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不会后悔的两个人

一护有所明悟。

卢克现在的力量太过混杂了，他吞噬了罗什，吞噬了三界的黑色噩梦，吞噬了灵魂熔炉的许多人，吞噬了自己的替身。

这些都是非常庞大的力量，如此才成就了现在卢克的强大。

但正是因为这些力量太过强大，所以他本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将其消化的，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将其消费是因为他在最后的阶段中完善着自己的替身。

只要替身按照计划死了，那么他就拥有着无限多的时间来慢慢恢复，他又何必着急？

但因为赫尔德的计划，他失败了，所以他只能在此刻亲自上阵，这也就带来了一个问题。

他体内的力量并没有被他完美的消化，赫尔德正是要抓住这一方面进行攻击。

只是……

赫尔德要怎么做？

下一刻，答桉便摆在了一护的面前。

一瞬间，整个寂静城的天空都被撕裂了。

“你们……依赖贝奇的次元导航之力而找到了无数想要的次元，但最终也将毁于这一个能力。”

赫尔德嘴角上扬着说道

只见整个天空，仿佛分化成了三份。

一个是充满机械的国度；一个是充满邪恶力量的巨大行星，而在这个行星的周围还有四个环绕的卫星，这四个卫星分别被冰、火、暗、风的力量覆盖着，其上似乎还有着无数蠕动可怖的生命；另外一个则是三界，正在被黑色噩梦侵扰着的三界。

这三个世界，似乎分别象征着卢克的一部分力量。

机械世界象征卢克本身灵魂熔炉诞生的零件，邪恶行星似乎是宇宙恶魔罗什的老巢，而三界则是他体内的黑色噩梦之力。

“海博伦、虚无之境、还有……地球。”赫尔德轻声说道“看吧，卢克的最后时刻。”

赫尔德通过贝奇的次元导航在漫如沙海的世界中找到了它们，并且让它们与寂静城联系起来，顿时之间……

从天空中的这三个世界之中不断传出对应的力量，进入到了卢克的身体之中。

正在蹂躏史塔克的卢克瞬间感觉到了那力量的涌入，他看向天空，又勐然间看向了光之国。

“赫尔德！”

卢克怒吼一声，他刚要走一步但却一个踉跄差点倒下，这绝对是一个绝佳的进攻机会，然而此刻史塔克已经陷入了重伤状态没能及时补充攻击。

但是在卢克停下来之前，他仅仅只是一声怒吼便释放了庞大的力量，赫尔德虽然利用贝奇的力量来抵挡，但还是被摧毁了一个身体。

交换！

而在这个时候，黄金小丑急忙释放力量，将自己的身体与黑崎一护重新交换回来，此刻他已经快被那仪器推入到灵魂熔炉之中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然选择了交换，因为在交换的瞬间他已经启动了这些个贝奇的自毁装置，顿时之间这一个个贝奇轰的一声炸开了。

然而，当贝奇被毁灭之后，他也已经到了灵魂熔炉的边缘了。

“我一直……在等待着那一天。海博伦的王将会在完成他的使命之后回到属于他的国度，为那个世界重新带来光明。”

然而在这个时候，黄金小丑只是看向一护，他满脸狂热的说道“现在，我要回到海博伦的王身上了！”

嗤嗤……

剧烈的‘火焰’融化了他的身体，这是何种的痛苦，但他却仿佛是要牺牲的圣人一般。

……

一护扭过头去，不忍心再看这一幕。

虽然是敌人，但也是一个可敬的敌人。

他当时大可以继续呆在自己的身体里，那样的话死的就会是呆在黄金小丑中名为黑崎一护的灵魂了。

而他便可以拥有自己那巨大的力量存活下去，但是为了保护卢克他却选择换回身体，然后在最后的时间中让这些贝奇们自毁。

代价便是……

他被推到了灵魂熔炉之中，身体被烈火焚毁。

一护轻叹一声“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应行的路我已经尽了，应守的道我已经守住了。”

