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有些道理。”张肃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以刘璋和袁术的性格,虽说肯定会闹着要上战场,但是不绕圈子,直接说没有两位我们能打赢,而有了两位我们搞不好输的会很惨,说不定有效。
对某些主公,君主来说,这么说可能会面上笑呵呵的揭过此事,不再说这种话,但是回头小肚鸡肠的开始暗搓搓的开始准备收拾你。
想想当年周亚夫,有多能干也就不说了,至少人家确实是真心为国,细柳营士卒以军令拒绝景帝入内,回头进入之后,又是用军令约束景帝,景帝依旧笑呵呵,回头出来还说周亚夫干的不错,将军就应该这样,然而呢,这事记了一辈子。
搞不好,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景帝说不得当场就想要搞死周亚夫了,这种不给主公面子的事情,看看周亚夫的下场所有人都会非常慎重,这种事做不得啊。
这也是越往后将军越圆滑的主要原因,没办法啊,某些智障君主不会指挥,还要瞎指挥,更糟糕的是你不让人家指挥,人家把你记在小本本上,迟早搞你,周亚夫的下场必须谨记啊。
因而从一开始,益州这群人都没想过,直接告知刘璋,主公您不行,闪开,您就呆在后方,我们放手施为,到时候您看着一场场胜利就是了,毕竟这种事情如果放在某些小肚鸡肠的主公身上,哪怕你现在还有用,怕是也要上黑名单,之后没用的时候,就到你拜拜了。
实际上各国政治的本质差不多,罗马的佩伦尼斯,要不是实在能打,国家近卫军在他的手上镇压一切不服,当年康茂德要砍他,元老院要是愿意搭救他才见了鬼;还有蓬皮安努斯,要不是能力强,就他当年在康茂德时期的行为,早死了。
同样还有中原的皇甫嵩,你个墙头草,谁不知道,但是大家都没搞你,不都是因为你强吗?
再算算贵霜,蒙康布那种调动大军攻伐本国将军,往上说,那都属于叛国行为了,但蒙康布不也只是被调整到了清闲的明那加拉那里去当将军,连军职都没撤出;当然还有拉胡尔,他的干的事情,贵霜不少人都想将他搞死,但是最后也只是冷藏了。
说白了这些人不就是因为太强了,没有好的替代品,所有人都知道这群人搞的事情有些问题,但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时候,所有人也只能当作之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这就是很无奈的事实。
所以真要说政治的话,各国本质上没有太大的差距,最多有些国家相对更黑一些,有些国家能略微好一些,真要说纯白,陈曦也没有追究曹操当年的事情啊,能走到那一步的人,都不可能是白莲花了。
笑言一句,当年我所讨厌的形象,最后变成了我的形象,无奈的同时更是一种成长,哪怕是自己曾经不喜欢的形象,披上了,还再往前走,实际上也是一种成长,人不可能活的那么光明。
如果一眼望去尽皆是光彩,那只能说有人帮你将黑暗挡在了身后,但这种无知的生活,纯白的生活,真的是你所想要的生活?更何况选择了这种依靠他人的生活方式,那站在光辉之下的你,到底要以什么角度去质问别人身后的黑暗。
大概只能用自己的无知去质问了。
因而有些事情,知道了,放过了,错了,对了,但最后陈曦还是会放过,简单的错对很难辨别这个社会,毕竟,社会并非是非黑即白的那种纯粹,陈曦所能做的事情,只能是在国家利益得以保证的时候,道德才有用来掩饰的意义。
只能如此,很不幸,也很无奈的一种现实,但走到了那种高度,陈曦也清楚,自己不可能是纯白之色,守住本心就是了,哪怕本心也会因为社会的变化而变化,但好歹有个浮动的准则,终归,这个世界还是人治,法治再完美,撰写法律的也是人。
同样再完美的律法,服务的对象既然是不可能完美的社会和人生,那么有些东西就是免不了的。
“周亚夫当年细柳营所做的事情伤到了景帝的颜面,但主公可不讲究这个。”张肃带着某种得意说道。
张任,严颜,王累等人都抬头望向头顶的帐篷,开始对比刘璋以前的行为,隔了好一会儿,所有人都缓缓地点头,一个二货而已,根本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只要能赢,那什么都不是问题。
“这样
