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乙的建议下,除了程宫之外的所有人一致附和,要将杨双树的这首孤独作为每次演出的曲目。
苏乙注意到了这一点。
原本就比较细腻的苏乙,在经历了上个世界后,变得更加敏感。他敏锐觉察到程宫对此兴致缺缺。
是他不看好杨双树这首歌儿吗?
结束了这个话题,众人的注意力一致集中在了丁建国写的歌上了。
之所以要加双引号,是因为丁建国这首歌的名字就叫丁建国写的歌
虽然这首歌元气满满,也很有年轻人的态度,但毫无疑问这是一首摇滚风格的口水歌。
它比塑料袋儿强的一点是,曲风很欢快,旋律很亲和,更具有传唱性质。
它和塑料袋一样的是,作为一个乐队的主打歌,还欠缺了点。
而且这是一首小妞儿歌曲,而这支乐队的主唱,是胡亮。
“不是,这歌儿我也唱不鸟啊!你们就没有我能唱的歌儿吗?”胡亮忍不住抱怨道,“写歌主唱不能唱,真有意思!”
“也许你就不适合当主唱。”乔美希忍不住吐槽。
“哎你这小孩儿,会说话不?”胡亮瞪眼,前者给他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好了!”程宫止住他俩继续打闹,“建国这首歌也算咱们的表演曲目之一,但不能作为主打,第一是缺点儿意思,第二是胡亮是主唱,咱得照顾他情绪。”
“就是,不带我玩儿可还行?”胡亮不乐意道。
“看下一首!”程宫一摆手,直接压下所有的声音。
有些强势,语气带着毋庸置疑的意味。
下一首就是苏乙拿出来的那首。
“路?”程宫先大致看了一遍词,心中顿时微微一惊。
这词有些简单,但不是口水歌那种没有意义的简单,而是干净,平铺直叙的那种干净。
就像是带着理性而释然的思考,去回首一段并不顺畅的生活,让人很容易想起一些很深邃很沉重的事情,内心下意识会勾勒出一个温暖而纯净的世界,安静,且淡淡感怀。
苏乙的歌并非以简谱歌词的形式呈现,而是他直接做了编曲。
三首歌里,他这首歌的完成度,是最高的。
“这首歌你什么时候写的?”程宫忍不住问道。
“不是我写的。”苏乙道,“是一个叫梁波的朋友写的。”
“那版权?”
“如果我们确定要唱,会免费授权给我们唱。”苏乙道,“但作词作曲都是他。”
“总是梦见云层之上飞过子午线,分不清是黑夜还是白天”胡亮跟着谱唱了两句,顿时眼睛一亮,“哎?这个我能唱!”
他的确能唱,但这首歌其实不适合他唱。
这首歌儿的原名叫日落大道,是梁波的一首迷幻摇滚,是苏乙最喜欢的歌儿之一,晚上睡觉循环播放歌单中的一首。
值得一提的是,苏乙的世界和片场世界只有在有些细微的地方不尽相同,但大体还是一致的。
首先一点就是这个世界当然没有一个叫大鹏的拍出一部叫缝纫机乐队的电影,再者这个世界也没了很多娱乐圈的人物,却多了个破吉他乐队。
片场世界也有Beyound,但没了华夏好嗓门儿,诸如这些细微之处的差异,不再赘述。
所以很多经典摇滚,片场世界也是有的,比如崔建的,谢添笑的,还有汪半壁的。
苏乙想要剽窃抄歌,尤其是抄比较出色的摇滚风格的华语歌,其实选择并不多。
而这首日落大道,显然就是苏乙为数不多选择中比较出彩的一首。
苏乙之所以把歌名改成路,是因为日落大道是灯塔国的一个地名,无论是片场还是现实,苏乙都没出过国,所以他当然不能原名照搬过来,不然会闹笑话的。
当然,歌词中有些涉及地名的地方他也改了。
戏做全套嘛。
这首歌可以说是梁波最具才气的作品,大气而高级,有多出色,自然不用多说。
“怎么还有苏格兰风笛?有人儿会这个吗?”突然程宫皱眉指着谱子问道。
“我会!”杨双树死死盯着歌谱,满脸激动举手,“我家里就有!没问题的!”
他声音有些大,吓了程宫一跳,大家一起看向他。
杨双树意识到后,急忙摆摆手笑道:“不好意思,看到好东西情不自禁。十一,这首歌儿太厉害了,词儿写的简单、顺畅,就像是一个远方的朋友,在为我将他营造的世界用最质朴和真挚的语言娓娓道来!”
“还有这编曲更牛!好像音乐成了绘画的一种形式,风笛的回忆感,鼓点散漫的节奏,电吉他随性的soo,整个编曲听起来很节制,也很精致,高级而平静我太喜欢这首歌了,这是首干净、有灵魂的歌儿!”
“老头儿牛逼!”胡亮竖起大拇指,“说实话我就知道这歌儿好,但好在哪儿我又说不出来,我就满脑子俩字儿卧槽,哈哈哈”
“美中不足的是我觉得韵脚可以再拆的散一点,既能方便词作表达,更有娓娓道来的感觉”杨双树咂着嘴巴道,“当然,这只是我个人意见。”
“我也好像看到了画面。”乔美希道,“我好像看见一个叔叔一个人孤独地在笔直的道路上开车,看着夕阳落下,光彩照耀着加油站的告示牌,二手车的收音机断断续续”
“希希也牛逼!”胡亮冲乔美希也竖起大拇指,“我就啥也没看着。”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程宫没好气地道。
“我也觉得很好。”丁建国开口道,“这首歌词号曲也好,十一的这个朋友很有才华,我觉得如果版权没问题,这首歌儿完全可以作为我们乐队的主打。”
“我同意!”杨双树率先表态。
“我也同意!”乔美希第二个举手。
“我没问题!”胡亮第三个道。
歌儿是苏乙拿出来的,他自然不会反对,再加上这个提议是丁建国提出来的,等于是把路作为乐队主打歌,获得了全员全票通过。
但程宫却紧紧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