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四百二十一章 坏消息

竺赫来面前的大军只剩下薄薄几层，所有的军团面对己方的溃军都条件反射的进行战线收缩，这种做法不算错。

可于禁是从中央偏南发动的溃军，一旦所有的军团沿这一条线进行军团收缩、稳定己方战线，那么整条战线一分为二就在眼前了！

而任何军队在正面作战的时候被对方凿穿，那么除非有淮阴侯级别的指挥能力能让分成两半的军团相互配合，否则战败就在眼前。

理论上这种近乎蠢蛋的事情是几乎没有办法发生在战场上的。

毕竟几十万大军只要有几个军团不主动避让，贵霜大军就不可能自行一分为二，然而徐庶预读了贵霜的破绽，判断出贵霜在缺乏大军团指挥进行协调的情况下，各军团本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很有可能集体犯蠢，主动避让溃军，进而使战线一分为二。

当然，没有汉军在后的情况下，溃军就算是穿过了战线，左右两侧也能重新弥合成一条战线，然而徐庶会给贵霜这种机会吗？完全不会，吴懿和于禁同时向内延伸，压制南侧贵霜士卒。

不求维持太久，只需要将分裂开了的南侧士卒压制一段时间，贵霜军团集体性犯蠢导致的战线开裂的成果就会出现在汉室的面前，到了那个时候，除非是淮阴侯这等名将在场，否则绝对没救。

竺赫来这个时候已经明白了汉军的意图，但是一方面他不具备指挥大军的能力，另一方面，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降世之辉！”赫利拉赫怒吼着，绽放出璀璨的辉光，不过不同于之前那种辉煌之色，这一次赫利拉赫的光相对黯淡，覆盖的范围，哪怕是在竺赫来三人的加持下，也只是勉强达到了十万的规模。

不过对于竺赫来而言，十万的规模已经足够了，只需要抵住战线的开裂，他们就还有掰回一局的可能。

伴随着降世之辉再一次出现，徐庶的面色直接黑如锅底，而李优则是连连摇头，直接趴倒在马背上，原本用意志镇压的痛苦如潮水一般泛滥上来，几乎瞬间李优就晕了过去。

“棋差一招，可惜了。”李优晕过去的瞬间喃喃自语道，“老子回去就要宰了许氏全家！”

关羽也在瞬间察觉到了异常，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冲到了距离韦苏提婆一世百步出头的位置，这个程度，只需要关羽再奋力爆发最后一波，就能将刀尖抵在对方的胸口。

可惜降世之辉的笼罩让所有的贵霜士卒拥有了一个核心，关羽哪怕是全力以赴恐怕也无法将刀刃砍在对方的身上。

关羽睁开双眼看着韦苏提婆一世的位置，对方不管自己冲锋的有多猛，自始至终没有移动帅旗的意思，就策马站在原地，哪怕是关羽冲杀到距离他百步出头的位置，韦苏提婆一世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你确实有资格称为皇帝！”关羽冰冷的扫过韦苏提婆一世的位置，既然事不可为，那就像李优当时问询的那样，去完成真正的任务。

刀光一闪，关羽将原本为韦苏提婆一世准备的巅峰一击砍出，原本奋力招架关羽的数名将帅，直接被关羽斩杀，而后望了一眼韦苏提婆一世，便率兵朝着南侧杀去，迅速冲入了溃军之中，以更强的威势驱赶溃军迅速完成了对于王平的接应。

完成这一步之后，关羽趁着赫利拉赫等人将力量集中于韦苏提婆一世方位的时候，集合陈到，于禁，关平，吴懿等人的力量，迅速的击溃了溃军南侧无有降世之辉加持的贵霜正卒，而后扬长而去。

关羽率领着精锐军团直奔婆罗痆斯而去，而韦苏提婆一世有心要追却也无力追赶。

以目前贵霜的情况除非现在韦苏提婆一世当场调动核心精锐尾随关羽而去，可要是这部分集合了韦苏提婆一世所有核心精锐的军团前去追击关羽，关羽调头来一个回马枪，韦苏提婆一世怕是得当场暴毙，故而只能就地开始收拢溃军，重整旗鼓。

说起来这一战贵霜的损失不大，汉军因为局势的问题，无力抓捕俘虏，只要将溃军收拢起来，韦苏提婆一世所拥有的战力甚至比开战之前还要强上很多，更重要的是这些力量都属于韦苏提婆一世自己的力量，不存在背叛和被其他人操控的可能。