的话,我们整肃一下军纪,这样主公要做什么,我们这边也就能约束一二了。”张任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满意地说道,有这么一个方式,保证刘璋不乱来的话,张任表示多个刘璋自己也能打赢。
“那后将军的呢?虽说后将军一直表现得和主公相性很高,但是有个很大的问题,后将军要是一定要去呢?后将军撺掇主公……”李恢侧头询问道。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后将军麾下,后将军撺掇主公我们根本不必在乎,只要我们将主公稳住,那就没问题了。”严颜大手一挥,浑然不在意的说道,“我们和他都没在一个体系。”
“对,就是这个,只要我们稳住了主公,那么后将军撺掇主公,我们也可以让主公说服后将军啊,毕竟主公要的是胜利。”张肃满意的说道,“好,就这样,这件事就这么干了,主公从来不记仇的。”
“准确的说,不是不记仇,而是根本记不起来。”王累没好气地说道,“那,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正规的作战方式来应对贵霜,严将军,你和张将军商量一下吧,谁带兵先去试探。”
整个中南半岛汉军基地现在确实有些骄傲了,但是这些主将还有谋臣并没有上头,最多是面对贵霜大军的到来,具有相当的心理优势。
“我来吧。”张任和严颜对视了一眼之后,张任摇了摇头,表示放弃这一波试探,反正他已经赢的够多了,也不需要再赢一两场,严颜之前就说了自己想去试探,张任也没必要和严颜抢功。
“那就由我亲自试探一番。”严颜也没有拒绝张任的好意,川蜀这边都是一路人,谁不知道谁,整个团队要说团结程度的话,反倒是几个诸侯里面最团结的,怕是比刘备麾下的都团结。
“我搭个伙一路吧,看看贵霜有没有什么算计,毕竟各个折损了十万有余的士卒,他们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又杀了过来,怎么看都有些诡异。”王累想了想之后说道。
“也是,之前那场大火,和我们交手的那些贵霜士卒肯定是死完了,但是他们居然还是毛事没有的要和我们开战,这怎么看都不对,宏刚你去试试水也好。”张肃也是一脸诡异的说道。
毕竟自己放的火,自己最清楚,张肃对于自家的布置还是有点心得的,不说别的,反正张肃是不觉得,和他们交战的那群人有几个能跑出去,那可不是他自己刮的风,而是真正的季风,七八级的风,跑什么跑,没白马的速度,只有死好吧。
“好的,我去看看,到时候会记得给你们一个评估,如果对方实力不太硬……”王累点了点头,然后侧头看向坐在上手的严颜。
“如果对方实力不算很硬,我就做出战败的情况,将他们拉过来,然后我们集中所有的兵力,一口气打一个歼灭战。”严颜完全不在乎诈败伤颜面什么的,反正最后赢了就是了。
“真好啊,死活都打不垮的军团,给对方一种敌人就差一口气就要全军崩溃的感觉,大概是个人都会将自己所有的实力压上去。”张任带着某种感慨的口气说道,这种战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嗯,就是如此,我去试试水,刚好我的甲士还没有训练好,拿对方磨合磨合,也有利于大军以后的发展。”严颜对于张任的感慨毫不客气的全盘接受。
“对了,严将军,你到时候带多少人。”张任随口询问了一句。
“我带三万甲士,两万正卒就好了。”严颜随口回答道,“饵料要下得足一些,才能诱导贵霜咬钩。”
“这样的话,营防就有些空虚了,虽说我们战略上蔑视贵霜,但是战术上还是重视一点比较好,我们营地现在其实是比较空的。”张任叹了口气说道,很多转成辅兵的蛮军最近去后方收割粮食了。
严颜要是带走了五万人,这营地就空虚了,大概就剩下,张任,吴懿,吴班等人,加起来兵力也就将将两万。
以前益州出兵不少,实际上真正的益州兵也才五六万,其他的全是随军的蛮军,现在虽说将很多蛮军转成了正卒,但真要说,每次作战实际上还是要征召蛮军作为辅兵。
然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啊,除了转职为正卒的蛮军,其他的蛮子都回家收割稻谷,晾晒稻谷去了,整个汉军营地已经空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