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姜天已经带着宋霜颜回到了玉华山庄。
将他随手丢在院子里,姜天就盘膝打坐修炼,任由宋霜颜四处走动。
宋霜颜胳膊骨折,虽然接好了,但依旧剧痛,她衣衫单薄,冻得瑟瑟发抖,但眸光里满是恨意,寒声道:
“姜太初,你杀了陆立轩,把我绑来,如此肆无忌惮,不怕陆家宋家报复吗?”
“哈哈,报复我?”
姜天不屑一顾地道:
“你觉得你们是对手吗?一群世俗界的蝼蚁,我抬手就能碾杀!”
宋霜颜微微颤抖着,手舞足蹈地嘶吼道:“姜天你太狂了,你以为我们是你这等莽夫,凭拳头横冲直撞,我们是政商家族,能够调动武装力量!”
“你这样大开杀戒,实则是挑起武道界与世俗界的对立,也会让世俗界惧怕你,痛恨你。没人愿意活在随时被杀的阴影之下!”
“的确,武者是不能随便侵扰世俗界,但我有权利自卫!”
“我杀陆立伟、宋破局、叶皓辰等人时,你们都有枪手指着我!官方也不会站在你们那边。”
姜天微嘲一笑道:
“你本来很聪明,但权利的傲慢遮蔽你的双眼,让你忽略了很多事实,做出错误的判断!”
“或许在你的生活里,动辄开枪杀人很正常,而别人也没权利还击,被你们杀掉也理所当然吧!”
闻言,宋霜颜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煞白如纸,微微贲张的眼眶里全是滔天的怒火:
“姜天,原来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激怒他们,让他们开枪是不是?你好恶毒,你是恶魔!”
姜天懒得理会她,就在那里打坐修炼,犹如老僧入定一般。
宋霜颜焦躁地踱步,猛然扭头瞪视姜天,恨声道:“姜天,你把我绑来到底要怎样?”
“把仙墟残图还我!”姜天漠然道。
“宋家要是不还呢!”宋霜颜气呼呼地道。
“我有一万种办法灭门你宋家,而且官方还找不到一点证据!”姜天冷声笑道。
闻言,宋霜颜遍体生寒,她曾侍奉张千雷多年,知道姜天绝对有这种能耐。
姜天不仅没有任由宋霜颜走动,甚至还让宋霜颜与陆家宋家联系。
而宋霜颜也得以了解到一个个消息。
就如同姜天预料的那样,宋家的诸多应对策略都无用。
次日,大年三十,沈特使前来拜见陆镇国,姿态放得很低,给足面子。
但却带来一个不好的消息,大首长走访贫困群众,没有时间接见陆镇国。
陆镇国控诉了姜天的暴行。
但沈特使早有准备,声称了解过情况,姜太初只是自卫还击,并无滥杀无辜,请陆老节哀保重,不要再起争端。
至于让红墙内卫团入驻陆家的请求,则是不了了之。
曹世雄则对到访的陆红兵表态,希望陆家以大局为重,从稳定的角度出发,不要公器私用。
至于叶战天,则以闭关修炼之名,理都未理陆家和宋家的访客。
而张家这边,张忠国命令市局立案调查了。
但结论一样,姜天属于自卫还击,当天就撤案了。
但也调了几位警察来到玉华山庄,请姜天归还宋霜颜,面子工程还是做得很不错的。
这个春节,对宋霜颜来说,特别寒冷。
……
“态度已明!官方态度已明啊!”
听说情报后,陈子凡一脸嚣张跋扈地笑道:“什么狗屁陆家,遇见我武道强者,还不是要跪?姜大师就是凶焰滔天,碾杀一切!霸气,我喜欢!”
“不!不是这样!”
秦纵横则满脸崇敬地感慨道:
“这恰好证明,姜大师行事看上去肆无忌惮,横推无敌,但其实缜是谋定而后动,进退有据,缜密有序,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到一点毛病啊!”
“没错,姜大师绝非滥杀无辜之辈,先礼后兵,这是宋家陆家自己找死,落人把柄,活该啊!”
几位家主都纷纷点头称是。
陈子凡就郁闷地道:“你们真扫兴!我就喜欢姜大师简单粗暴一点!看谁不顺眼就杀谁!”
……
陆宋两家与姜天的见招拆招,一直持续到五日之久。
最终,一封战书送到玉华山庄。
天降大雪,冰雪覆盖,白雾笼罩玉华山庄犹如仙界的琼楼玉宇般。
姜天与姜婉儿等人,在雪地里打雪仗,放爆竹,玩得不亦乐乎。
“哼,得意,得意吧!马上张天师就要出手,我不相信你是他的对手!”
