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虞芷对自己这般礼敬,许长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而变得有些严肃。
沉默了良久,许长歌说道:“你我之间的姐弟缘分,乃牧青所为。其实牧青的意思很简单,希望让我在关键时候扶你一把,触摸到极限的位置。”
“尊者与家师很熟悉吗?”
关于这段事情,傅虞芷从未听牧青说过。
“算是很熟吧!”
许长歌没有细说,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了自己指引牧青踏上修行之路的那段往事。
“家师强行让我与尊者扯上因果,还请先生莫要责怪。”
傅虞芷理解牧青的所作所为,希望自己不要走错了路。毕竟,不是谁都有资格与落入凡尘的仙君结下因果关系。
“知道我为何要自封道果,征战玉初天路吗?”
许长歌看着傅虞芷这般疏远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知。”傅虞芷回答道。
“因为我不想成为孤家寡人,长生于世能如何,无敌天下又能如何。活得久了,对人世间的情感也就麻木了。不过,我不想再和以前一样清心寡欲地活在世上了。”
许长歌说明了内心深处的想法。
听到这话,傅虞芷抬眼与许长歌对视着,眼里泛起了波澜。
其实,傅虞芷也不愿故意与许长歌撇清关系,而是她担忧自身没那个资格,甚至会为师傅牧青带来麻烦。
傅虞芷不是一块石头,哪里会没感情呢。
“既然咱们这一世成了姐弟,那么就是缘分。姐,莫要多想,安好便是。”
许长歌明白傅虞芷心里的顾虑,一时半会儿肯定没法回到从前。
说完这句话以后,许长歌给了傅虞芷一个微笑,转身而行。
傅虞芷似乎还有话想要道出,可当她看到许长歌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人族的古贤仙君,成了我的弟弟。”傅虞芷呆滞住了,自言自语:“何其荒唐啊!”
傅虞芷能有这样的反应,太正常不过了。就好比自己的老祖宗突然成了晚辈,肯定扛不住啊!
“师傅,您这玩笑开得太大了,我怕承受不起啊。”
此时此刻,傅虞芷很想将师傅牧青臭骂一顿。就算要结下因果,也完全可以成为许长歌的侄女等辈分,怎么能变成姐姐呢。
估摸着这里面有着牧青的玩味成分,这样不就可以占了许长歌的便宜嘛。
傅虞芷望天苦笑,不知所措。
此次来到葬天仙棺,许长歌不只是为了见一见傅虞芷,还有另外一件事。
取一些存放于禁区深处的仙药种子,为证道做好准备。
这一次重塑根基,许长歌不想有任何的瑕疵,必须要完美无缺,才能冲破以前巅峰时期的层次。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过来坐一坐呢?”
离开了禁区内的红土疆域,张启阳一下子就发现了许长歌,传音道。
“没空。”
许长歌回了一句,继续行走于漆黑的空间。
“若不请阁下饮一杯茶,岂不是本座不懂待客之礼。”
说着,张启阳便使出了手段。
唰!
一道漩涡出现在了许长歌的面前,挡住了许长歌前行的道路。
没办法,许长歌只好走进了漩涡。
嗖——
许长歌来到了地底山洞的门口,这里一片漆黑,阴冷潮湿。
张启阳从洞内走出,身高八尺,身着一件深黑色的长袍,面容冷峻,眼神凌厉。如今的他,因炼化了公伯零的帝骨和那块仙石,修为大增,距离极道大帝仅有半步之遥。
面对许长歌,张启阳不敢怠慢,取出了最好的茶水,将其摆在了山洞门口的平台之上:“请坐。”
“拦我的路,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许长歌没有落座,负手而立,神色淡然。
“阁下横推了玉初天路,同境界就连太一神王都不是对手,何其可怕。本座不傻,怎会阻拦阁下的路。”
张启阳赶紧表明自己的意思,没有敌意。
“那你有何事?”
许长歌问道。
“我想与阁下联手。”张启阳直言道。
“哦?”许长歌笑了。
“长生之道即将出现,造化无限。阁下虽然天赋超绝,冠绝古今,但底蕴终究差了一些。只要阁下愿意与本座联手,必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共同进退。”
张启阳说出了心中的打算,拂袖一挥,身侧出现了诸多的道宝和灵脉,诚意十足:“珍宝资源,任君取之。而且,阁下要是与长青帝君开战了,本座可以暗中相助,短时间内挡住大道法则,为阁下争取时间。”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许长歌摇头拒绝了。
张启阳摸不清许长歌的来历,居然说许长歌的底蕴较差。这话要是传到了知情之人的耳中,怕是会闹出天大的笑话。
“阁下难道不考虑一下吗?”
张启阳不想错过这么好的合作伙伴。
“我与南伊聊天的时候,听说过你的事情。你确实很有野心,有气运,有毅力,只是缺少了一些勇气。”许长歌轻声说道。
听到“南伊”这个名字的时候,张启阳的瞳孔迅速收缩,表情惊恐,刚才的风轻云淡全部消失。
“你......你说的是谁?”
张启阳怀疑自己听错了。
“苦海的那位。”许长歌直言不讳。
“你知道苦海?”
张启阳更惊了。
“不仅知道,而且还去过,不然你以为公伯零是怎么回来的。”
许长歌微微一笑。
“公伯零是因为你!”张启阳又被惊到了,神色惊讶,脑子有点儿不够用了。
“好自为之。”
许长歌留下了一句话,撕裂了禁区的虚空法则,前往了更深处的地界。
阴暗的山洞内,张启阳呆呆地站着,表情丰富。
张启阳想到了许长歌对苦海之主的称呼,居然敢直言其名。要知道,张启阳可是将苦海之主视为世间最为恐怖的存在,对其敬畏到了极点。
蓦然间,张启阳取出了苦海之主的那封书信,里面写着警告的话语:“难道是因为许长歌?”
想到了这一点,张启阳赶紧否认:“不可能,徐前辈乃是何等人物,怎会忌惮许长歌。”
可是,张启阳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一时间,张启阳怔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原本他还信心满满地与许长歌结为同盟,现在却惊恐不已,对许长歌生出了一种未知的恐惧。