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经杨氏提醒,她压根本就往这甘婆子身上去想。张氏不在了,甘婆子还在,这不就是张氏搁在府里的眼睛吗?良哥儿有什么动静张氏不知道?她怎样教养良哥儿张氏会不知情?
知晓一切的陈氏现在被怒火烧得心肝疼。
“二太太。”
甘婆子冲着陈氏笑得很僵,她已经知道了二太太刚被二老爷指着鼻子教训的事了,心里很是痛快。感觉张氏马上就会从庄子上回来了,而让二老爷一直没忘掉张氏的原因,还得多亏她儿子时时给二老爷传递张氏在庄子上如何如何思念他的信。
“甘妈妈,你笑什么笑?”
昨夜她就想收拾张氏原先屋里的人了,可是杨氏按着她不让,现在总算是时候了吧。
“奴婢不敢。”
“不敢。”陈氏要把在二老爷那里受的屈辱一次性命发泄出来,“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呢。”
听着陈氏语气不善,甘婆子赶紧端正态度,毕竟她虽然暗地里张氏的心腹,但明面上,陈氏才是她的主子。“二太太的话,奴婢听不懂。”
陈氏抬了抬脖子,用下巴尖指着甘婆子,“张氏虽然去了庄子上,你却还留在府里,老爷说我教养不好良哥儿,想来这其中肯定有你不少功劳吧。你是不是巴心不得二老爷恼极了我,然后把你的主子张氏好从庄子上接回来?”
甘婆子心下大惊,不都做得天衣无缝的吗?陈氏是发现了什么?
“二太太,张姨娘是二老爷送到庄子上去的,她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全凭二老爷做主。再说了,张姨娘走后良公子就一直被二太太您养在膝下,奴婢有什么功劳?”
甘婆子把头垂得很低,陈氏却因为她的话气得浑身发抖。一想到自己出力不讨好的做了那么多的事,陈氏就连杀甘婆子的心都有,“你是张氏那小贱人的表亲,可也是卖身到我家来的,既然张氏已经不在家里住了,她屋里的人我也没必要再留着了。我这就找了人伢子来,将你们这些张氏的耳报神全都发卖出去。”
说完,陈氏立即扬长而去。
甘婆子大惊失色,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女使也吓得脸色惨白。
“甘妈妈,怎么办,二太太要卖了我们。”
“是啊,看二太太这架式,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她朝门口去了呢,肯定是吩咐门房找人伢子去了。”
“你们慌什么。”甘婆子很快很静下来,“这府里还轮不到她做主呢,咱们找二老爷去。”
良哥儿没有下落,苏宗明焦燥不安;
候府那小世子生死未知,苏宗明更是焦燥不安。
礼哥儿出发前他交待了,找到良哥儿之后要偷偷带回来,不要走正门,走侧门,以防被候府的人找到。可这件事始终得有个解决办法,现在只希望小世子度过危险期醒来,只有小世子醒来,他的宝贝老来子才会平安。
“二老爷。”
门外突然响起一道哭声,再仔细一听是甘婆子,苏宗明烦燥的问,“什么事?”
“二老爷,您求求奴婢们吧。”
苏宗明极不耐烦的走到门口,看到甘婆子领着两个女使跪在院中,“这又是闹什么?”
“是二太太,先前奴婢们在连廊里碰到二太太,奴婢们也不曾招惹过二太太,二太太就说奴婢们的心向着张姨娘,她要把奴婢们卖出去呢。”
说完,甘婆子领着两个女使磕头。
甘婆子什么话都没说,但又什么话都说了。
苏宗明成功的理解成陈氏原就看不上张氏,先前又在自己面前受了委屈,转头撞见张氏屋里的人,肯定是拿甘婆子他们出气。
陈氏动作很快,人伢子半盏茶功夫后就进了苏宅。
陈氏也没料到甘婆子会直到跪到二老爷面前去,所以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气得头发都要烧起来了。就那样带着人冲到了二老爷面前,果真看到甘婆子等人跪在院子里,而二老爷目光冷冷的瞪着她。
她已经在二老爷面前受过一顿羞辱了,若是二老爷还帮着这些奴婢继续羞辱她,那她今日就豁出去了。心里拿定了主意,陈氏问,“二老爷这是要护着这些贱婢吗?”
“事情我都听说了,她们又没犯错,只因他们是张氏屋里的人你就要卖了她们吗?”
这样明目张胆的袒护,把陈氏的妒忌心刺激到了极点。张氏远在庄子上,几个下人都值得二老爷这样护着,足以说明张氏在二老爷心里的位置非同一般啊!怪不起甘婆子敢在她面前阳奉阴违,无法无天。
“二老爷真当我无缘无故要把这几人卖了吗?你可知道就是他们在背后撺掇良哥儿不服我的管教,这些祸乱家宅的贱人不卖了,将来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事出来呢。”
苏宗明此时只惦记着张氏在书信里对他的甜言蜜语,陈氏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她为自己的过错找的推脱之词,他不信。
甘婆子紧张万分的看着苏宗明,见他目光冷冷的盯着陈氏,并未说出怀颖到她们的话,心才安放下来。
“你自己不会教养孩子,还把责任推脱到几个下人头上,陈氏,为了找回自己的颜面,你迁怒无辜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