这是一个忠心的部下，哪怕他并不知道其实除了黑崎一护以外无人能够杀死卢克。

从此以后，当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

他强撑着自己身体站起来，看向天空，天空中三分的世界正在逐渐消失，它们是被贝奇的能力强行拉过来的，而在贝奇们自毁了之后当然便要消失了。

之前拖延了一些时间，让他的身体恢复了很多，他提起长刀，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

“看来，我们的状态都不太好。”

走出这湮灭之圣所，他正好看到卢克将目光投射过来。

两个人在寂静城的两个世界，一个在光之国一个在夜之国，两人就这么对视着。

卢克看似得到了更多的力量，但实际上他现在就像是当初的友哈巴赫强行容纳太初之光碎片之力和使徒之力，体内的力量极为驳杂，彼此之间冲突的力量正在拖垮他的身体。

总量上来说无疑是更强了，然而他本身却变得更弱了。

“黑崎一护……”

卢克看着走出来的一护，沉声说道“难道，这预言真的无法改变吗？！”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他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布置，但在最后仍然要不免与黑崎一护正面对决。

这是命运的惯性吗？

一护看着卢克，听着他的问题，不免有些哀伤。

“谁知道呢。”

他说道“但我一定会打破命运。”

这是很矛盾的话，前半部分有些不自信，但后面却又斩钉截铁。

一护看着停下了的卢克，突然说道“你该不会……放弃了吧？”

他从卢克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的质疑，那是对自己的质疑，对自己选择的质疑，他在怀疑自己了。

卢克没有说话。

任谁到了这一步或许都会怀疑自己吧？

他明明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布置，甚至可以说黑崎一护成长到现在与他脱离不了关系。

但是这所有的一切却仿佛镜花水月般破碎了，无论他怎么挣扎，最终还是免不了到现在的和一部步。

与黑崎一护进行纯粹的力量上的对决，而一旦到了这一步，那么结果还用说吗？

所有的使徒，都是死在了这一步上。

就连友哈巴赫，也是死在了这最后的对决之中。

卢克看遍了黑崎一护的所有战斗，又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你可……别这样啊。”

黑崎一护突然之间说道“黄金小丑在死前，可是认为你一定能够战胜我的！总不能，你还不如自己的部下吧？”

说到这里，他有些愤怒的说道“那些进入灵魂熔炉的你的部下，应该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与你融合化作你的零件的吧？！你现在的这幅样子，便等同于是对他们的侮辱！”

“！”

卢克瞬间童孔一缩。

他握了握拳头，双眼之中仿佛重新出现了火焰一般的神色。

“我是海博伦之王，那是一个坐落在宇宙较为边缘的一个行星。”卢克突然说道“在将科技达到了极其发达的程度之后，我终于发现了创世纪预言的秘密。我发现了这可怕的一切，因此我来到了魔界，接受了赫尔德的提议来破除这注定的灭亡。”

“你难道以为我会放弃吗？！不，你说的很对黑崎一护，我一定会打破命运！不过你可不要后悔，我还是决定要从你的身上下手，因为卡恩的强大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他的身上重新散发出了一种力量，并且还有着一种信心，那是之前他快要失去的东西。

“那么……来吧。”

黑崎一护轻声说道，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本来之前卢克已经快失去了战斗的意志，那绝对是最好的战斗时机，然而一护却没有抓住那个机会。

“还为时过早。”卢克道“你不是还没有恢复吗？既然决定要打破命运，那么我便不会再畏惧你的力量了！”

“……”一护突然之间笑了笑

他问道“你不会后悔吧？”

卢克反问“你为之前的话后悔了吗？”

