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之上,冥原本舒展的眉头忍不住紧紧皱在一起,神色之间不由的愈发凝重,愈发难看。
这是数万修士组成的军团,可不是寻常武夫士兵构成的那种廉价部队。
毫不夸张的说,这里面每一个人单独挑出去那都是可以堪比凡俗一方武学门派掌门的存在。
这般力量,足可以碾压黑土大陆上任何之处,足可以在顷刻之间灭掉绝大多数国家。
可就如此强大的一股力量,在那群浑身惨白色的丑陋怪物面前居然都没有占的任何先机,甚至,还在节节败退。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些惨白色的怪物到底是什么玩意?它们到底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他一把抓住身前的木栅,呼吸急促,全然不负之前那好似一切皆胜券在手的姿态。
“吼吼吼……”
城角。
刺耳的嘶吼声不断响起。
空气中。
冲鼻的血腥味越发凝重。
这些惨白色的怪物生来便继承了那头未知生物的优秀基因,异常恐怖,不需要专门刻苦的修炼,只需要等成年之后就可以立马拥有堪比某些修士的力量。
并且。
它们的皮肉更加结实,爪牙更加锋利,力量更加庞大,可以轻易的破开古猿那廉价的防御,然后一把掏出里面的内脏大肆咀嚼,生吞活咽。
通俗点来说。
相比起普通修士而言,它们更加强大。
血肉食物对于这些惨白色的古猿而言,并不仅仅只是食物,更是能够让它们恢复气力,甚至是不断让它们演化的关键。
漫长的战场分界线上。
鲜血与哀歌构成的弥漫硝烟中,不断有尸体倒下,然后被扑上来的惨白色孢子生物迅速啃食一空。
“哐当……”
又是一个修士被扑倒。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求救,便直接被追上来的惨白色的孢子生物一口咬断了脖子,兴奋的啃食起来。
“嚓嚓嚓嚓……”
“嚓嚓嚓嚓……”
清脆的咀嚼声混杂在哀嚎声中,隐约还有着吧唧吧唧的余声回响,把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李二直接吓尿了。
他一脸恐惧的看着身前开饭的惨白色怪物,心脏极速跳动,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就像节奏越来越快的鼓点,时而大声,时而节奏不一,惊慌的如寒蝉般,哑然失声,大脑一片空白。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无法想象出如此恐怖的画面。
而看着同类被渐渐啃食殆尽的画面,更是让他忍不住汗毛直立,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过。
还没等李二来得及回过神,角落里,一头早就已经将目标锁定在他身上的惨白色怪物突然一跃而起,一口将他的脑袋咬了下来……
这一幕幕,直接使得一部分修士惊惧的惨叫了起来,疯了一般想要重新回到城内。
他们并不是没有接触过死亡,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渗人的惨状。
不仅内脏被吃了一个干干净净,甚至就连皮肉,脑髓等等都被吸食物一空,这般极其具有冲击力的画面直接使得他们的心里承受能力瞬间破防。
单纯的死人大家都还好说,但你这又是啃又是吃又是挠的,把重口味玩到了极致,实在是让他们受不了。
“一群懦夫!!”
冥脸色阴森,嘴里面冷声呢喃道。
不过虽然话这样说,但此刻那明显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是直接出卖了他。
这位黎王朝的当代统治者,同样也在害怕。
在位多年,他自问自己大大小小也杀了不少胆敢违逆自己命令的人,但相比起这些惨白色怪物的杀戮方式,他简直连提鞋都不配。
不过好在,这数万的修士中,除了占据绝大多数数量的普通低阶修士,倒也有几个强者。
那是几位真正的强者,三男一女,不借助外力便可以做到腾空而起,挥手之间更是拥有无法想象的莫大威能,可以随手打出丈许长的风刃,土矛,甚至有一个还可以抽集四周河流湖泊的水化作洪水。
而正是因为这几个强者出手,才堪堪阻拦住了这些惨白色怪物的步伐。
这一战斗,从正午一直到幕色将近时分。
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在巨大的折损面前,这些惨白色的恐怖生物并没有继续紧逼迫,终于撤退。
不过。
它们并没有离开太远,而是跑进了四周的深山中,显然是等待着修养过后再度发起进攻。
城门前。
密密麻麻的脚印碾压着鲜血足足延伸到了天的尽头。
夕阳胜血,笼罩着战场,苟活着的人相互扶持着收拾战场,嘶哑地悲鸣,庆幸自己依旧还活着。
“古老,这群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您接触的事物最多,能不能认不出来?”
临时安顿的营地中。
篝火噼里啪啦,不断的发出脆响,略微有些昏黄的火焰光芒驱散了四周的黑暗,将里面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此刻。
营地之内。
坐着三道身影。
正是那三男一女。
女人最先开口,声音如潺潺流水一般动听。
她的长相极美,三千黑发抛掷脑后,长裙,妩媚、娇笑,异常的美颜动人,即使比上慈航静斋的当代圣女师妃都是不遑多让。
“这个老朽还真没有看出来!”
美艳女人身旁,一个身材微微佝偻,满头白发的老者缓缓摇了摇头。
“老朽自问自己也算是博学之人,走南闯北这些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听过,更与八大圣地之一玉泉圣地的掌门讨论过道术,但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像那些惨白色怪物一般的恐怖生物!!!”
老者拽出别在腰间的酒葫芦,猛地灌了一口后脸上的愁容才变淡了几分。
“雅公子,不知你有没有什么高见?”
老者的声音落下,女人又默不作声的瞥了一眼另一旁的男子。
相比起老者,这人的年纪无疑要小不少,最多不过二三十岁,容貌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
“古老都看不出来,我更不可能认出来,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年轻男子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雅公子但说无妨。”美艳女人开口道。
“不知两位可曾听过关于蚩祖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