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药铺的生意再次火爆起来,城西大街的药铺就那么几家,现在几乎所有买药的人都来了牛家这里,其他药铺的生意自然就好不了哪去。
同行本是冤家,更何况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几个药铺的掌柜心中都憋着一股火。
不过能够当上掌柜的,都不是傻白甜,做事之前,都会先派人探一探对方的根底。
当得知对方是新任县尉的亲族之后,掌柜们都沉默了,这样一条过江猛龙,别说他们,就算是他们背后的东家也得罪不起,只怕你这边刚搞事,那边府衙的捕快就将你药铺都给封了。
其实不仅是大街上的其他药铺,就连大小帮派也都旗鼓偃息。
第二天一早,牛小圣带着王翠花准备的大包小包回到了武院,除了新衣物新鞋之外,还有一包银子。
这银子自然就是王翠花给那位鸡蛋“主人”的分红,一共47两4钱。
这笔钱可不算少,就算现在县里地价上涨,也能够买一处不错的一进宅子了。
不过有了药铺之后,牛小圣暂时不打算再将空间里面的鸡蛋拿出来卖了。
以前是为了让家人能够在县里立足,不得已而为之,现在家里已经有了稳定的收入,卖鸡蛋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最重要的还是这事时间久了,就越容易暴露,一个谎言往往都需要千万个谎言去圆,还不如趁现在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时结束。
至于陈家铺子那边也不需要担心,牛家剩下的鸡蛋还能坚持一段时日,而陈母也一直依照陈安留下来的做面记录提升自己做面的功夫,日后就算不靠白玉鸡蛋,生意也迟早会好起来。
“喂,小圣你听说了吗?”
陈泉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新的院长和教习到任了。”
“嗯,然后呢。”
牛小圣不慢不紧地整理着自己的行礼。
“你不好奇吗?”
陈泉诧异。
“咱们现在还在打基础,你说这些对我们又没有什么影响,这是那些老生该关心的问题。”
“呃,也是,听秦放说那新任的院长对于黑水武院以往的运转方式很不满意,估计武院以后会有新的变化,等下就回有新教习过来了,也不知道脾性怎么样?”
听到这话,牛小圣也微微皱眉,在武院里面,教习的权力极大,而且还能随意处罚下面的弟子,如果遇到脾气不好的教习,那可有罪受了。
······
小校场。
牛小圣做到一角,脱掉上身的新衣服,开始站桩。
每次站桩体内都会有杂质被气血冲刷出来,以前的旧衣服就算了,现在这套新衣服他可不舍得弄脏了,而且洗衣服也麻烦。
刚走过来的柳晟看了一眼牛小圣身上那线条匀称的肌肉,也默默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轮廓分明,充满力量感的肌肉。
两人的表现让后面的吕清脸色微红,啐了一口,转身走到了一旁。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吕清和柳晟先后停止了练习,两人都是瘫坐在地上,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从柳晟光着的上身,可以看到皮肤上有淡淡的血迹和乌黑的汗液夹杂,这些都是冲刷出来的杂质。
看着呼吸平稳的牛小圣,他们心中都不由升起一丝丝挫败感,尽管与之前相比,已经有了很大进步,但和牛小圣一比,仿佛在原地踏步一样。
这时候,张麟也陪着一名穿着青衣的青年走了过来。
“啪啪!”
张麟拍了拍手掌,“大家先停下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新到任的教习。”
听到新教习来了,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然后聚在一起,朝着张麟身旁看去。
“这位是陈潘陈教习,昭安郡武举榜排名十五的年轻俊杰!”
听到新教习竟然是一名武举人,不少人都露出好奇的神色,也有些人不明所以。
看到这一幕,张麟尴尬了,感觉自己抛媚眼给瞎子看,对牛弹琴,这些新生年龄太小了,连童生都不是,自然很难理解武举人的代表什么。
“总之,陈教习十分厉害,你们日后要听话。”
说完,张麟把目光转向陈潘,示意他来讲几句。
陈潘上前一步,体内滚滚气血随着攀升,顿时所有人都感觉一股沉重的无形压力迎面扑来,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面对着熟悉的一幕,牛小圣本能站在大姐身前,然后运起体内的气血对抗。
片刻间,有些身子骨较弱的孩子率先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张麟则脸色一变,连忙喊道:“陈教习!”
“无妨,既然做了他们的教习,自然要先弄清楚他们的底子有多少,你大可放心,我心里有数。”
陈潘说着不断提升身上的气血,越来越多的孩子承受不住跪下,最后所有新生中,还能站着的只有五人,分别是柳晟,吕清,秦放和牛小圣姐弟。
在这五人中,其他三人均已双腿发颤,已是强弩之末,随着身上的压力猛然增加,顿时支撑不住,跪趴在地上,而之前最先跪倒的孩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咦?”
看到还站着的两人,陈潘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随后继续释放气血,增强压力。
瞬间,牛小圣感觉除了肩膀上似乎扛着两座大山之外,周围的空气也仿佛凝固起来,并且朝着自己挤压过来,他体内翻腾在气血不断被消耗,浑身肌肉也开始因为不支而扭动颤抖起来,皮肤通红,甚至渗出了血珠。
“小圣!”
站在后面的牛婉婉满脸慌张地看着弟弟的背影,想要帮忙,却无从下手。
牛小圣满脸通红,在强大的压力下,身体开始缓缓弯曲,身上的衣衫也完全湿透了,有汗水也有渗出的血珠,他原本不打算这么拼,但身后站着的是大姐牛婉婉,如果他倒下,那么以牛婉婉的身子骨,肯定会承受不住。
“陈教习,够了!”
张麟一声大喝,脸带怒容,“你想要了那些孩子的命吗?”
原来,最先倒地的那一批孩子,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