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依捧着一碗甜汤递到苏瑜面前,中午的午膳她用得很少,此时已经半下午了,她担心姑娘饿,特意让御膳房准备的。
“你就知道抵我的话,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接过甜汤,苏瑜拿着瓷勺往嘴里送,暖暖的下腹,心里感觉舒服了些。
“奴婢知道娘娘是想让太子殿下出去的,又担心太子殿下的安危,但殿下出门是陛下应准的,陛下难道不担心殿下的安危吗?”
又往嘴里送了几口甜汤,苏瑜就把碗递了回去,“唉,儿行千里母担忧,古人诚不欺我哦。”
五月初八那日,朝堂上皇帝说他做了个梦,梦见皇陵被烟雾笼罩,钦天监占卜寓意不吉祥,特下令让太子殿下前往皇陵做道场,归期不限。
苏瑜和宣祈二人站在城楼上看着宣衍随着一队人马离去,苏瑜轻声道:“陛下想让衍哥儿出去历练是好事,只是我担心燕国情况未明,衍哥儿去得突兀,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轻轻的将身边的人拥入怀里,宣祈说,“别担心,朕不会让他有事的。”
出了京城在前往皇陵的半路宣衍就偷偷离队了。
同行的是宣衍的贴身侍卫青逸和青筝,一男一女,是宣衍在十三岁那年宣祈亲自挑选送到宣衍身边的。
三人策马扬鞭,一路往楚州奔去。
半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他们在楚州城门口下了马,牵着马进了城。
楚州城与燕国边境只有十里的的路,两国通商的缘故,在城里能看到不少燕国打扮的人。
青筝找了一间客栈,三人住进去后在房间里用了晚饭。
“公子爷,我们什么时候进燕国?”青筝问。
宣衍喝了口茶,低声道:“不急,我们先在楚州城住下,折子是楚州知州往宫里递的,他或许可能知道些什么内幕。”
“那我们要去见见知州大人吗?”青逸问。
“我们侨装改扮而来,不论是摆出身份见知州大人,还是隐瞒身份见知州大人,都容易打草惊蛇,还是先去别处问问吧。”
宣衍说的这个别处是苏瑜名下的商号之一,银庄鉴通宝号。
这一夜三人好好歇了一夜,次日用过早饭,未免人多引人侧目,在青筝打探出来位置后,宣衍独自一人前往。
鉴通宝号的掌柜见着一个少年手里拿着总管事的双月令,惊得下巴都快掉了,毕竟他上一次见双月令还是到京城去扎账的时候,洪掌柜出示了双月令让全国各宝号都记住,见双月令者如见洪掌柜。
此时双月令出现在这少年手中,鉴通宝号的掌柜胡满不敢怠慢,“原来是京城来的贵客,快快后院有请。”
到了后院,胡满将宣衍请进一间堂屋,亲自奉上茶,脸上堆着笑,“不知贵客有何吩咐?”
宣衍随意将胡满尊视的双月令丢在四方桌上,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胡满清楚他的身份足以不将双月令放在眼里。
果然,胡满见状,腰弯得更低了。
“放心,本公子不是来查你账的,只要你安分守己,京城那里岂会亏待你?”
这话倒是真的,从前他也只是这楚州城中混日子,后来洪掌柜来了趟楚州城,办起了鉴通宝号,这才让他有了个落脚处,并且自己屋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谁会跟自己的恩人过不去?
“是是,那公子爷今日来是想挪用银子?”
“不是,我是来向你打听事的。”宣衍翘起二郎脚,身姿坐得笔直,无形中给了胡满很大的压力,“这楚州城离燕国最近,说说燕国最近有什么稀奇事儿?”
胡满不敢往深了揣测眼前小公子的身份,只能据实以答,“两个月前远嫁陈国的合敬公主回了趟燕国,没过多久她的母妃姜贵妃就死了,其弟弟敬荣王子好像被燕国国君关了禁闭,但是只关了两天就放出来了。其实看着燕国风平浪静,但近期很多燕国人都把银子往鉴通宝号里存,小公子您想,要是燕国没什么事,那些燕国人干什么要把银子存在外国人的银号里?”
“你还知道些什么?更他细些的?”
这的确是不同寻常的地方,此时的宣衍想知道更多。
可是胡满却摇了摇头,“小的也多嘴问过那些燕国人,他们只说只管做生意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说起这件事大家都很隐晦,不过给人的感觉像是燕国要出大事似的。可看着大街上也有人来人往的燕国人,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啊!”
这恐怕只是表面的平静罢。
离开前宣衍让胡满再多打听些消息,自己会再来。
回到客栈后,青筝没作声,青逸将京城来的飞鸽传书递到宣衍手里。
宣衍伸开那卷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燕宫有事,注意安全。
燕宫有事定是父皇说的,注意安全则肯定是出至于母后。
宣衍将那小纸条揉成一个小团紧紧握在手里,心里却是暖暖的。
既然已经确定燕宫有事,那他就不能再耽搁下去。次日又到了鉴通宝号,问胡满如何能进燕国国都。
胡满轻松的笑道:“大唐和燕国通商频繁,小公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