凉亭之中,明显憔悴许多的宋霜颜焦躁不安地踱步,眼神怨毒地看着他们。
&n
bsp;……
“一个小小的经济纠纷,就让我们刑警队的精英来守着他们?”
远处,屋檐下,一个身穿皮夹克,拿不锈钢酒壶抿着烈酒的糙汉子皱眉道:
“而且上面的命令也太奇怪吧,也不让抓不让管,就让看着?”
“小经济纠纷?老黄,你当凉亭下的女人是谁?”
旁边,一个目光锐利,留着精干板寸头的青年,冷冷地笑道。
他叫韩浩然,不过三十岁就担任燕京刑警队总队长,曾破获诸多大案要案,多次荣立部里一等功。
最著名的就是抓捕大毒枭国际坤沙的一案。
相传,他一人一枪,独闯虎穴,击毙十几名持枪的毒贩,将坤沙踩在脚下,向部里首长报告。
“看着挺漂亮,就是眼神有点狠!欠钱不还,老赖呗,有啥了不起的,她谁啊?”
旁边,糙汉子警察老黄抿了口酒,不屑一顾地道。
“老赖?宋北山的孙女,燕京四姝之一的宋凌霜!”韩浩然翻了个白眼道。
“宋北山……的孙女?”
老黄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小时候,经常在新闻联播前五分钟出现的那个身穿中山装的男人,顿时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这人绑了她……尼玛,这比绑架李超人的儿子的张子强还彪悍啊!”
“张子强和他,能比吗?”
韩浩然想起来执行任务前,张忠国的交代,就是一阵心惊肉跳。
这时候,门口想起一阵脚步声,一行人走入。
张忠国走在最前面,沉声道:“同志们辛苦啦,先撤掉警戒线。这几位首长要见姜先生!”
“我去,这都是什么大人物啊?”
老黄扭头一看,立刻将酒壶塞进裤兜,香烟也连忙扔掉了,震惊地盯着那几人。
张忠国他自然是认识的,此外还有一位道士,看上去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另外还有一位身穿中山装,器宇不凡的中年人,似乎在电视上看到过,好像是大首长身边的要人。
此外,还有一位气度森严,身穿唐装的老者,竟然是久久未露面的宋北山。
最耀眼的一位,还有看上去如老狮病虎的老人。
他虽然衰老不堪,但霸气滔天,散发着军人特有的铁血气息,看走位和排序,身份竟然比张忠国和宋北山还要高一些。
韩浩然连忙上前,命令警员们扯掉警戒线,做了一个虚请的手势,就重新在屋檐下坐下。
“这里住的是谁啊?莫非是某位太子不成?”
这些访客来头太大了,老黄越想越是心惊。
他这么发问,也是情有可原。
双清别墅玉华山庄这片,原来就是领袖们住的地方,那位姜先生看来也应该是某位顶尖太子。
“或许吧!”
韩浩然看到几人已经走到了姜天跟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爷爷,陆老,你们来了!”
宋霜颜有气无力地站起身来,打着招呼。
这几天,可谓是她一生来最凄惨的几天,饱受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
此时的她,还穿着生日宴会上的旗袍,带上白手套,脚踩高跟鞋,但浑身都是脏污,发丝纷乱而油腻,脸上的青紫还没消退,就好像街边的乞丐般。
“姜先生,宋老和陆老来拜会您了!”
沈特使快步上前,笑呵呵地道。
姜天将手中的雪团砸在姜婉儿身上,躲过姜婉儿砸过来的两个雪团,举手求饶认输,哄好被砸得气呼呼的姜婉儿后,才懒洋洋地走过来。
接过黄灵儿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姜天抿了口笑道:“沈特使来了。”
见姜天目中无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宋北山心中情绪涌动,五味杂陈,叹息感慨道:
“姜大师,陆家人眼拙了啊,当年竟是没看出你是如此能耐鬼神莫测,霸气滔天的绝世枭雄!”
今日,姜天表现的威能与气度,都让他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如果剔除姜天曾经杀掉宋破局之事,他甚至感觉姜天非常惊艳。
一人压一国,燕京六大武道家族臣服,天下武道宗师尽拜其门下!
这样的人物用“惊才绝艳”都无法形容,甚至远超年轻时的叶天人。
哪怕他宋北山是华夏数一数二的权贵巨擘,但面对姜天时,都感到一股莫大的威压。
若有燕京夏家韩家等家主在此,恐怕要幸灾乐祸地嘲笑几声。
要知道当年姜天险些就成了宋北山的孙女婿,但宋家人有眼无珠,硬生生把一个乘龙快婿搞成生死大敌,宋北山若说没有一点悔意,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交出残图,咱们虽然不能成为朋友,但至少不是敌人!”姜天气定神闲地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