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矜下意识一抖,满身戒备。
“还是不大听得清声音,你……离我远点!”
微微发抖的声线,听得人一阵唏嘘,更有义愤填膺的大骂宴卓雅不是东西。
宴卓雅垂下眼眸,刚想接一句什么,就听司矜开口问:“今天为什么要给爷爷迁坟?”
太好了,简直是天助我也。
宴卓雅就盼着司矜这么问,立刻给宴思思使眼色。
“哎呀,咱们做子女的,不就该多为老人想一想吗?不知道为什么要给爷爷迁坟,那不是不孝吗?”
一句话,就巧妙的突出了自己,骂了司矜不孝。
哼,跟她玩人心,宴司矜还嫩的很呢。
道德绑架完,又道:“最近我得了空,就寻思着给爷爷找个好的墓地,思思,我忘了为什么要迁坟来着?大师怎么说?”
话落,充满希冀的目光便落在了宴思思身后的大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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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说,快说宴家老爷子是因为最近有人伪造遗嘱被气到了。
只要说出来,宴司矜就毁了!
大师上前一步,甩着拂尘缓缓开口。
“宴老爷子生前被奸人所害,非正常死亡,一口生气卡在嗓子眼多年,近来魂魄有些不安生,所以要迁坟别居。”
生前被奸人所害?
神TM被奸人所害!
不知道现在网上都传是她拔了爷爷的氧气管吗?
现在这么说,不是把她往风口浪尖推吗?
宴卓雅心脏怦怦乱跳,抬步向前,伸手揪住了大师的衣角,乱的声音都打了颤。
“你说什么?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
正吼着,就听身后施工的人大喊:“棺材抬出来了。”
外棺明显有被破开的痕迹,众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见一张伪造的A4纸遗嘱飘了出来。
上面是用钢笔写的字,墨迹甚至都没有干,直接飘在了记者面前。
有脑子转的快的偷笑:“宴卓雅不会是想借这个机会,破棺材假造遗嘱吧?”
“生前害老爷子就算了,老爷子死了还不得安生,真禽兽不如!”
“就这?还好意思嘲笑人家司矜不孝?她可真是孝死她爷爷了!”
闪光灯接踵而至,宴卓雅的面色由惨白变得灰白,到最后,不见一丝血色。
手脚冰凉,甚至都感觉不到心跳的存在。
怎么回事?
她不是告诉过宴思思要找个听话的大师吗?
不是告诉宴淼要找个会做旧的人吗?
那墨迹没干的A4纸到底TMD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整她故意整她!
而这时,司矜终于迈着沉重的步子上前询问:“大师,现在应该怎么办?”
那大师早就被司矜收买,给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立刻道。
“要想安抚老爷子的魂魄,要用当时主持埋葬他的,子女的血来祭奠。”
而当时主持埋葬的,正是宴卓雅。
宴卓雅自然不干,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不可能,你们休想……啊啊!”
但,下一刻,头就被司矜按住,狠狠磕在了棺材上。
砰——
一下子磕破了皮肤,撞出白骨。
宴卓雅脑袋晕晕乎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侧如鬼魅的少年。
“大姐。”他喊:“你不是最孝顺吗?怎么现在改了?”
“既然这坟是你起头迁起来的,那就要负责把所有流程都走完啊。”
说完,又“砰”的一声,将宴思思的头按了下去。
宴思思呼吸不畅,双眼含泪。
全程社死,像条狗一样,被司矜拖着完成了这场迁坟仪式。
但是迁坟的地点,却是司矜自己选中的。
这个地方风水是不好,本来就是宴思思他们为了恶心老爷子才葬的。
现在迁走正好。
迁坟仪式结束的傍晚,夕阳余晖落下时,宴卓雅迷迷糊糊看见了爷爷来找她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