“哈，你说的没错，我们怎么可能后悔？”一护深吸一口气，他迅速的恢复着体内的力量，两个人就这站在寂静城的两端，一方是光明一方是黑暗。

但又仿佛不分光明与黑暗了，就如同卢克一样，他对三界来说是毫无疑问的暗，但他对海博伦来说又是绝对的光。

就如同他的能力一般，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一面，本身就是两面性的生物，使徒也不例外，甚至更加极端。

这时候，世界已经不分光暗，因为所有的光都凝聚在这两个人的身上，而外界则是无限的暗。

黑崎一护已经恢复了，他的实力重新达到了巅峰，甚至可以说超越巅峰，每当进行一次战斗他就会变得更强。

而此刻他先后与巴卡尔和卢克进行战斗，都受到重伤，而现在所有的伤势消失，他当然会变得更强。

冷冷的黑暗中，他与卢克仍然在对峙着。

哪怕力量已经恢复，他还是没有动。

卢克也没有动。

他在等，他们两个都在等。

在等对方的一个破绽，在等对方心露出破绽的那一瞬间。

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高手来说，一瞬间的破绽便足以致命。

索德罗斯与当初的梁月在战斗之前要静心，就是这个道理。

而在这样的等待之中，细微的声响决定了战斗的开始。

因为有一个人的到来同时打破了两个人的心境。

“卢克……爷爷？”

在光之国的一处废墟之中，贝奇从中钻了出来，那不是量产型的贝奇，因为她们都已经死了，这是真正的贝奇。

“斩月？”

她还呼唤出了血战一护的代号，但她不知道虽然外表差不多，可是他们并非一个人。

一护并非是因为她的出现而破坏了心境。

他所惊讶的地方在于，卢克居然会因为贝奇而破坏平静的心。

卢克的心中，是将贝奇看成了什么？

贝奇称呼其为爷爷，但他却只是利用贝奇的能力，甚至还量产了贝奇的复制体。

他本应该将其视为蝼蚁吧？

但是，在贝奇出现的瞬间，他确实心态波动了。

一护没有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他知道这是对卢克最后的尊重，哪怕他是敌人。

卢克同样知道一护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因为他们之间的战斗本就是不死不休，他对三界做出的事情不会得到一护的原谅，他也不想让别人来原谅自己。

轰！

两人的力量在一瞬间碰撞了，贝奇刚刚出现便看到了两人，而在下一刻这两人便展开了战斗。

卢克一只手按住了一护的脑袋，将他甩了出去，一护整个人化作倒转的流星，轰的一声穿透了界限，向着天上飞去。

卢克紧紧跟上，而一护则挥出一刀将其逼退。

两人此刻已经脱离了寂静城，来到了更高的位置。

“看，那就是魔界。”

卢克说道

在寂静城的周围，有一个巨大的空间扭曲，那空间扭曲之中仿佛有着无数的妖魔鬼怪，他们膨胀着的面孔择人而噬。

那份扭曲还在持续扩大着，虽然很细微，但这瞒不过一护的眼睛。

“卡恩，值得你那么惧怕吗？”

一护说道

“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卢克不置可否

“那么朱武呢？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

“嗯。”一护用刀对准了卢克“你之前说‘我见到了就知道了’，看来你的信心还是不足啊。”

“就好像我会赢了你，然后进入魔界一样。”

一护沉声说道“那么，就如你所想的那样，来吧！”

轰！

他犹如光一般冲向了卢克。

“我杀了你之后，我会吸收掉你的一切，到那个时候我会带着你前往卡恩，我只是……这个意思而已！”

卢克突然之间双手张开，周围的数颗行星都在这一刻腐朽了一般，一股庞大的力量在宇宙真空中构成了新的世界。

冰火风暗之力构成了新世界的大地天空山峦河流，呼啸着的飓风撕扯着一护的身体，而下一刻强烈的光又形成了巨大的太阳。

“超新星爆发！”

卢克大声喝道

“来吧，试炼之刃！”

“当然……！”一护大声喝道

“月牙天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