思也减轻少。而且像她之前的，有人已经预见了她的到来盯上了她，那么她的“到来”本身，或许也是揭开谜团的一部分。

令她惊讶的是，杨弃看上去对此接受良好，而且精准概括了状况……

莫名给人一种很有经验的样子。

际还真有些经验的杨弃咳了一，将话题转了回来：

“所以？你觉得匠临，他仅杀死了去的你，还想杀死现的你？”

“我问了。他我去的‘死亡’和他没关系。”徐徒然很高兴用自己的身份探讨上浪费时间，直接顺道，“但毫无疑问。他早事情发生前预见到了我的变化，而且开始筹备弄死现这个我。”

“也是，他对你居心良。”杨弃若有所思点点头，“而且他主动去和鬼屋71号交易，与大槐花合作，为此牺牲他能力者与普通人类的利益……”

桩桩件件，听很反派。

“还有，他已经达到辉级了。”徐徒然补充道，“假设他还拥有‘永昼’，那么四个危险倾向里，他占了俩，剩下一个秩序，也没多安全。”

“确……”杨弃若有所思点头，“回头大壮他们去回收尸体时，我跟去看看。或许能再发现什么端倪。”

徐徒然缓缓点头，默了片刻，眸光微转，忽抿了下唇。

杨弃当即抬起眸：“怎么了？”

“……啊？没什么。”徐徒然也没想到他这么敏感，还愣了一下。

她略一纠结，索『性』直接道：“我只是想，他为什么要盯上我？”

而且，对提到她时，还用了“提早苏醒”这样的法。

再加上现看到的记录，很难让徐徒然产生一些那么令人愉快的想法。

比如——

“我会会，也是‘它们’之一呢？”徐徒然按桌上的纸张，微微挑眉，“也许有问题的，仅是匠临，还有我？”

她手指摩挲纸张，意味明看向对面的人。杨弃却只是皱了下眉，然后摇了摇头：“我这么认为。”

他掰指头，开始一条一条给徐徒然分析：“首先，从人格上看。虽然你行事向来太正常……我是，走寻常路，但从根本上来，你是意人命的。你会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而牺牲他人。单从这点上来，你和匠临已经有质『性』的区别了。”

“而且，根据记录上的比喻，‘它们’应该是类似寄生物，会故意杀害宿主以上位。你有这么做吗？”

杨弃认真看向徐徒然，后者眨了眨，缓慢摇了下头。

“对吧。而且，最重要的，它们只会出现辉级能力者身上。”杨弃有力敲了敲桌子，“你这明显都还到人家的基础寄生标准。”

徐徒然：“……”

倒也必得那么直白。

“话回来，匠临盯你，明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特殊之处。”察觉到徐徒然几可查的放松，杨弃痕迹扬了下唇角，旋即话题一转，“如果匠临真是‘它们’之一……”

“那盯我的绝会只有他一个。”徐徒然飞快接口。

“仅如此。他现是是真的死了都好。”杨弃呼出口气，再次皱起了眉，“这样看来，我们有必要防备所有的辉级。”

“包括蒲晗？”徐徒然挑眉。

“蒲晗……应该还好？他那边有菲菲盯。”杨弃太确定，手指无意识桌面上划动起来，“慈济院和仁心院现各有少量辉级。我会借接下去的工作挨个试探下。此之前，你最好能先避避风头……？”

注意到对面人的神情，杨弃那话突然下去了。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明明避风头的事，徐徒然的睛里却有斗志？

“当我‘避风头’的时候，我的意思是，建议你避开他人视线。而是让你上去找人单挑……徐徒然，你懂我意思吗？”

徐徒然：“……嗯，正面单挑。然后呢？”

是，谁和你正正面的事了……所以是完全没听啊？

杨弃默默闭了闭。

“……总之，你最好先低调点。如果高层有问题的话，你的处境会很难。”他艰难将后半段话完，心腾起另一种懊悔。

“早知道当初邀请你进慈济院了。”他『揉』了『揉』窝，“抱歉，我当时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

“没事。”徐徒然倒是很看得开，“反正慈济院和仁心院现总共也没多少辉级是吗？”

