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荣很自信,岂知他的一切算盘都会在钦差大人那里哑火。
宣瀚一行人用了小半个时辰到了州城驿馆,大唐全国的驿馆布局都没什么变化。昭姐儿也不是个爱动手自己收拾的人的,碧青和碧罗在一旁归置箱笼,昭姐儿就歪在小榻上歇息。等歇得差不多的时候,南笙过来请她下楼用午膳。
“现在时候有些晚了,二皇子殿下仍特意让厨下备了公主殿下最爱的饭食。”
南笙一边说一边往边上退了一步,让昭姐儿走在前面,她缓她半步跟着。
一到地方就找好的有意思的吃食,这几乎是昭姐儿每到一站的必课,是以她打算一会儿少吃些,然后下午带着碧青和碧罗出去长见识。只是这个想法在看到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时就戛然而止了,桌上全是好吃的,下午的事情下午再说。
“昭姐儿,你下午要出去玩儿吗?”
用膳时,宣瀚问。
昭姐儿点点头,夹了一夹青菜放在碗里,“听说这里的戏不错,碧青她们原是要出去请来唱给我听的,可我还是觉得刻意的东西未免就是好的,于是想自己出去碰碰运气。”
反正她很闲,正好也能打发时间,“别走得太远,注意安全。”
“有碧罗在,二哥你担心什么?”白了他一眼,昭姐儿又扭头看着一旁吃饭的南笙,“笙姐姐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好啊,这章州城我还没来过呢,正好可以见识见识这里的风景。”
好吧,这也是个闲得没事的人,宣瀚笑了笑,没作声。
下午在知州付荣安排晚上的接风宴如火如荼的时候,宣瀚躺在窗前的小榻上被觉,昭姐儿和南笙带着碧青和碧罗到处打听哪里有戏可以看。
自从离了京城,南笙的整颗心都扑在宣瀚身上,还真没好好到处逛逛走走。此时跟着昭姐儿东跑西逛,她的心情十分愉悦。
半下午的时候,昭姐儿又打听到城南似乎有个戏台今日要唱戏,就是不知道几时开唱,主仆三人赶着去凑热闹,南笙只好跟着继续跑。好不容易到了城南那个露天的戏台,正好遇到开锣,唱的正是碧青在马车上告诉昭姐儿的戏文。
南笙一直习惯了舞枪弄棒,对这些咿咿呀呀的戏文不感兴趣,知会了一声,就在戏台旁边寻了个茶楼,要了一壶好茶水和几盘点心,边吃吃等昭姐儿他们把戏听完回来。
茶水喝到过半时候,忽然见到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进茶楼。以
为自己眼花,南笙又眨了眨眼皮,仔细看得清楚,竟真是许姨娘和哥哥许承孝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南俊。
南笙不由得大感意外,她是知道许姨娘进了大牢之后,南雅是从未放弃过想救她阿娘出来。几乎每隔一段时日就到到父亲面前去哭求一回,但父亲铁了心肠不松口,南雅也没有办法。南雅也一直想撺掇着南俊和她一起去找许家那老太太,可父亲的人看得严,他们姐弟俩一直不得机会。
可眼下是怎么回事?
南家坝离这章州府约莫有一个月的路途,这对舅甥怎么会在此地出现?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在看到那对舅甥坐到一个靠里的位置之后,南笙悄悄挪了出去,正好有一排绿植替她打掩护,她便正大光明的偷听这对舅甥的说话。
许承孝要了一壶龙井,又给南俊点了点心,跑堂小厮离去后,二人才正式说起话来。
“我瞧着你眼下乌青严重,可是昨夜没休息好?”
许承孝有点当长辈的模样,关心的问南俊。
南俊摇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舅舅,我随你这样跑出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还在担心你父亲?”许承孝有些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担不起事,“
你最应该担心的是你母亲,俊哥儿,我不是我这当舅舅的挑拨你们父子间的关系,你阿娘进了大牢那么久,他莫说去大牢探视过,就连问都没有问过。这大半年里不你和你姐姐怎样求他,他都硬起心肠对你阿娘不闻不问,纵然你阿娘有不是,那她还是替你父亲生养了你们不是?”
跑堂的小厮送来了茶了点心,离开后许承孝又说:“你外祖母身子本来就不好,就因为你阿娘的事,险些丢了半条命去,前些日子你也知道,你外祖母派人去看你阿娘,知道了你阿娘在牢里过得并不好,心里就更急了。可有什么法子呢?你父亲不出手相救,我们许家又是外家,就只能让你们兄妹想法子了。”
“可让我离开出走,逼父亲去救阿娘,舅舅,这样做真的对吗?”
许承孝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居钢,“这主意还是你姐姐想呢,她也是真的想你阿娘,担心你阿娘,作为与你阿娘血脉相连的至亲,难道你不就能为她牺牲一下吗?”
“没有,舅舅,我不是这个意思,只要能救出阿娘,怎样我都是愿意的。”南俊激动得抬起头,然后又缓肝缓低下去:“我只是担心阿爹知道我
离家出走后身体抗不住。”
“可你姐姐身边的人传话,说你阿爹身体好得很呢,你白担心了。”
“舅舅,我……”
“别担心了,在你阿娘从牢里出来之前,你就好好跟舅舅在一起呆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