可以说竺赫来用这一战扭转了韦苏提婆一世之前在贵霜根基不稳的局势，可最终的战果却没有达到贵霜所期望的程度。

“吴医师，参军情况如何？”关羽回撤的时候，亲自前来过问李优，这一战很惊险，如果一开始不是废掉了贵霜大半的手段，光地崩造成的影响，就足够汉室喝一壶了，甚至一个不小心，汉军能不能像现在这样大优势撤退都是问题了。

“我还活着。”李优自己给关羽做了回答。

“那就好。”关羽冷漠的声音之中少有的出现了几分关心。

“果然，孝直已经超越我了啊。”李优少有的夸赞道。

“不，如果没有你的准备，我们能不能以大优势的姿态撤退都是一个问题。”关羽摇了摇头说道，“而且，相比于之前，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决战，就如参军所说的，二选一的情况下，该选谁。”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吧。”李优咧了咧嘴说道，“竺赫来赢了我啊，地崩大概是依托于储备云气注入秘法钉，以大地传播震荡的大型战略级秘法，这么秘法除了针对我们，更是为了就拉胡尔，在大地震荡的时候，白马义从会受到极大的限制。”

关羽没有说话，他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李优点出这一点，关羽自然也就明白了过来，白马的速度太高了，地崩的震荡对于普通骑兵相当于摇摇晃晃的话，对于白马而言大概会滑倒飞出去的。

战马的平衡性哪怕比人要好，在那种离谱的速度之下，恐怕也会滑倒飞出去，而白马义从没有了那种速度，张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成李优之前的规划。

“放心吧，我会赢得。”关羽看着李优说道，“你做好了你的一切，那么我也该做好我的一切了，不管对方出现时会是什么样的状态，我不会输的，我也在适应新的体系。”

李优抬手，关羽也同样伸出手，而后李优缓缓阖眼，而关羽点了点头便离开这里。

“参军。”吴普手上夹着几根银针看着李优说道。

“安心，我还死不了。”李优平淡的说道，“在没拿下这片地方之前，就算是黑白无常也带不走我的，不过我肯定会下地狱的。”

吴普面无表情的将几根针扎入李优的穴道，话真多，赶紧睡觉，睡着了精神就会自己恢复，自爆了精神根基之后，还能进行非常有条理的思维，你这根子比郭奉孝强多了，搞不好根本不需要治疗，多休息一段时间，养一养就能恢复的七七八八。

“元直？”关羽看着神情有些抑郁的徐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这一次徐庶的表现已经非常优秀了。

“果然当时如果自爆了精神根基的话，说不定我们就赢了。”徐庶叹了口气说道，他这次是真的越想越后悔了。

“自爆了也未必有用。”关羽转身离开，“接下来我们该面对真正要面对的敌人了，韦苏提婆一世只是我们的偶然性目标。”

“拉胡尔吗？”徐庶咬了咬牙，“那边的情况怕不会很好，地崩的这个秘术的影响的范围太大了，很可能婆罗痆斯那边也遭受到的影响，唔，应该是一定遭受到了影响，收缩战线的时候贵霜推进了啊。”

徐庶这个时候也彻底明白了竺赫来等人的做法，在李优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时候，竺赫来明显也是抱着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的态度，而且就布局，并不逊色于他们。

若非李优的做法过于狠辣，根本没有贵霜留有任何的余地，这一次搞不好竺赫来真的就完成了一箭三雕了。

“果然，在这种战场上，谁都不能小看啊。”徐庶叹了口气说道，“接下来就该是拉胡尔了，这一次一定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婆罗痆斯城下，突围的拉胡尔已经和张飞军团照面，法正在大地出现震荡后不久就生出了不妙的想法，尤其是这种震荡成为持续性的混乱震荡之后，反正的面色就变得异常的难看。

再之后收到己方斥候和光影侦查人员确定越往西，震荡的幅度越大的情报，法正就知道关羽和李优面对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也亏法正清楚李优的狠辣程度，否则这个时候法正都应该去通知张飞派人救援关羽了，毕竟在摇晃不定的地面上进行战斗，就算是顶级的精锐，短时间也是无法站稳的。

至于说为什么不考虑贵霜在这一状态下的影响，法正可不觉得贵霜的文臣是那种没脑子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