杨弃：……

你这个“反正”和“没多少”，很灵『性』。

杨弃：“话虽如此，但只要你继续挂慈济院里，你的身份于是半公开的。慈济院内部，只有有权限能调取你的档案。”

徐徒然点头：“那我走？”

“……问题是，你走也得有下家。”杨弃无奈，“而且能力者圈子际那么大，只要有人留心，总能挖到你的资料。现组织接纳新人，一般都还要做背调，于你的资料会跟你人转移……”

杨弃到这里，蓦一顿——他忽然好像明白，为什么一开始，菲菲要催蒲晗，给徐徒然杜撰虚假资料了。

话回来，菲菲也是预知倾向的……难道，她也曾那条预知回廊上，看到些什么东西吗？

这个疑问飞快从他心头掠，很快被掩了下去。杨弃咳了一，继续道：“而且现辉级能力者的总数很难把握。像‘大槐花学’这种长期与隔绝的盒子，内部驻守者的情况外面都清楚。更别提还有姜家淘宝店这种混沌的存……”

当然，如果要躲的话，躲到“盒子”里面或许是个错的选择。“盒子”内部的成员有限，容易『摸』根底。与外界信息隔绝，外面的人也难以进来。

然而——想想徐徒然也是那种能安心待“盒子”里的人。

杨弃如此想，瞟了徐徒然一。后者眨睛，也似正思索什么。

“到那个淘宝店……我记得你，那店里还挺多大佬的，是吧。”徐徒然顿了几秒，话锋忽然一转，“你之前要去找那店里的内部人员打探情报。有顺利发展出下线吗？”

杨弃：“……”

“勉强，算是有吧。”提到这事他丧气，“没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

姜老头的那个组织，内部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他曾用特制『药』剂成功和一个高阶员工套上关系，然而即使对组织内位待遇都低，能提供的情报也十分有限。

那些为淘宝店服务的高阶能力者，组织内有转门的号与联络式，对外还有组织提供的掩护，彼此合作都要用假身份——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黑暗组织，谁能想到这些人只是淘宝店的专用供货商。

“总之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还白瞎了我一瓶生发『药』剂。”杨弃叹了口气，“他们那边真的太难打听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注意到徐徒然蹭亮起的神。

……一种熟悉的、知该称为详还是安的感觉，顺胸腔慢慢浮了上来。杨弃停了一会儿，终于鼓足勇气，冲对面的人认真发问：

“……你，打什么主意？”

徐徒然没话，只是静静望他，轻轻笑了一下。

*

一天后。

“诶？你跟我们一起走啊？”

大槐花学传达室内，朱棠望徐徒然，诧异出，一旁林歌亦是面『露』解。

“嗯……为接下去还有事。”徐徒然心里怪心虚的，却还是硬头皮道，“那个制造幻影学生的可憎物道具出了些问题。杨弃要留下来帮再修理下。我是他的助手。”

“助手？”朱棠困『惑』皱眉，徐徒然一本正经补充：“那个可憎物道具脾气很差，谁靠近揍谁。杨队希望我的存能安抚住它，协助他展开检查。”

身为一个被动套上“万人『迷』”光环还被认为具有永昼倾向的白雪公主，这事倒也得去。

前来送行的艾叶也旁边帮解释：“嗯，确是这样。那道具知怎么回事，昨天晚上生产出了畸形的幻影学生，『性』格也太稳定，需要再调整下。”

“为是临时发现的问题，之前也没打招呼……真是好意思了，徐徒然我们还得借用一下。放心，会耽误太久的。”

“……行吧，那也没办法。”朱棠叹了口气，“那我们先赶去小佩那边，你出来了，千万记得及时联系啊。漫展的票，我先帮你留一份。”

“嗯嗯。”徐徒然认真点头，朱棠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冲徐徒然摆了摆手，与林歌一起离开了传达室，穿打开的校门。

身影眨便消失沉沉的夜『色』之。

徐徒然望两人的背影，痕迹叹了口气。一旁艾叶见她话，还以为她是舍，主动安慰道：“下一次开门两天后，很快的。”

