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每个人都这么推测时候,却有一个人不这么认为。
那个人就是东尘峰的大弟子,万寒衣。
万寒衣同样也是一位剑修,对剑道很是了解。一开始万寒衣看到许长歌的水系剑意被裴亦韶攻破时,也是十分的担心,脑海中闪过一丝必输的念头。
但是,万寒衣捕捉到了破碎的水系剑意并没有尽快的重聚,一滴滴蕴含着剑意的小水珠反倒是悬浮于虚空中,没有任何的动静。
“这是何道理?”
万寒衣心底一沉,不明所以。
按照剑道轨迹,水系剑意只要没有真正被毁灭了,会自主的尽快聚合。许长歌的水系剑意,被裴亦韶攻破以后停在了半空中,无数颗肉眼难见的小水珠似是黏在了虚空中,甚是诡异。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偌大万衍圣地,怕是没有几个人看到了这一点。
众人看着琉璃凤鸣镗距离许长歌仅有两米,认为许长歌就要落败了。
忽然间,异变突生,谁也没有料到接下来的这一幕。哪怕是一向冷峻的大师兄万寒衣,也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凝!”
许长轻吐一语,剑意陡然间一变。
哗——
一瞬间的功夫,以许长歌所在的位置为起点,寒冰骤然出现,冻结出了前方的一切。最重要的是,裴亦韶刺出去的琉璃凤鸣镗被寒冰冻结住了,速度减缓,而后难进一寸。
“怎么回事?”
裴亦韶惊住了。
轰!
这一幕发生的同时,圣主和各脉首座纷纷站了起来,脸上的惊色根本无法掩饰。并且,各方势力的强者也都傻眼了,表情一个比一个丰富。
“寒冰剑意!”
北雀峰首座简云鹤嘴唇轻轻颤抖着,发出了一道不可思议的惊呼道。
“许长歌领悟的不是五行中的水系剑意吗?怎么突然间又变成了寒冰剑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有的长老都没办法理解看到的画面,目瞪口呆。
“许长歌他他领悟了两种剑意,以水凝冰。”
圣主脸上的威严少了大半,更多的则是震撼之色。
擂台上,许长歌从容淡定的看着裴亦韶,挡住了这第二招。一切都发生的那么迅速和突兀,让人料想不到。
明明许长歌都要落败了,却又被许长歌给挡住了。
“你你领悟了两种剑意,这怎么可能呢?”
裴亦韶失色了。
在裴亦韶的认知中,剑修者只能走一条路,一旦选择了便不能更改。不然的话,会遭到剑意的反噬,修为尽丧。
同时驾驭水系剑意和寒冰剑意,许长歌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呢?
“凡事皆有可能。”
许长歌轻笑道。
“你难道不怕自身走了岔路,剑道之路断绝吗?”
裴亦韶一边正在拔出被寒冰剑意冻结住的琉璃凤鸣镗,一边对着许长歌说道。
“我辈修士,岂能畏首畏尾?”
许长歌说道。
“整个万衍圣地,只有你一人让我感到十分的可怕。似你这样的人,如果不夭折的话,未来无限。”
裴亦韶很少夸赞他人,今日倒是被许长歌给震惊到了,由衷的赞誉道。
“你的霸劲很可怕,不过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许长歌执剑而道。
“嘭”的一声,裴亦韶打碎了寒冰剑意,将琉璃凤鸣镗紧握在手中:“缺少什么?你想说什么,请直言。”
同辈之中,许长歌能够让裴亦韶说出一个“请”字,估计还是破天荒的第一人。
裴亦韶太傲了,他这样的人如果可以一直走到巅峰,必然是一尊极为可怕的强者。若是修道之路的沿途碰上了大麻烦,可能会产生心魔,断了前路。
“霸劲太足,少了几分柔意。”
许长歌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笑,柔意与霸劲若是共修,势必会走火入魔。况且,我认为一力破万法,任何事物皆可斩之,可需柔意。”
裴亦韶冷笑了一声,根本不认同许长歌的这句话。
许长歌笑而不语,心里暗道:“我已经指点你了,未来最终能不能挺过生死劫数,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像裴亦韶这样的人,生来就十分的傲气,如果许长歌说的多了,反倒不好。看似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足以让裴亦韶记住了。
关键时候,裴亦韶或许可以想起来吧!
“我这辈子还没有跟领悟了两种剑意的家伙打过架,今日就感受一下。”
裴亦韶因为许长歌的剑道天赋而惊讶了一番,很快让压抑住了内心的情绪。
裴亦韶的第三招使出,琉璃凤鸣镗横扫向了许长歌,威势比起刚刚的那一击更甚几分。
许长歌右手握着寒青剑,朝着琉璃凤鸣镗而来的方向挥出了数剑:“以水凝冰,以柔克刚。”
唰——
无数块剑意凝聚而成的寒冰,被琉璃凤鸣镗横扫成了碎末。
然而,碎成渣子的冰粉变成了一滴滴小水珠,重聚而成剑意,刺向了裴亦韶。
裴亦韶左手施展神通,抵挡住了突然间攻击而来的剑意,右手握着的琉璃凤鸣镗则继续朝着许长歌横扫而去。
许长歌以水系剑意和寒冰剑意,将裴亦韶的攻击慢慢消耗掉了。
等到琉璃凤鸣镗逼近到了许长歌的身边,许长歌轻易挥出一剑,便将其击退了。
裴亦韶愈战愈勇,与许长歌展开了一场激动人心的大战。
很快,许长歌接住了裴亦韶六招,许长歌的身上出现了很多的淤青,身上也流出了几缕鲜血。不过,裴亦韶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他的胸口处有数道浅浅的剑痕,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
糟了!
许长歌体内的灵气消耗极大,紧握着寒青剑的右手都微微的发颤。
裴亦韶的威势又增强了几分,第七招赫然使出,琉璃凤鸣镗朝着许长歌的天灵盖盖压而来。
“师弟体内的灵气耗尽,这下子麻烦了。”
暗中,万寒衣还没有弄清楚许长歌是怎么做到融合两种剑意,现在又看着许长歌被逼到了死角,脑子有些混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