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朝着自己身后看了过去,只见原先一名小厮打扮的人上前一步,抬起头来。
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眉目深沉,一派严肃,那种浸淫官场的官威一下子倾泻而出。
银庄老板错愕:“这位是?”
林森得意洋洋地朝着钱庄老板介绍:“这位便是京兆府尹大人,杨大人,他为人刚正不阿,听闻你在意图诈骗,所以乔装打扮随我而来,为的就是揭穿你的真面目!”
京兆府尹自然是他亲自去请的,原本以为对方就算是来,也只会摆着官威带着衙役前来,却没有想到这位京兆府尹竟然亲自提出要伪装成小厮深入敌营。
这也是林森为何敢如此嚣张的原因。
银庄老板闻言,嘴角微抽:“林老爷可真会开玩笑,咱们银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交银票,当时可都是点算清楚的,你若是想要来个黑吃黑,怕是来错了地方。”
“真相到底如何,一会便能知晓。”林森说着,看向京兆府尹时,面上带上一抹恭敬之色:“大人,您稍等,一看便知。”
银庄老板冷笑:“既然林老爷找来了见证,那在下也应该找点见证人来才行了。”
说着,看向身边小厮:“去,到街上去请些百姓过来替我们钱庄做个见证。”
小厮出门一招呼,听说是为了验证吉祥钱庄的银票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不怕水浸,一个个都冲上来想要看看热闹。
虽说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谁也不会平白无故去拿着真金白银去做这样的试验。
毕竟,万一弄坏了可怎么办。
来的人太多,后堂压根挤不下,最后只挑选了五十人进来。
经过小厮详细解释,这些百姓一个个都沸腾了。
竟然要用一百万两的银票来做试验,那可是一百万两不是一百两啊,这对于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就算是倾家荡产都赔不起,这要是有了什么破损,那只怕是自杀的心都有了。
一个个的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后堂唯一的女子。
若是平时,瞧见这么漂亮的女子,少不得要多看两眼,可是现在,众人的眼神却都落在她手上的那块帕子上。
听说,那下面压着的可是一千万两银票啊。
虽说,如果真有破损,那吉祥钱庄势必也会承认,不至于让这笔钱财落空,可一想想都觉得吓人。
看着那女子拿着帕子在上面不断地来回擦拭,这些人心口都在发痛。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冲着花韵儿道:“喂,我说姑娘,这是纸,又不是铁皮,哪能像你这么搓的啊,这要是擦坏了算你的还是算人家银庄老板的,人家虽说了是不怕浸染,可也没说不怕大力撕毁吧。”
花韵儿闻言,脸色青白,她哪有很大力了。
银庄老板笑着朝众人拱手:“多谢这位兄台仗义执言,在下心里想说好久了,这位二少奶奶都拿着这些银票擦了好一阵了,待会若是最上面那一张有了什么破损还请各位见谅。”
“好说好说,我就是路见不平吼一声,这二少奶奶着实有些过分了,我们平时用银票,顶多就是洗衣物时忘记拿出,或者就是下雨没能护好,哪里会平白无故这般磋磨了,这不是故意找茬么。”开始说话那人道。
其他人叶跟着附和。
但也有不少人对这个称呼产生了疑惑,开始跟旁边的人咬耳朵。
“我怎么记得,二少的正妻早就没了,这位二少奶奶是哪冒出来的?”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位不是正儿八经的二少奶奶,就是个妾室而已,不过二少没有续弦,估计下面的人给面子就这么
称呼着吧,你听听得了。”
“怪不得看着就不正经,原来就是个小妾。”
“小妾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那二少去哪了,这小妾怎么就跟林家老爷一起出现?难不成?”
说着,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打量。
虽说二人年纪差的比较大,都能给花韵儿做爹了,可自古以来都富商都喜爱年轻貌美的,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人虽然是小声议论,可这会本就安静,以至于还是有只言片语传入了林森的耳中。
林森又不好呵斥,只能看向花韵儿:“好了没有。”
花韵儿算了下时辰,点点头,随即将手上的帕子揭开,低头一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