“嗯。”徐徒然淡淡应了一，与她一起离开传达室，往图书馆走去。

艾叶显然很挂心昨晚可憎物道具出问题的事，越靠近神情越见凝重，还时时会对徐徒然提出一些自己的猜测和分析——看她这认真的模样，徐徒然难免有些意去。

她总能告诉对，昨晚那道具忽然抽风，是为自己揣笔仙之笔和他道具，特意溜出寝室，跑到它周围大摇大摆晃了一圈吧。

……往好的面想，这个时候，那可憎物道具应该已经恢复了正常运转，而自己的目的，也算达到了——徐徒然知道这样太好，但她确需要这个域里再待一阵子。

徐徒然闭了闭，随艾叶进入仿制学生工坊。杨弃早已了那里。两人假模假样对那道具一通修理，徐徒然趁可以上手，顺便还从那大仔身上捞了些作死值。

多，两百点。加上之前从大槐花那儿捞的，目前已经持有一万五千多，顺利解锁了一个奖励，获得了5000行步数。

和之前的一样，这次的行步数，只能天灾、预知、野兽和长夜四个倾向的升级空间里使用。而结合个人情况，她际只有天灾这一个选项。

……起来，这四个倾向，倒正好和上官校长提到的“安全倾向”相重合。是知这种重合背后，是什么逻辑。

截止目前，徐徒然已经将所有的行步数全用了“天灾墓园”里，顺利升到了炬级，是她当前所有倾向最高的。两个对应技能也获得了一波升级——

神秘的“冰十八”，触发概率上升到了72%，同时成功触发后，会有2%概率进入“非正常理智状态”。

常用的“七号冰”，能力则再一次得到强化，让徐徒然摆脱了对『液』体的依赖——现的她，基本算是可以徒手制冰了。只造出的冰块质量堪忧，有时只能铺开一层薄薄的白霜。

每次使用后，进入“非正常理智状态”的概率则依旧是10%。

此外，这两天她趁精神错，也有晚上尝试登入混『乱』之径。相比起天灾倾向，混『乱』升级得没那么容易，走到现还是灯级，好消息是，每次登入都有作死值拿，最近拿得还更多了些，平均一次三百。比可憎物给的还高。

而且，出意外，徐徒然觉得自己下次再登入，应该能升到炬级了——她记得，自己距离那团表升级的光，好像离得也远了。

只是知是是她多心，这几次登入，总能那个空间感到强烈的被窥伺感，怪让人爽的。

怎么呢……

自打知道“升级空间可能是活的”之后，徐徒然反而对这种窥探接受良好了。

反正目前也还没出什么事，徐徒然也继续把混『乱』之径当做每次都有奖励送的走路模拟器使了。

至于秩序，目前仍烛级。倒是升上去，而是徐徒然似乎很难登入——她登“天灾”向来是想一想能上去。登“混『乱』”则需要靠玄学和他道具辅助。而秩序，显然她“想一想行”的范围内，她手头没有合用的道具辅助。

话回来，可憎物道具，似乎本来也会有秩序倾向……

徐徒然是打算离开这个域后再试一试。如果还能正常登入，只能继续刷作死值，蹲能帮助登入的道具掉落了。

嗯，作死值——老，徐徒然现对这东西，还有对应的系统也挺怀疑的，但管怎样，分还是要刷的。

毕竟现清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盯她，尽快升级总是没错的。混『乱』之径是没办法了，但“天灾”和“秩序”，还是能够依靠作死值系统换取一些便利的。

话回来……这系统什么时候再给她一张野兽倾向的入门券呢？

知第几次思考起这个问题，徐徒然暗自叹了口气，与杨弃告别，独自跑去了勤学楼找乐子。

而一天，徐徒然所待的另一件事，终于有了结果。

——大槐花学的能力者们用道具处理了匠临的尸体，顺便进行了检测。

通检测，他们确认，匠临是双倾向能力者，持有的倾向分别为永昼和秩序。

而且是双辉级。以现的光来看，可以是相当了起的人才了。

徐徒然听到这事时，却是愣了一下。

“只有这两个倾向吗？”她反复向艾叶确认，“没有别的了？”

“……啊。”艾叶觉得她的问题有些莫名，“测了，用的道具很准的。只有这两个。这能力是酒精，人死后挥发了……”

