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在这里等着吧,朕让人去瞧瞧便是。”宣祈直接将苏瑜按在软榻上,转过头继续与南宫世显下棋。一边朝门口吩咐,“高允,进来。”
高公公一甩拂尘,进了帐篷,恭敬无比,“陛下有何吩咐?”
“派个人去看看囊王,就说皇后惦念他,让他注意安全。”
“奴才遵旨。”
高公公待要退出帐篷,南宫世显也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穿着大唐服饰,梳着北国发饰的侍卫腰配弯刀进来,“小王爷。”
“去看看咱们的人猎了多少兽了,可不能给本王丢脸。”
侍卫领命跟着高公公就退下了。
苏瑜见状,拉着岳云眉在一旁磕瓜子吃点心,一边闲聊。
有皇帝在,岳云眉不敢放太肆,但也仗着苏瑜没怎么拘束,直接抱怨起自己夫君来,“昨儿夫君回来,说今年没秋猎,这林子里的蓄牲都肥着,他要猎一头鹿用鹿茸给我婆母好好补补身子,我说新鲜的太燥火,恐婆母用下更添不是,他非是不听,还说我不懂。”
“玉夫人身子不爽利么?”苏瑜剥出一粒瓜子放到玉碟里,抬眼问。
“就是一到冬日,就体寒得厉害,不然以我婆母的性子,这冬猎肯定是要来看看。”岳云眉揭开茶盖,给苏瑜沏上新茶,“听说这是生夫君时落下的毛病,这么些年了,一直将养着。”
“那世子也是有孝心。”
……
小半个时辰后,高允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高允一得到消息,立即进帐篷报告给了皇帝和皇后。
苏瑜听闻宣晗无碍,脸上不显,眼神却悄然往南宫世显那边扫了扫,暗道:倒是沉得住气。
一个时辰后,天空开始落雪,纷纷扬扬,忽散忽聚。林子里马蹄声,箭出弓时凌厉的呼呼声,在整个天地间都响起了支不和谐的曲子。
随宣晗而行的不但有岳远,还有萧景仁,这二人一人射了几只小兽,萧景仁似极为不满,冲着岳远开口,“舅兄,听说林子那边时常有鹿出没,我想去碰碰运气,告辞。”
岳远客气点头,“去吧。”
等到萧景仁人走,走在岳远左边的宣晗道:“小将军,我也想我猎鹿,就算不是鹿,也可以是其他的猛兽,好叫父皇看看,我的骑射可不是只说不练。”
岳远是有心保护宣晗的,但见囊王有在皇帝面前表现的意思,他也不好阻止,“好,我陪囊王殿下一起去。”
一旁的碧影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被拂过林子里的寒风吹散。
三匹马在高低不平的林子里时缓时快,宣晗猎了一只狐狸,岳远却什么也没猎到,碧影抬头望了望天空,几片落雪坠进她清亮的眼中。
该开始了!
一只灰兔忽然从不远处的草丛里窜出来,岳远找准机会拔箭拉弓,与他放弓离弦的同时,一支箭矣倏地打他眼前破空而过,直直朝宣晗射去。
“小心。”
岳远吼出声的瞬间,宣晗身子后倾避过,碧影伸手抓住那支箭。
在感叹碧影好功夫时,岳远偏头寻找箭的出处,并大声言道:“这里有三个大活人,你们没看到吗?这箭是谁的,自己出来领了。”
然后,从落满积雪的草树,木堆后面,缓缓走出十个黑衣朦面刺客,他们手里拿的不是刀,而是倒刺。岳远见状,整个人拎起了十二分警惕,“你们哪里的?报上名来?”
朦面刺客根本不管岳远的话,分为两队,一队攻击岳远,一队攻击宣晗和碧影。
这些朦面刺客围攻岳远时使劲全力,势要将其置于死地,但围攻碧影和宣晗明显下手带着分寸。岳远匆匆瞟了一眼,腰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吃痛散神的瞬间,被朦面刺客一脚踢翻在地,头不偏不倚磕到一块带着青苔的石头上,血很快就模糊了眼睛。
这些朦面刺客正待要杀他,宣晗突然跃身而来,以拳为武解救岳远,并吼道,“我知道你们是冲我来的,你们要是敢伤他性命,我就自尽给你们看,不然就跟我来。”
说完,宣晗又纵身上马,策马而去。
黑衣朦面人果真犹豫着丢开了岳远朝宣晗奔去。
待到人都离开,岳远只觉头疼如裂开一般,双眼被血模糊了,见什么都是一片红色,渐渐地,什么都看不清了。一双脚徒然走到他面前,岳远听到动静以为刺客又回来了,连忙紧张的言道:“谁让你们来的,要杀就杀,本将军用不着你们可怜。只是你们胆敢袭击囊王殿下,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萧景仁凝视着岳远瞪如铜铃却像见不到他的双眼,暗道不好,莫不是这一磕伤到眼睛了?适才岳远腰间那一道强劲的力道正是他所为,为的就是想让这些袭击宣晗的刺客赶紧成功将宣晗掳走。此时他也不也出声,不然以岳远的精明,自己听他说宣晗被袭还如此淡定,肯定有无数的疑问等着他。
于是,萧景仁挥了挥手,示意两个隐卫现身,将岳远带走,而他自己则去追宣晗。
岳远此时看不见,耳朵倒灵敏不少,听到左右两边来人,立即架起打架招式。可惜又让萧景仁偷袭一次,昏倒在隐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