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鑫本就因大江氏对南诺下了狠手,心中十分不快,这会子见她质问自己的去向,不免有几分不耐烦,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强按了下去,拱手行礼,“小婿正要去东跨院儿用晚膳。”
她就知道那个南诺手段厉害,大江氏目光淡淡的瞥着他,“怎么,那东跨院儿的饭菜要比西跨院儿的好吃吗?让你昨夜去了,今夜还想去,这般流连忘返,可有想过柔姐儿的感受?”
这话大江氏是怎么说出口的?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自成婚之日起就一直宿在西跨院儿么?韩子鑫继续耐着性子开口,试着与大江氏讲道理,“岳母大人,小婿心中自有柔姐儿,只是同为平妻,诺姐儿那里也不能顾及,还请岳母大人见谅。”
可大江氏非但没能理解韩子鑫,反而用十分失望的眼神看着他,“我原以为你与柔姐儿青梅竹马,那怕你另娶了一个,婚后也定会偏爱于她,可眼下你们才成婚多久,你就要连着两日撇下她不管不问,你可有想过柔姐儿心里得有多难过?”
韩子鑫对南诺只有愧疚没有感情,但他既然娶了南诺,就有责任。现在大江氏的意思
是想让他彻底放下对南诺的责任,眼里只有柔姐儿一个人,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我自是不愿意心柔妹妹难过的,只是听说诺姐儿今日在岳母这处受了委屈,于情于理小婿都得过去安抚一下。”
大江氏强人所难,韩子鑫只得搬出这句话,话音儿里并没表现出什么责备的意思,但大江氏听着就是觉得韩子鑫在怪她。
“你从你母亲那里出来,我就猜到事情你都该知道了。”大江氏半点儿也不反思自己打人对不对,只顾自己嘴皮子痛快,“按说你屋里的事儿我一个做长辈的不该管,可南诺那小贱人做得太过分,简直就是欺负到柔姐儿的头上来了,我就不能不管。你可知今日我在那小贱人脖子上看到了什么?真是放浪啊!她就是想在柔姐儿面前耀武扬威的。”
昨夜他才与南诺圆房,动情时南诺柔情蜜语的提醒过他,说:“夫君,轻些,留下痕迹让人瞧见是会笑话的。”
是他情动难以自持,这才在南诺的脖子上留下了痕迹。这都是他的错,却成为了大江氏为难她,煽她两巴掌的理由。
一想到这里,韩子鑫对南诺就更愧疚了
。
“这都是小婿的错,岳母大人不应该责备到诺姐儿身上去。”
适才还会掩饰一下,现在连掩饰都不做了,大江氏恼羞成怒,“你这是在怪我呢,我现在告诉你,柔姐儿今日在屋里难过了整日,滴米未尽,现在还在伤心落泪,你既是回来了,我也告诉你柔姐儿受了委屈,若你还执意要到东跨院儿去,我也不拦着你,我现在就回去把柔姐儿带走就是,不让她留在这里碍你与南诺那小贱人的眼。”
说完,大江氏真的转身就走,那决绝的身影半点儿不像开玩笑。
一边是委屈的南诺,一边是心上人楚心柔,韩子鑫脑袋迷糊的权衡再三,改了脚下的方向,去了西跨院儿。
知道韩子鑫跟了上来,大江氏得意的朝着东跨院儿的位置笑了笑。
满心以为韩子鑫会到东跨院儿来的翠娇早早就在院门口等着,没想到等来的却是小丫头回的这个消息。翠娇气得直跺脚,回身就把事情告诉了南诺。
南诺还在想怎么让自己的伤势看起来惨,没想到竟被大江氏半路把韩子鑫给劫走了。她气得一把将妆奁上的东西全都顺推到地上,吓得翠娇大气
都不敢出。
“明知道我阿娘明日就要来了,明知道我脸上受了伤,心里受了委屈,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去见了楚心柔,昨夜那夜细腻温存,他的心怎么就不能朝她偏一点点呢?”
南诺想不明白,想不明白便心生怨怼。
她低头看着自己残废的双腿,不由得腥红了眼睛,眼泪大滴大滴的往外翻涌。
“我这双腿可是因为他才残废的,难道这辈子他都要这样狠心的对我吗?我这一辈子都要过这种诛心的日子吗?不仅她姨夫人会离开,我南诺也会走。翠娇,收拾东西,咱们也走。”
“姑娘可别意气用事。”翠娇一边低头收拾地上的狼藉,一边劝慰一边与她分析利弊,“从前咱们知道要与楚心柔共侍一夫都没回去,这都成婚了,要是再回去,那姑娘的名声岂不是更要受人诟病?何况二太太已经进京了,姑娘有什么委屈不好自己发作,明日见着二太太定要好好说说。西跨院儿那边敢这般嚣张,不就是仗着江夫人在么?明日咱们二太太也来了,谁怕谁?”
是的,楚心柔就是仗着有些话自己不好说,免得落个擅妒的名声,才事事让大
江氏出头。现在她阿娘也来了,她也可以这样做,而且她受的委屈要比楚心柔多,凭什么她要离开?
“你说得对,我不该这么软弱。”
那厢韩子鑫去到西跨院儿,看见楚心柔苍白着脸靠在床头神思哀伤,他想着从前那个光彩照人,追在他身后追着他喊鑫哥哥的小可人儿,现在憔悴成这般模样,哪里还顾及得到东跨院儿的南诺此时怎么样?
阔步走过去,坐在床沿上握着她的手,满心满眼的心疼,“听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