确。这点初培训时讲。

能力者的能力，是会随死亡而消失的。某些很强大的，甚至可以形成一个持久的能量源，持续影响周边。

……那么这事，很奇怪了。

徐徒然静下心来，与一旁杨弃交换了一个心照宣的神。

她确认，匠临肯定是有战争倾向的。然而现从他身体里测到了只有两个。

那么剩下的一个战争倾向，去了哪里？

两人深深望彼此，皆从对看到了几分凝重与严肃。

*

两天。

大槐花学的校门再次打开。徐徒然与杨弃肩走了出来。

此时正是凌晨一点多。马路空『荡』，弥漫一层淡淡的雾气。

前来送行的艾叶站传达室里，住冲二人挥手。徐徒然也冲她挥了挥手，往前走了几步，再回头时，无论是校门也好，还是传达室也好，都再看到了。

杨弃找到了自己的车，神情复杂望车前盖上的一层灰，还有贴车窗上的罚单。他叹了口气，打开车子后备箱，同时转头看向徐徒然：“你真和我一起回去？”

“我。”徐徒然答得很干脆，“我才要和他的尸块坐同一辆车。”

……你和尸块打架的时候咋没见这么讲究？

杨弃摇了摇头，将手上提的东西，一件件放入后备箱。

他手上提的，是好几个大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银『色』的盒子，而盒子里，则是匠临的尸体部分。

他需要将这些尸首带回慈济院。一面是为了长期保管，另一面，如果匠临体内的能力稳定，或许可以提取出来，为他人所用。

他再次瞟了徐徒然，见对没有改变想法的打算，只能独自坐上了驾驶座，摇下车窗，对她道：“你那件事，记得及时给我反馈。管成成，我这边都会立刻帮你办理退职，尽可能消一下档案。”

徐徒然“嗯嗯”点头，死活愿意靠到车子旁边来。杨弃短短沉默一会儿，道：“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姜老头手下的组织……鱼龙混杂，安全。”

“可我留慈济院也安全，是吗？”徐徒然道，“匠临身上的战争倾向翼而飞。假如他真的已经被‘它们’寄生，那么那个消失的战争倾向，很可能是被‘它’带走了。”

带走，离开，寻求下一轮寄生。凡是有辉级存的组织，都安全。

相比之下，姜老头的淘宝店还好些——起码他们的保密措施够到位。

还有一点是，他们的业务范围特别广。

“我想了，这种事，是避避风头行的。你也了吗，能当面反杀。”徐徒然振振有词，“进了淘宝店，我既能隐藏自己，能暗观察，运气好的话，定能背后反杀呢。”

杨弃：“……”

虽然但是，我没有“能当面反杀”这种话。这是你自己的。

他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行吧，总之，记得保持联系。”

完，死心问了遍徐徒然是否需要搭车，再次得到否定的答案后，被徐徒然挥手赶走。

令人讨厌的匠临尸体终于离开了。徐徒然暗暗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点开淘宝，切到了与姜老头店铺的客服对话页面。

徒然而已：【您好。】

她还思考后面该怎么接，客服已经秒回：【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心][心]】

……看好热情的样子。

徐徒然愣了下，如写道：【想问下，你们店还招人吗？我想来打工。】

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找了辆共享单车骑走，骑到一个无人的路口，一边红灯一边拿出来看了，发现对面居然还“正输入”。

嗯……是是我表达得太直白，让她感到为难了？

徐徒然默默想，继续骑车往前赶。同时脑海构思该如表现出自己的竞争力。好容易构思完成，将车停到路边，拿出手机开始敲字。

【我现是，天灾炬级，混『乱』灯级……】徐徒然慢吞吞往输入框里打字，还没打完，前突然一花——

只见对面刷刷刷发来知多少条消息，直接刷了她的屏。

那些消息来得速度太快，徐徒然甚至都没看清写了些什么——她只能大概辨认出，里面有很多的小心心、大拇指，还有“欢迎欢迎”。

徐徒然：“……”

她默了一下，切出界面，打开与杨弃的聊天框。

【出来你可能信，我已经找到新工作了。】

杨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